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烙 顧先生
一些事情終究是在發生著,南宮霖跟山口太郎訂下契約,整個南宮家也忙碌了起來,但是這對於吳子儀來說卻是甚好,往返上海和景安倒是讓她多了機會能去多陪陪吳子清,那日看著南宮昱的態度他也十分的懼怕,隻是南宮霖手頭交代的事情她卻沒有辦法輕易的趕赴到景安那邊,所以終於南宮霖應允她回到景安的時候,她第一時間趕赴了吳家,但是一切都風平浪靜她也安心了不少。
一些日子不見吳子清的身子也越來越笨重了些,就連張媽都笑著說道:“二小姐這一胎啊肯定是個大胖小子。”
那吳子清聽了這話也笑著說道:“我還想生個女兒呢,女兒像我才好,兒子多調皮。”
吳子儀應和著說道:“兒子就像他爹啊,將來一定是個可造之材。”吳子儀話說出口才發現自己似乎是說了不該說的話。
吳子清尷尬的笑了兩聲便也回屋去了,張媽之前的時候一直沒問,但是卻也十分好奇更多的是心疼,她對吳子儀說道:“這二小姐看著也怪讓人心疼的,你看這孩子的父親究竟是誰,就算再怎麽樣也要讓孩子的親生父親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吧。”
吳子儀歎了一口氣說道:“有些事不讓別人知道比讓別人知道好,對了我不在的這段日子內,可有什麽異樣,或者說可有什麽人來找過我或者是子清。”
張媽回想了一下就想起了上次在門外小心翼翼的張望的南宮昱,便跟吳子儀說道:“倒是有一個人說是二小姐的朋友,我看他在外麵躊躇了半天本想讓他進來,可是他最後還是沒有進來就走了。”
吳子儀苦笑著想著南宮昱終究還是沒有去做那件讓她害怕的事情。
吳子儀看著這個落敗的吳家,曾經的歡聲笑語還在眼前,但是現在卻隻剩下她們三個人,想起那日在碼頭南宮昱跟自己說的話,吳子儀想著是啊自己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那闔家歡樂卻變成了家破人亡,試問誰又咽的下這口氣呢。
正是因為咽不下這口氣,所以吳子儀早就布好了一個精美的局,隻是這個局一直沒有開啟的時機,吳子儀想著現在終於到了那開啟的時刻。
吳子儀隻是的時候在織造屬於南宮家的藍印花布的時候隻用了吳家一半的配方,雖然做出來的藍印花布給之前吳家織造的並沒有什麽差異,但是南宮霖不知道的是那吳子儀沒有放進去的半個配方卻是致命的,吳家能夠獨創藍印花布的技術並且能獨霸一方,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刮漿技術,但是這刮漿技術的配比卻在那吳子清的陪嫁配方中,其實吳子儀是清楚這配比的,但是她卻故意的沒有沿用自己爹留下來的那配方,故意的將那黃豆粉的比例調的高了些,雖然說上漿完的藍印花布成色方麵並沒有什麽改變,但是隻有吳子儀知道久而久之她做的這個小手腳就會越明顯。
之前的時候是冬天氣溫高這黃豆粉也不容易變質,但是開春過後溫度越來越高,漸漸的這吳子儀做的小手腳的弊端也顯現出來,她發現之前織好的那些布料在最底下的已經開始上了黴斑,但是本黴斑的顏色就跟這布的顏色相近,肉眼根本不會有人看出來,但是吳子儀知道隨著天氣越來越熱這些黴斑就會越來越明顯,那這些布都會廢掉,隻是等到那一天的時候大抵也是南宮家徹底倒閉的那一天。
隻是現在南宮霖一心的撲在跟山口太郎的生意上,對於吳子儀來說卻是一件好事,因為這等於是不等這吳子儀在織造的藍印花布上搞的端疑顯現,這南宮家已經自己走向了滅亡,麵對現在的形式吳子儀也隻是按兵不動,畢竟看他自取滅亡那是最好不過的一件事。
曾安之沒想到南宮昱的速度如此的迅速,果然很快的就跟機構聯係上了,雖然南宮昱一直拒絕加入機構之中,但是也隻是差了一個形式而已,他跟機構的誌向和目標總是一致的,而且機構那邊從來都是一個知感恩的人,上一次南宮昱冒險弄來的軍火零件拯救了機構的一大危機。對於南宮昱的請求自然的機構是二話沒說就答應了,於是派了一個人來接洽南宮昱並跟南宮昱說如果有什麽事情,機構必定盡全力的協助他,南宮昱收到機構的電報心懸了下來。
第二天就有個人找上了門,南宮昱卻不驚訝那人是怎麽直接找到這碼頭的,卻是在看到那人的一刹那愣住,南宮昱看著那人摘下帽子驚呼著說道:“你是?顧先生?”
那來人見到南宮昱能夠認出自己也很吃驚,他跟南宮昱說道:“南宮先生竟然認得顧某人,顧某人簡直不敢當。”
這話自然是謙虛,在整個上海有誰沒有聽過顧滿青的傳說,傳說中軍閥刺殺名單的第一名,因為他的文章如同他的人一樣的出名,傳說中的一根筆杆就能撼動人心,更能撼動整個軍閥。
南宮昱知道這機構確實是待自己不薄,他隻不過是寫了這樣的一封電報給機構那邊,可是人家卻直接給了他一個王牌,就是顧滿青。
南宮昱對顧滿青說道:“顧先生隻身一人到我這裏是否危險?”
那顧滿青對南宮昱說道:“想要我命的人千千萬,但為何都沒有得手,隻不過我自知我也不過是爛命一條,我寫的文字都是真的絕不虛構半句,他們自知即使是殺了我還是會有千千萬萬個我出來的,所以我也就無所畏懼了。”
南宮昱對於他自然是敬佩的,兩人雖然也就這麽的寒暄了一會兒,但很快的便也進入了正題。
南宮昱和顧滿青相談甚歡,應該說懷抱著同樣的理想的人大抵一些誌向和理念也是相同的,這讓南宮昱非常的感慨,也堅定了隻有一路人才是一路人。
既然這件事南宮昱是交給曾安之負責的自然的南宮昱也引薦了曾安之跟顧滿青認識,顧滿青見到曾安之大抵能理解為何南宮昱要讓曾安之做這個所謂的活動的組織者,雖然這小子看上去是個愣頭青,但是這所謂的學生運動也好示威運動也好就是需要這滿腔的熱血。
這顧滿青是來給他們當軍師的,所以他的切入點和解決點也是一針見血,他跟曾安之說道:“現在並不是你不能鼓動他們,而是他們並不相信你,你想想你跟他們年紀相當,而且隻身一人宣傳著人人畏懼的言論,換位思考一下是你的話你也不願意相信,隻會覺得這個人大概有病。”
曾安之沒想到像這樣的學者也是有幽默感的,大抵也是不想氣氛這麽的沉重,曾安之便也不再繃著個臉笑了出來。
那顧滿青看著他說道:“這樣子才對,那讓我們再接下去討論怎樣才能更好的動員青年來參加這場運動,首先我注意到我們這都是直接宣傳動員並沒有什麽手冊啊說明類這一點就是不行的,既然現在我來了你放心我就會全力的幫助你們,既然我已經把所有人都得罪了也不差得罪這一個兩個的,你們的宣傳動員言論我來寫,而且請必定寫上我的名義。”
這一點南宮昱自然也是沒想到的,第一他們這個運動風險大等於正麵跟軍閥宣戰,其實顧先生沒必要把自己卷進來,第二他們這畢竟也是自己組織的運動成不成形還是個問題,這麽快顧先生就以自己的名義為這個組織發聲,南宮昱真的是很欣喜。
顧先生似乎知道南宮昱在顧及什麽便對他說道:“你對我愧疚也好感激也好,不如付諸行動來給我看。”
南宮昱和曾安之都堅定的點了點頭。
隻是顧滿青也是有自己的顧慮,他對南宮昱說道:“現在你們這個行動很高調自然這也是有好處的,但是你們現在身在上海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麽考量的,但是在這個地方有很多人能不知道不覺的把你們滅口,所以你們要保證的隻是自己的安全罷了。”
這一點也是南宮昱一直在強調的,隻是現在把曾安之放在那個位置上他尤為的擔心起來,於是他對曾安之說道:“你最近出門都不要單獨行動,我派著跟著你的都是信得過的兄弟,你什麽事情都不要單獨行動。”
曾安之自然是清楚的最近他的行動也小心謹慎了許多,雖然旁邊有人跟著也讓他渾身不自在,但是卻也謹記著自身的安危比較的重要,當然更主要的是深知自己在做的事情十分的重要,自然的要保證自己沒有事情。
南宮睿在南宮霖麵前也盡量的表現的得體許多,南宮霖看著開心,山口太郎也看的放心,隻是還是有不如意的事情,比如他即使再怎麽的不想遇見但還是碰到了應英雄。
南宮睿還是跟山口太郎一起來跟應英雄談合作的,隻是應英雄看著他冷笑了兩聲說道:“你自己說你把月娥帶到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