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烙 栽贓
南宮昱卻因為答應吳子儀的事情,想著怎麽把玲瓏繡莊的碼頭的貨給銷毀掉而陷入了煩惱中,其實他想做這件事很久了,最主要的原因卻不是因為吳子儀突然而來跟自己的交易,而是因為他本來就準備搗毀這批貨,因為自從知道山口太郎是運用這貨物的出口來做幌子進行他那肮髒的武器運輸交易的時候,南宮昱就已經決定既然找不到那所謂的活人實驗的基地,還不如先阻止這越來越多的武器湧入上海。
隻是南宮昱也知道憑自己的一己之力是根本不可能完成這件事的,第一這碼頭本就是他在管的,出了事還是他自己負責,第二,這山口太郎不是傻子,這玲瓏繡莊的貨在這個碼頭肯定是會有他們的自己人,所以南宮昱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隻是南宮昱卻沒想到這還沒等他出手,這玲瓏繡莊碼頭的貨就出了事情,李國安慣例都會到這碼頭來查看下玲瓏繡莊的貨,隻是這天李國安一開倉卻發現這玲瓏碼頭的貨明顯的少了許多,李國安嗬斥錢老爺說道:“這是怎麽回事。我不是記得這倉庫內還有那六千批布的存貨?”
那錢老爺也假裝吃驚的樣子上前說道:“哎呀,這所有的布我都擺在這倉庫中的啊,確實少了許多。”然後就讓人數了起來。過了一會兒那隨行的手下對他說道:“這邊一共四十個箱子。”
那錢老爺對李國安說道:“每個箱子一百批布,也就是說這邊隻有四千批布,這不可能啊。”
李國安看了看他,氣憤的走出去,南宮昱正在碼頭請點其他的貨物,那李國安就跑到他麵前質問他說道:“好你個南宮昱啊,你說你把我放在這碼頭的貨弄到了哪裏去。”
南宮昱被這突然的質問弄的雲裏霧裏,但還是隨即微笑著對李國安說道:“李秘書長說笑了,您的貨我怎麽敢動。”
那李國安隻覺得南宮昱在狡辯,便說道:“那我放在這的玲瓏繡莊的六千批布,怎麽會無緣無故的少了兩千批。”
南宮昱聽了這話卻也覺得好笑,想著他之前的時候確實動著銷毀玲瓏繡莊的貨物的主意,但是這貨也確實不是他動的,他也不想背這個鍋。
南宮昱看著這李國安來勢洶洶的樣子,隻覺得他大概就是這少了貨的責任要往他身上潑水,南宮昱便對李國安說道:“李秘書長,如果真是我動了這批貨,那我的目的是什麽呢?我要這貨也沒什麽用啊,而且我跟玲瓏繡莊無冤無仇的,我又何必做這個事情。”
那錢老板卻冷笑了一聲說道:“你怎麽沒有目的做這個事情呢,你的妻子可是我侄女,她可是來我家大鬧了一場,硬說她那短命的爹娘的死跟我有關。”
南宮昱聽他這話也終於了解了為何吳子儀突然的要跟自己做這個所謂的交易,原來是這個樣子,但是看來這錢老板也是有備而來,但是也就是因為他這個反應太脫口而出了,卻讓南宮昱開始懷疑這一開始就是個局,不管是誰動了這批貨,都是做好了嫁禍給南宮昱的準備。
李國安笑了一聲說道:“原來是這樣,那南宮先生你應該沒什麽可以解釋的了吧,我看在你爹的份上,隻要你帶著青幫的人退出我的碼頭,並且填補上這布匹損失帶來的空缺,我就不把你扭送官府。”
南宮昱隻覺得很可笑,他從走上這條路,大大小小的事情也是經曆過不少,隻是不知道這李國安哪裏來的自信,就因為這個事情就能擊垮南宮昱,況且這個碼頭是他好不容易要到的,事關重要,他怎麽可能讓李國安收回去。
但是南宮昱還是不動聲色的對李國安說道:“恕難從命。”
李國安氣的跳起來對他說道:“你,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別以為你現在可以在這上海灘呼風喚雨了,小子不要太張揚,鋒芒畢露總是會招人嫉恨,更可能會小命也不保。”
南宮昱卻笑著對李國安說道:“我可以當做這是李秘書長在威脅我嗎,那李秘書長這麽的在意這個碼頭和玲瓏繡莊的貨,是不是其中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李國安被南宮昱懟的啞口無言,便對南宮昱說道:“好你個南宮昱,你給我等著。”說著便轉身離開了。
南宮昱鬆了一口氣,但隨即卻自己前去那玲瓏繡莊的倉庫去看了看,看了下門上的鎖也並沒有被人撬過的痕跡,而且這兩千批布這麽大的數量怎麽可能在這碼頭憑空消失,而且還在青幫的管轄底下,昨日的時候他因為有事跟南宮睿商議所以下午的時候早早的就從碼頭離開去了之前跟南宮睿約定好的地方。
隻是如若出事也隻能是這下午他走了之後的空檔出的事情,但是他問了在這邊的兄弟,一點動靜都沒有,這布匹又不會自己長腳失蹤,而且究竟是什麽人要做這樣的事情,但是不管怎麽樣,他卻沒有什麽要找回玲瓏繡莊碼頭貨物的激情,因為這布失蹤卻正中他的下懷。
但是南宮昱沒有想到是杜公來找自己,南宮昱來到杜公館的時候就猜出了是什麽事情,隻是杜公並沒有發火隻是輕輕的給他倒了一杯茶。
他對南宮昱說道:“我見你在那個碼頭幹的比較得心應手我才沒有過多的幹預你跟那個碼頭的事情,隻是現在這碼頭出了事情,人家告狀告到我這裏,你說應該怎麽辦?”
南宮昱微笑著喝了一口茶說道:“我想我是杜公的人,即使有人在您這裏嚼了什麽耳根子,杜公應該都是相信自己人的。”
杜公笑著說道:“偶爾被瘋狗咬到沒有什麽可怕的,下一次避開瘋狗就可以了,你也知道我本來就不喜歡那個李國安,這次可以搓搓他的銳氣自然是好的,這也是我不過多幹預你在那碼頭事宜的原因,但是你自己要小心不要被這瘋狗咬傷了,而且據我所知,這貨大抵跟山口先生有關,他直接去山口先生那邊咬你一口,我可就也保不了你了,我盡力的跟他周旋三天,就三天,這三天之內這件事我盡量讓它不傳到山口先生的耳中,但是這三天內你找出那真凶也好,找到那離奇消失的貨也好,一定要自證你自己的清白。”
南宮昱卻感激的望著杜公,一直以來杜公跟他亦師亦父,而且隻有跟杜公一起,南宮昱才會有一種過招的感覺,因為沒有人能夠讀懂杜公的心裏到底是指在想著什麽。
但是南宮昱的這件事很快的卻傳遍了整個青幫,青幫的人都知道,南宮昱在青幫的日子裏以小心謹慎出名,即使是之前那鬧的轟動的選美比賽,大家也都知道是那跟著南宮昱的手下,曾安之惹出的事情,但是這次確實貨真價實的在南宮昱自己的碼頭上南宮昱自己惹出的事情。
隻是這謠言總是會一傳十十傳百的,從一開始的版本現在已經變成南宮昱給那玲瓏繡莊帶來了巨大的損失,杜公找他談話,命他解決這件事不然就以死謝罪這個版本。
當然傳到曾安之耳中的時候就已經是最後的那版本,曾安之因為百樂門的事情也分不開身去找南宮昱,一般都是他去找他,但是他不在這種尷尬的情景,所以這事實的最初版本他並不知道。
蝶夢倚在那舞台邊上跟他說道:“怎麽了聽到你那好朋友有危機,現在在愁眉苦惱?”
見到曾安之不說話,蝶夢就更氣不過了,這曾安之所認為的兄弟對他不聞不問,自己在這青幫在這上海灘混的風生水起,但是曾安之的為人和處世是不可能在這青幫有什麽大的作為的,而且就算隻是在這百樂門管轄,也多的是曾安之應付不來的地痞流氓,蝶夢就很生氣以曾安之的才華和誌向,不應該走上青幫這條道路,所以蝶夢想來想去還是怪在了這南宮昱的身上。
本來蝶夢想著這曾安之總有一天會對南宮昱失望,也不會盲目的追從他這個所謂的兄弟了,那自然而然的在這青幫也會沒什麽追求,那他自會想著去過正常人的生活,那蝶夢自己也可以從這上海的名利場中脫身而出,兩個人可以去過普通的日子。
所以知道在南宮昱的碼頭玲瓏繡莊出了事情,她竟然有些幸災樂禍,因為這個事情她本就是清楚的,也知道是誰幹的,但是她就是不說,她就是想看那南宮昱出醜的樣子,也想看這曾安之對南宮昱失望的樣子。
但是現在看到曾安之這個愁眉不展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她隻覺得非常的生氣,她嚴厲的對曾安之說道:“書呆子你是不是傻啊,這次的事情足以讓南宮昱落個下馬威,這李國安是什麽人,這李國安背後又是什麽人,不用說都知道啊,這次我看他怕是凶多吉少,我見過多少在這黑幫中的人刀尖添血,這南宮昱也就是仗著自己聰明足智多謀才那麽的不可一世,你最近跟他走的也不深,大可從這其中全身而退,你不要傻了,想著去幫他趟這趟渾水。”
曾安之像是沒有聽到蝶夢的話般自言自語的說道:“我們是兄弟,他現在出了事情我要盡全力去幫他的,這一定是有人陷害他。”
這下子蝶夢真的生氣了,她認真的嚴肅的問了曾安之一個問題:“書呆子你老實的回答我,你是不是有什麽龍陽之好,喜歡男人,但是不能讓別人知道。”
曾安之表示如若自己嘴裏有水的話絕對會噴出來,但是看著蝶夢的樣子卻不像是開玩笑,他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因為這個問題太荒謬了,但是這個沉默在蝶夢看來卻是默認。
她咬了咬嘴唇默默的說道:“我得不到你的心也要得到你的人。”但是曾安之卻並未聽的清晰這句話。
她珍重的對曾安之說道:“今晚送我回家,我知道怎麽救你最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