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這個遺囑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服氣,特別是兩個姨太太,南宮昱看著眾人議論紛紛便對他們說道:“除了青闈我的那份遺囑我不要,那是我娘的地方本就應該是留給我的,但是這所謂的財產,我不在乎。所以我把這財產給到二哥那邊。”
南宮睿嚇了一大跳,但是二太太卻很高興的說道:“我就知道昱是一個好孩子,現在我們這現金財產全部是我們的了耶,這老頭子留下的錢肯定不少。”
大太太卻在一邊冷哼一聲說道:“有什麽了不起的,我們還有工廠還有青初家,青初你說對不對?”
莫青初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天賜之後我會帶回莫家的,至於娘和潯自然的想去在我家常住也是沒關係的。”
南宮昱尷尬的看著南宮潯他努力的想擺脫莫家的影子,但是到頭來卻還是這樣的結局,南宮潯果然站出來說道:“我不服氣特別是吳家的一些產業憑什麽給她吳子儀。”
這個時候大門外突然傳來一個聲音說道:“憑的是各憑本事,自然的這份遺囑有她的道理。”
眾人看向門口,吳子儀正站在門外,一襲黑衣,在這白天顯得特別的突兀。
那大太太顯然很激動的說道:“這個南宮家並不歡迎你。”
吳子儀笑著說道:“之前的時候你們自是把我當外人,現在我真正是個外人了,但是現在我跟你們的關係卻好似比之前更親密一些,這個遺囑我接受,不過據這個遺囑的意思,。貌似現在我便是這南宮家最大的財產擁有者,而這個房子貌似也是屬於我的吧,那不屬於這裏的外人們就請離開這裏吧,我給你們一天的時間收拾你們的行李。”
那王俊在一邊也並沒有阻止,南宮昱看著這場鬧劇,覺得一切的一切終於走到了結局,南宮昱對吳子儀說道:“恭喜你,你贏了,贏得了你的複仇。”
吳子儀默默的在一邊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她才說道:“可是從一開始如若沒有遇見你就好了,這樣的話子清也不必那麽的痛苦。”
南宮昱愣住了幾秒緩緩的說道:“我想一切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隻可惜時間是不可以重來的,該發生的事情該認識的人,終究還是你的命中注定。”
南宮潯懊惱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不敢相信的說道:“不可能不可能這個南宮家是我的是我的。”說著便開始劇烈的咳嗽然後就這樣咳出血來。
南宮昱看著他說道:“大哥你沒事吧。”
南宮潯苦笑著看著他說道:“不用你假惺惺,現在你也應該滿意了,你收獲了你的理想和希望,而我卻一無所有。”
吳子儀笑著跟他說道:“大哥你怎麽能是一無所有呢,爹不是還給了你一個工廠?”
南宮潯像是被點醒了什麽說道:“對,我還要工廠,這南宮家的布料織造還是掌握在我的手中。”
吳子儀看著他這個快發瘋的樣子覺得這還不夠,便對他說道:“忘了告訴你,那我給南宮家的藍印花布的織造技術是假的,而且我還使了一點小手段,大抵之前的時候跟南宮家有過藍印花布合作的廠商馬上就會來找你,因為這布在暴曬之後就會褪色,你想大哥你能處理好這個爛攤子呢。”
南宮潯對吳子儀說道:“你夠狠,我果然是小看了你。”
吳子儀說道:“大哥過獎了,但是造的什麽孽都要還的不是嗎?”
眾人沒有再說話,那王俊始終是波瀾不驚的樣子站在那裏,說來這王俊也算是南宮霖為數不多的至交之一,隻是南宮昱沒有想到南宮霖這麽快就已經把所有的一切都交代好,但是現在大抵也是最好的結局了。
本南宮昱就沒有打算在這景安做過多的停留,他才回景安寥寥的數日卻也對一些事情做了一個了結,但是唯有跟吳子清之間,是怎麽都了結不了了。
等到那南宮家的人都各自帶著怨氣散去的時候,南宮昱走到吳子儀的身邊說道:“我總覺得我爹死之前想告訴我什麽是關於你們吳家的,但是那封信被子清撕掉了,大抵一些事實也再也無法知曉了。”
吳子儀說道:“再怎麽樣一些事情也都發生了,而現在他也死了,說實話你說我完成了我的複仇嗎,其實並沒有,因為不管怎麽樣我爹娘都沒有辦法再醒過來了。”
南宮昱沒有再說話,隻是從口袋裏掏出一遝銀票給到吳子儀說道:“子清和孩子就拜托你了,我以為她大抵是消了氣,但是現在即使你我不再是夫妻,我跟她也不會有什麽未來的,我覺得吳修遠這個名字甚好,這些錢是我所有的積蓄,希望你幫我照顧她們母子。”
吳子儀沒有收下他的銀票隻是別過頭去說道:“她是我的妹妹,自然的我會照顧好她,我們和孩子可以過的很好錢也足夠了,不需要你的這些錢,你還不如留著給你自己,希望你在上海能夠重新闖出一片天地。”
他們兩個竟然可以彼此如此真誠的祝福彼此實在是一件神奇的事情,隻不過在他們兩個的心中還是有所芥蒂吧。
南宮睿安撫了自己的娘親趕緊的把南宮昱拉到一邊說道:“我們要趕緊的去南京了。”
南宮昱詢問道:“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南宮睿跟他說道:“山口太郎直接聯合日本那邊對南京發起了戰爭,你也知道我們的組織總部就在南京,自然的也是遭受了不少的襲擊,隻是這山口太郎果真是狼心狗肺的之前的時候跟南京上海的商人軍閥狼狽為奸一起來對付自己人,現在卻翻臉連那些人也不認,就隻對付中國人,我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麽想的,現在被別人反將一軍的感覺肯定不好受。”
南宮昱卻跟他說道:“二哥這個世界上哪裏有永遠的利益,像山口太郎那種人最會做的便是見風使舵之事,所以我們現在能幫組織做的是什麽?”
南宮睿思考了一下說道:“摧毀細菌實驗基地,讓山口太郎沒有辦法給日本人武器供給,杜絕源頭把戰爭的傷亡減到最小。”
南宮昱一絲猶豫都沒有的說道:“好,那人員呢?”
南宮睿說道:“除了應景那邊的人員,組織還加派了二千的兵力給我們,如果萬一發生了什麽,也能讓我們有個支援。”
南宮昱笑著說道:“兩千啊,這看來比上次還硬仗。”
南宮睿說道:“再怎麽硬仗也要打啊。”
南宮睿歎了一口氣說道:“你把你手頭上舍不得的事情處理一下,這一次就真不知道是生是死了,不過我還是謝謝你,至少這些錢足夠讓我母親高興一陣子了,我把她安置好我也沒什麽牽掛了,反正四弟就要回來了,總有個人替我養老送終了。”
南宮昱最見不得別人說喪氣話他便跟南宮睿說道:“我們什麽事情都過來了,這些事情又算什麽呢?”
南宮睿說道:“那我們明日就啟程去南京。”
南宮昱點了點頭。
南宮昱還是不放心吳子清的,隻是再怎麽樣的不放心終究還是要放下,南宮昱回到景安本就沒有帶多少的行李,回到那花巷內也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想來卻還是提筆寫下了一封信,但是卻不知道這封信會不會像上次一樣被他所希望看到的人看到。
而在吳家的吳子清卻一樣的睡不著覺,吳子儀這幾日都和她和孩子睡在一個房間內,吳子清默默的問了一句:“姐姐你睡了嗎?”
吳子儀噓了一聲,修遠剛剛的睡著,兩個人便披著衣服躡手躡腳的來到院子內。
吳子儀對吳子清說道:“現在這個樣子你有沒有後悔?”
吳子清笑著說道;“我看了孫先生給我的那封信,我才知道一直以來你都在忍辱負重,這麽多的事情下來終究是我錯了。”
吳子儀笑著對她說道:“你本不想讓你知道的,但是既然你知道了也證明你終究是要長大了,日本那邊我已經聯係好了,等到修遠滿月你就去日本留學。”
吳子清咬著嘴唇,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我不想去日本了,我想留在修遠的身邊照顧他。”
吳子儀跟她說道:“你之前的時候答應過我什麽,吳家的家訓可是沒有可以反悔這一條,你聽好了這孩子叫吳修遠,是吳家的孩子,但是卻不是你的孩子,等他漸漸的懂事了我會告訴他我才是他的母親,而你是他的阿姨,而他的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而你就在日本如果可以你永遠都不要再回來了,這才是對所有人都好,外麵的人也不知道我們吳家有了小孩子,這以後有閑言碎語也都針對我來,你不必去管。”
吳子清就這樣一下子哭出來對她說道:“我不要,我不要離開你,不要離開修遠。”
吳子儀堅定的跟她說道:“這件事由不得你,我已經幫你決定了,你沒的選擇。”
也許是外麵的聲音太吵了,吵到了修遠的休息,嬰兒的哭聲就這麽響了起來,吳子儀轉身進屋查看。
吳子清就這麽的站在那裏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
應景早就已經到了南京,隻是他行動也不方便而且南宮昱他們還沒有過來他也不敢貿然行動。
南宮睿和南宮昱隻身從景安出發,不比於上海那次,他們兩個都覺得這一次更危險的許多。
南宮昱對南宮睿問道:“你跟應小姐那邊怎麽樣?”
南宮睿卻反問他說道:“那你跟吳小姐那邊怎麽樣?”
兩個人彼此問完都笑了,在他們的心中總有一個放不下的人,但是那個人現在卻不得不被放心。
南宮睿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在回景安之前匆匆的見過月娥一麵,但是經曆了這些她似乎有些疲憊,特別是應司令下落不明似乎讓她受了不小的打擊,她說她需要時間去整理這最近的一切,在整理的這段時間內希望我們暫時不要再聯係。”
南宮昱說道:“這也許才是最好的方式吧,本之前的時候將應小姐卷進來就是一件不得已的事情,隻有經曆過才知道有多危險,你們是需要彼此的冷靜時間。”
南宮睿卻苦笑著說道:“我現在還無法承諾她未來這樣也好,那你呢你跟三嫂和離了,是否心中輕鬆了許多?”
南宮昱歎了一口氣說道:“我之前的時候以為和離了也許我跟她就有可能了,但是現在我們之前夾雜的東西卻越來越多,越來越多,就像你說的我也無法承諾她一個未來,而且她也根本不接受我給她的未來,我隻有一個心願就是她和孩子幸福,如果是這樣的話,即使是我死我也甘願。”
南宮睿嗬斥他說道:“你可不能說這種喪氣話,你跟我可不一樣,你現在是當父親的人了,凡事你可要想著我的小外甥。”
南宮昱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你是真的有做舅舅的樣子了,一定,我們這次也都要安全。”
南宮睿也堅定的點了點頭。
之前的時候應景給了南宮睿一個地址,南宮睿和南宮昱一下火車就趕往那個地方,而應景早就在那裏等著他們。
應景見到他們終於來了欣喜萬分的說道:“現在很是緊張,你們終於來了。”
南宮昱看著應景那屋子內都是人便知道這事情大抵真的很嚴重。
應景跟他們說道:“這次山口太郎是鐵了心的要幹一場硬仗,不過我聽說這次他跟日本那邊合作的契機是因為日本那邊答應如若這次他能攻占下南京就重新到那內閣提議推選山口太郎做將軍。”
南宮昱苦笑著說道:“將軍?這山口太郎的野心可不少啊。”
南宮睿則在一旁呼和說道:“這叫狼子野心,不管怎麽說這山口太郎的細菌武器基地不能留,一是因為他在我們的領土存在本就是個禍害,二是他如若真的在這片土地上大麵積的投入細菌性武器,那肯定會屍橫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