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烙 倒戈
南宮昱終究還是一個人離開了那裏,倒不是其他隻是他想著現在如若就這樣站在吳子清的麵前,他能夠說什麽呢,是好久不見,還是你為什麽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不告訴我,但是不管是哪一種,他都沒有資格出現在她的麵前,所以南宮昱他退縮了,看著她笑的很開心的樣子,南宮昱覺得如若他現在的出現會給她帶去痛苦,那他寧願現在不出現在她的麵前,但是他不放心她,非常的不放心,如若他就這麽看她一眼就回上海的吧,他怕這一別便會是永別。
於是他在那花巷的屋子內住下,花巷還是那老樣子,但是很久沒有人打理,屋子內已經上了一層的灰,南宮昱整理了一下屋子,竟然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那株梅花還在上海的屋子內,南宮昱望著這屋子總覺得少了點什麽,也許是少了那株梅花,也許是少了那個人。
南宮昱在那屋子內寫下一封信,雖然說這些信不知道他未來的孩子會不會收到,但他還是提筆寫下每一封,然後把那些信都擺在一個箱子內,他小心的把那個箱子放好,希望終有一天這個箱子會被開啟。
寫完那些信的時候南宮昱覺得自己完成了一樁心事,但是還有一樁心事是埋葬在心頭的結,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南宮昱小心的拿出那本他隨身攜帶的吳子清的那本筆記本,小心的一頁頁的又讀了過去,然後一個字一個字的在那筆記本的每一頁寫著什麽。
那本筆記本的每一字每一句雖如同刀割,但都是吳子清所承受的真情實感,南宮昱知道她很痛苦,可是更痛苦的實際是他自己,他本來沒有什麽記日記的習慣,但是他的記憶力極好,每一天發生的事情他都記得,或者說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天他都沒有辦法忘記。
他在吳子清的那日記本底下記下的是他的日記,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寫完一半,那日記本就濕潤了一半。
南宮昱把那本日記本放在那些信的上麵,又把那箱子給合上,也許這個箱子就是一個魔法箱,等待的就是那個正確的人的開啟。
南宮昱並沒有在景安做過多的停留,就在南宮睿他們認為他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來的情況下,他回了上海,曾安之看到他不敢詢問,更不敢提及吳子清的名字。
南宮昱察覺到曾安之的目光,對曾安之說道:“你不要像個怪物一樣的看著我好不好。”
曾安之無奈的表示:“我這不是顧及到你的心情,怕你想不開嘛,畢竟我還以為你起碼還要很久才會回來。”
南宮昱頭也沒抬的跟他說道:“我沒有跟她見麵。”
曾安之聽了這話吃了一驚,他還以為他不顧一切的跑回去這一次不管怎麽樣兩個人都會好好見麵談一談的。
“我遠遠的見了她一麵,我見她現在過的很好,看到我反而會讓她恐懼傷心。”南宮昱知道曾安之在疑問什麽。
曾安之簡直對這兩個人無話可說,他對南宮昱說道:“可是你是孩子的父親,那個孩子怎麽辦?”
南宮昱的眉眼閃過一絲的憂傷,但很快的就跟曾安之說道:“你那邊進行的招募如何?”
曾安之知道他這是在轉移話題便也沒有再追問了。
曾安之無奈的跟南宮昱說道:“第一我們不是什麽正規的組織,第二我們又不能明目張膽的去拉人,我已經在學校駐點了,但是效果卻微乎其微,大部分人都覺得我是瘋子,而大部分人都覺得我不切實際。”
南宮昱聽完不禁皺起了眉頭,他倒是沒有想過原來一些事情實踐起來如此的困難,但是他是相信曾安之的,他詢問道:“那你覺得這個問題該如何解決呢?”
曾安之思索了一下說道:“終究還是因為他們不信賴我們,就像我們入青幫一樣,正是因為青幫這個名聲,所以才被別人敬仰,別人也願意跟隨我們,但是我們現在的情況卻很尷尬,我們現在不能用機構的名義,因為這樣必定會暴露身份,但是你要想清楚,你決定做所謂的有誌之士招募推倒應英雄乃至整個徽皖的軍閥的時候實際上你就已經把自己擺到軍閥的對立麵這個位置了,我們的能力並沒有大到跟機構一樣,能跟那些人玩捉迷藏的遊戲玩的如魚得水,總有一天他們會發現我們,發現我們玩的把戲,到那個時候我們就會完全的暴露在敵人的麵前而不能躲在暗處,這些你清不清楚。”
南宮昱看著他對他說道:“那你怕嗎?叫你去做這件事,首先找到的也會是你,你怕嗎?”
曾安之沒有想到南宮昱會反問自己,但是他卻如實的回答他道:“從你願意真正的跟我並肩作戰開始我就沒有什麽怕不怕的,你之前說我們曾家就隻剩我一個血脈,所以你處處的怕我陷入危險之中,但是我有沒有告訴你,我爹去世的時候跟我說讓我去做我想做的事情,所以你問我怕不怕,我的答案自然是不怕。”
南宮昱欣慰的笑著說道:“那我的答案也是一樣的,就像你說的,即使我們會完全暴露在敵人中,但是暴露不暴露都隻是早晚的事罷了,你我本就是衝在這前線的人,所以總要正麵的去麵對敵人,但是有一件事你記住,千萬不要去獨自扛著危險,獨自扛著危險的人才是最傻的人。”
曾安之點了點頭自是明白了他的話。
南宮昱思考了一下,對曾安之說道:“現在我們差的不過是有一個說服力的人加入我們,就像你說的你我還沒有到那能力讓這些年輕人完完全全的相信我們,這件事我會跟機構那邊聯係一下,雖然很不想麻煩機構那邊,但是終究有些事情還是不得不去麻煩的。”
曾安之聽了放心了不少,隻是這計劃還是需要加快再加快,在他們完全暴露之前。
南宮睿那邊因為南宮家跟山口太郎的合作也漸漸的忙碌起來,隻是不免的也跟石田慶一接觸頗多,南宮睿也很小心謹慎,生怕露出了什麽破綻,因為南宮睿知道石田慶一雖然經曆過雅子的事情對山口太郎已經失望,但是想讓他就這麽倒戈到南宮睿的這邊不是那麽容易的一件事。
之前的時候實際上南宮睿是演了一場戲,一場郎情妾意但卻被無情拆散的戲碼,這雅子也是個了不起的角色,聽夏蘭芝說這雅子獨得將軍的盛寵,而且雅子沒有忘記當時的時候跟南宮睿的約定,聽夏蘭芝說那宮田俊本之前的時候在這上海的一個很小的地方駐守,但是卻一下子高升被調到了這駐上海的日本總辦事處來,南宮睿心想著也真的有趣,但也心想著這山口太郎果真是個了不起的角色,那次他招待的所謂的將軍肯定也是個不小的角色。
南宮睿卻讓夏蘭芝去跟那宮田俊去賣個人情,畢竟這件事也是有他們的功勞才能讓宮田俊高升,南宮睿的意思是讓夏蘭芝旁敲側擊的表明一下這宮田俊的高升是夏蘭芝的功勞為的是報答上一次宮田俊對自己的解圍之恩。
這夏蘭芝自從不被山口太郎看的很緊之後也就樂得清閑了,自然的想要遇到那宮田俊也不是什麽難事,畢竟她是那交際場上的紅人,宮田俊對於夏蘭芝旁敲側擊想傳達給自己的信息很快的就領會了,這宮田俊就是個本分的腦子不懂得轉彎的軍人,他跟夏蘭芝說道:“姑娘的這個恩情,日後就算讓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在所不惜。”夏蘭芝覺得自己沒看錯人,南宮睿也覺得自己沒看錯人,夏蘭芝確實是一個很好的助手。
南宮睿這邊所有的計劃似乎都在推進著,但是應景那邊的事情卻不是那麽的順利。
應英雄已經加緊了行動要對趙文軒那邊有所動作,應景甚至感覺得到連這司令府也已經加大了兵力。
應英雄也越來越忙,在家的呆的時間也是越來越短,應英雄故意的不讓應景知道一些事情,應景不知道這是對他的保護還是防備,但是當初的時候應景在應家部隊的時候還是有很多的舊僚的,也是當初出生入死過的兄弟,現在有的已經成了應家的得力將領,有一些跟應景的年紀相當,所以比起應英雄,這些將領跟應景的關係要更親近些,隻是應景回到應家的這些日子,這些人也陸續的來看過他,隻是看到他這個樣子也是怕戳中他的痛處便也沒有多說什麽,但是現在這樣的情境下,應景也隻有從這些以前的弟兄身上想了解到一些信息。
應景之前有個手下名叫林葉,之前的時候應景一直覺得他弱不禁風還一直哭哭啼啼的樣子跟個女孩子一樣,有一次深入敵人的軍營,這個林葉不小心的被敵人所發覺了,應景從敵營中把他救了出來吃了一個槍子,這林葉之後就跟換了個人一樣,之後做事勇猛,而且很有領導才能,在應景失蹤的這些日子內很快的就做了統領。
如果說應景覺得其他人來看他純粹是虛情假意,顧念著他是應司令的兒子罷了,但是隻有林葉來看他,讓應景覺得是真的有人在關心自己的。
林葉來的次數非常的頻繁,大抵三天就會來看一次應景,應景除了南宮昱那一群人自認是沒什麽朋友的,特別是在這應家這邊他並不想交什麽朋友,但是隻有林葉是他真情實感當做朋友的人。
這一天的林葉照例來到應景,林葉知道應景在這樣的情況下根本沒什麽朋友,而且覺得應景失憶了更加是迷茫的所以經常性的來陪陪他,陪應景說說話。
但是應景覺得今日的林葉有點不一樣,大概是因為覺得林葉的臉上都充滿了疲憊,應景試探的問道:“你這是幾天都沒睡了嗎,怎麽看上去一臉疲憊的樣子?”
林葉笑著說道:“我已經三天三夜沒睡了。”
應景吃了一驚,林葉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便說道:“這些事情應司令不讓我們跟你說,大抵也是怕你不放心,但是我覺得雖然你失憶了,但是憑你之前的謀略很膽識應該比我更有辦法,而不會像我即使我想了三天三夜但是還是沒有想出方法來。”
應景故意不露聲色的說道:“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我猜是跟我爹有關?”
那林葉一點也不吃驚應景猜出來,便對他說道:“果然即使你失憶了也是比我這個榆木腦袋聰明多了,司令堅持要用日本人的細菌武器去跟趙文軒打這場戰,我不同意就跟司令吵了一架,我們兄弟們都是憑借著一把槍和一雙拳頭打出了司令現在的地位的,現在司令竟然說要跟日本人合作,我理解這一山不容二虎的心情,但是凡事總是要有個對錯吧,而且你的這條腿和這隻手都是跟日本人的那場惡戰中才沒有的,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應景想著原來這世上懂道理的人要比不懂道理的人多的多,但是可惜的是他的爹是最不懂道理的那一個。
那林葉看著應景發愣的樣子隻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麽尷尬的對應景說道:“是我情緒太激動了些。”
應景笑著說道:“不會,我隻是失憶,但是不是失了心智,我也知道是非多錯,不會因為你說的是我父親的事情我就覺得他是對的。”
林葉苦笑著說道:“可是連你都知道的事情,司令他並不清楚,我是一個將士,但我卻不是一個愚忠的人,所以上尉你告訴我,我該怎麽做。”
應景想著現在也隻有林葉叫自己上尉了,應景對他說道:“凡事都要遵從自己的心,不想做的事情明知是錯的事情,在忠義麵前也是錯的,這一點不會改變的,其實我最近竟然漸漸的想起了一些事情。”
林葉聽了這話也興奮了起來,對應景說道:“你是終於想起來了嗎,想起了我們那個時候並肩作戰的日子。”
應景搖了搖頭,那林葉不免有些失望。
應景對他說道:“我隻是想起了一些片段罷了,我就記得自己好像在一片槍林彈雨當中麵對著一些敵人,我也不知道他們是多少人隻是隱約覺得他們麵目可憎,可是我又突然的來到了一個大廳裏麵我跪著,然後我的麵前是我的父親,他在對我說著什麽似乎很威嚴我也聽不清,但是我能感覺到我那個時候的情緒是憤怒的,大抵我那個時候的感覺也跟你一樣吧,有的時候不管是麵對我的父親還是你的司令,都是要講究是非對錯的,這大抵也就是我能開解你的話了吧。”
那林葉不知道是聽沒聽懂,隻是對應景說道:“上尉你是我的榜樣也正是因為你才有今天的我,我想說的是司令是是司令你是你,不管發生什麽我追隨的都是你,所以不管以後發生什麽事情,你還是我的那個上尉。”
應景聽著這番話自然的是很感動,但是他卻不知道今天跟他所說是害了他還是救了他,但是至少讓他知道了在追隨應家的這些人中,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無可救藥的,應該說除了他爹無可救藥之外,其他的都還是明是非有些講理的存在。這倒是讓應景決定了一些事情,為何不從應家的這些部隊中挖牆腳,這些應家的兵個個優秀,個個都是經曆過大大小小的戰役的,如若他們能倒戈來,那他和南宮昱他們所做的事情必定會更有勝算,隻是這些也隻是想想罷了,畢竟他也知道跟隨自己爹的都是一些老將領出生入死,也並不是這麽容易就可以倒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