第537章 得償所願
“姐姐放心,這道洞門便是堵住,也斷然不會阻斷侯府與東府的聯係,不會損及姐姐在珍兒心中的地位.……”
“經此一事,東府之中定會有著一段時日的不太平,可是珍兒會護好嵐兒,亦會護好自己,斷然不會讓嵐兒和自己為府中的姨娘之輩欺辱了去”,杜珍說著卻是稍頓了片刻,她想到自己從唐婧嵐房中瞧見的那張畫像,眼中卻是多出了些深意。
“姐姐”,杜珍隻轉過身來再次出聲。
趙韻自是溫聲應道:“珍兒且說”。
“珍兒知曉這些個道理,可是心中終歸有著私心,自是難以放心嵐兒今後的生活,她同九皇子已然行了親密之舉,若今日她不曾陷害唐瑛,倒也能得到容妃娘娘的認可,能得到大哥的幫助,往後便入了九皇子的府門度此一生.……”
“實話與姐姐說,珍兒……珍兒曾在嵐兒房內瞧見過九皇子的畫像”,杜珍麵上遲疑,卻亦是對著趙韻說道:“隻怕嵐兒卻是一早便傾心於九皇子,嵐兒的性子我知曉,若是她喜歡的,定然不會讓於旁人.……”
“因而珍兒以為,嵐兒斷然不該知曉那客院之人便是九皇子,若是知曉,嵐兒定不會那般做,今日嵐兒許是料想辰兒所安排的是一個身份平平的男子於客院,因而九皇子的出現,卻該與辰兒有著必要的關係”。
“這隻是珍兒的猜測,姐姐與大哥心中清楚此事便是,至於嵐兒.……九皇子若當真是她心中之人,今日之事,她便也不會十分抵觸,成為九皇子身邊之人該是她的心願,雖然達成這個心願的行徑並不清白,卻也是令她得償所願.……”
“珍兒憂心的並非嵐兒能否入九皇子府,珍兒真正擔憂的,便是嵐兒確入九皇子府後的處境,如今,容妃娘娘自是難容嵐兒的身份,然九皇子若是心中負有責任,抑或是想同唐家由此牽連,即便容妃心中抵觸,嵐兒卻也能入了這九皇子府.……”
“然嵐兒這般處境,便隻能以個妾室之名入了九皇子府,她不為容妃所認可,卻也不得九皇子的真心喜歡,那嵐兒往後的生活自是躲不過悲苦二字.……”
“珍兒深知於後院中不得夫君喜愛的苦澀,斷不願嵐兒再如珍兒這般度日,嵐兒姿容雖是姣好,卻無甚特別之處,亦非驚豔之姿,她難以憑借姿容保住九皇子的喜愛,加之她智謀不足,入府亦是不堪,她的生活斷不會如意”。
“若是珍兒有得選擇,定然不會讓嵐兒同九皇子再有任何聯係,自會帶她遠離京都這片是非之地,可是珍兒是嵐兒的母親,珍兒比任何人都明白嵐兒心底的固執,她心儀九皇子,定不會這般離去……”
“女子京都城內姿容絕豔之人自是有的,阿瑛便是這其中之一,若是嵐兒如阿瑛那般明豔,亦是有著阿瑛的智謀與擔當,那即便她以賤妾之名入了九皇子府,珍兒亦不會憂心她的處境,可是嵐兒不是”。
趙韻看著麵露擔憂的杜珍,便也猜測到了她如今的請求是何,而現下,趙韻自不願讓杜珍這最後的希望落空,九皇子府那處,趙韻便也會由得唐軒城奔走一番,便如杜珍所言,若是唐軒城不出麵示意,唐婧嵐的人生便算是沒有了盼頭。
“姐姐”,杜珍說著眼中便蓄了些淚意,倒是輕咽下心口的酸澀繼續說道:“珍兒知曉這個請求亦是過分,可是除了姐姐和大哥,珍兒卻不知曉再求何人,隻望姐姐和大哥能夠在九皇子一事上幫助嵐兒一二.……”
“珍兒不求嵐兒餘生富貴,隻願她莫要在那府門內受盡苦楚便是,九皇子那般人物自是有著眾多官家小姐的喜愛,往後皇府內的妃子均該是京都城內有頭有臉的大家女兒.……”
“嵐兒入得九皇子府的身份本便尷尬,若是碰到一兩個蠻橫的妃子,嵐兒的身份不及她,更是有著汙點在身,她往後的日子,卻當真會沒有了指望,她會受盡九皇子府中下人們的冷待,更會受到上位之人的欺壓……”
“珍兒一想到此處,心中便如刀割一般,嵐兒又自來驕傲,怎能長久忍受那樣的屈辱,若是……若是她往後一時想不開,珍兒卻也不知該如何苟活於世間.……”
“嵐兒確實有罪,珍兒不為她辯解,可法外有情,嵐兒終究是流著唐家的血,她承了大理寺的刑罰,便也是嚐了自身惡果,珍兒實在不願看著她這一生便這般葬送了,姐姐,珍兒求求您,幫幫嵐兒吧”。
“珍兒”,趙韻心中深歎,隻輕聲說道:“你放心,姐姐與你大哥,自不會讓嵐兒往後的生活變得那般淒苦,你說的不錯,嵐兒今日的行徑,大理寺的刑罰與眾人的議論已然足夠讓她警醒,旁的,自不該再由嵐兒承受……”
“阿瑛更不願讓嵐兒於那九皇子府內受苦受難,你且放心便是,你大哥定會於九皇子府走動一二,姐姐隻願你能保護好自己,莫要受到東府眾人的欺辱,今日,卻也是姐姐對你不住”。
杜珍聞言已然站起身來再次走向趙韻麵前,倒是不再顧慮任何,隻徑直跪在了趙韻麵前,而她看著趙韻眼底的憐惜,心底的酸澀便再也止不住了,卻是不由得哭出了聲來。
趙韻知曉杜珍心底的壓抑,隻輕手撫著她的後背緩緩寬慰。
“哭吧,珍兒,莫要再忍著了,哭出來.……就好了”。
霽月閣這處隻傳來斷續的哭聲,院中的婢子嬤嬤隻做未聞之狀,且是依舊做著自己手中的活計,不知過了多久,趙韻的房門便再次打開了去,眾人隻瞧見趙韻同杜珍好生走在一起,倒是一塊向著琉璃閣的方向而去。
趙韻如此表現,便表明了她並不曾因了唐婧嵐一事而疏遠於杜珍,如此,卻是讓侯府諸人再次轉了心思,然下人們倒也不會多加揣測主子的意圖,稍加議論幾句,倒也各自散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