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烙 有些人不應該卷入戰爭
南宮昱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可以跟吳子儀這麽麵對麵的坐下來,而且還是談交易。
南宮昱看著吳子儀說道:“我從未想過你我可以這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你說要跟我談交易,我真的很好奇。”
吳子儀卻看著這個碼頭對他說道:“我要親手毀了玲瓏繡莊,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忙,因為這個碼頭現在是你在管轄不是嗎?”
南宮昱卻沒想到一向他認為沉靜內斂的吳子儀會說出這番話,隻是他並沒有仔細的過問為什麽她會這麽的痛恨玲瓏繡莊。
但是南宮昱從來都把一切的事情看得很透徹,如果吳子儀的手上沒有他感興趣的東西,她是不會坐下來跟自己談這個生意的。
南宮昱問道:“那你說你能給我帶來什麽,我再考慮你說的這所謂的合作。”
吳子儀心想著南宮昱還是一樣的看上去冷靜實則卻是無情,但是她卻不懼怕的跟他談判的說道:“如果你跟我一起毀了玲瓏繡莊,那我就放南宮潯一條生路,不會把他挪用南宮家資金的事情說出來,更不會把他借高利貸的事情說出來。”
南宮昱一臉驚訝的看著她,吳子儀看著他的表情,想著她猜的沒錯,有些事他是知道的,但是有些事他卻不知道。
吳子儀對他說道:“我自知你們兄弟情深,而且之前的時候父親也叫我調查大哥那秘密的賬本,我也發現大抵是跟這上海的碼頭交易有關,但是這所有的調查到的一切我都沒有告訴父親,因為我恨你們南宮家,我巴不得看到你們父子之間互相猜疑,兄弟之間互相殘殺。”
南宮昱看著吳子儀這個咬牙切齒的樣子,卻覺得才這麽些時日,吳子儀就好似變了一個人一樣。
吳子儀看出了南宮昱眼中的不解,便對他說道:“我從來就不是你父親眼中認為的乖巧懂事的兒媳婦,他害得我吳家家破人亡,我隻是到你南宮家複仇而已。”
南宮昱隻覺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事情他從來都不知道,吳家跟南宮家,這就是父親執意要自己娶吳家的女兒的原因嗎?自己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工具,一個被利用的工具。
隻是現在這個時機南宮昱卻不知道為何吳子儀要對自己全盤托出,便對吳子儀說道:“我可以理解你想報仇的心情,隻是你說你要對南宮家複仇,那你為何還要對我如實的說出來。還要你說的事情子清她也知道嗎?”大概最後祝各位問題才是他最想問的問題。
吳子儀聽他提到吳子清愣了一下說道:“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她,以至於讓她愛上了你,但是我最不後悔的也是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她,因為所有的事情隻要我一個人承擔就夠了。”
吳子儀望著南宮昱看著自己的眼神,那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但是吳子儀隻覺得這眼神中是憐憫,便對南宮昱說道:“你不用覺得我可憐,我既然決定的事情就不會去後悔,你問我為什麽要對你如實說出,因為你剛剛跟你父親的談話中,我看到你深深的失望和絕望,你之前的時候跟你父親說你不會再插手南宮家的事情,但是現在卻要讓我做這個中間人,讓你跟你父親好好的聊一聊,大抵你也知道你父親的這條路是無底的深淵,我早就知道了這山口太郎的不對勁,也知道你父親這次不過是孤注一擲,但是我卻很樂意他錯下去,隻是你猜他知道了大哥的事情,他是會先被這深淵擊垮還是被自己的親兒子擊垮呢。”
南宮昱卻一時的無言以對,吳子儀看南宮昱這副表情便最後跟他說道:“為了表示我合作的誠意,我最後在附贈你一個消息吧你的大哥在上海投入了大筆的錢財去買股票,但是呢大概是血本無歸了,其實這消息遲早會暴露,隻是我現在還不想這麽早的讓你們南宮家毀掉,我要親眼看到它在我的手上毀掉。”
南宮昱看著吳子儀好似發了瘋的樣子說道:“你就這麽恨南宮家入骨。”
吳子儀堅定的回答道:“是,我恨南宮家,我也恨南宮家所有的人,當然也包括你,而你除了是背負著南宮家的債之外,更背負的是我妹妹的債,不管於公於私我想你都不該拒絕我這個合作。”
南宮昱沉思了許久說道:“那你希望我怎麽做?”
吳子儀似乎對他這個回答很滿意,便對他說道:“毀了玲瓏繡莊的碼頭和送過來的玲瓏繡莊的貨。”
其實吳子儀不知道的是即使是自己不跟南宮昱提這個所謂的合作,他也是打算這麽做的,因為玲瓏繡莊必然是走的山口太郎的貨,南宮昱想了想這個買賣自己不虧便對吳子儀說道:“我答應你,但是你要聽我的安排,而且這玲瓏繡莊的貨事關重大。”
吳子儀卻一口答應說道:“合作愉快。”
南宮昱也笑著說道:“合作愉快。”
南宮昱說了要召集這上海所有的有誌之士一起,參與這場鬥爭,因為南宮睿怕應英雄還是懷疑著自己,便把這事情交給了孫懷瑾讓他去跟組織聯絡,全力的協助南宮昱去做這件事,孫懷瑾雖然有些震驚,但還是著手去做了這件事。
南宮昱久違的來了百樂門,看到曾安之漸漸的熟悉了這百樂門的事務也覺得心中欣慰的很,他承認是故意的不讓曾安之參與他們的這些所謂的行動和決策的,因為他害怕,一來曾安之沒有應景那樣的背景,二來曾安之沒有南宮睿那樣的組織依靠,三來這曾家隻剩下曾安之一個獨苗血脈,說南宮昱是自私也是可以的,他就是後悔了,後悔把曾安之卷入這場本不該他參加的戰爭。
看著曾安之在這百樂門做的有模有樣的,他也很高興,曾安之的性格就是這樣雖然優秀,但是卻不會光芒畢露,所以他在這青幫中是可以明哲保身的生存下去。
曾安之雖然多日不見南宮昱,但是一些事情多多少少都有聽說,特別是聽到南宮昱讓青幫的兄弟私下裏打聽這上海灘各大學校的激進份子的時候,曾安之則是更加的不解,隻是南宮昱卻鐵了心,一些事情就是不想讓他知道,曾安之覺得很受傷,因為他把南宮昱當兄弟,可是南宮昱現在卻什麽事情都瞞著他。
蝶夢看到曾安之這個樣子自然是清楚的,清楚書呆子似乎被這背叛的兄弟情弄的異常的苦惱。
她早就知道曾安之就是個爛好人,一切的東西都隻是跟著南宮昱走,可是她從一開始就看不慣這南宮昱,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高高在上,把所有人都不放在眼裏,但是看到曾安之這麽愁眉苦臉的樣子她也不開心,想著那就製造個機會讓這南宮昱吃到點苦頭。
蝶夢知道南宮昱最近一直在那個自己的碼頭做事情,而那個碼頭正好是李國安的碼頭,而她也知道這玲瓏繡莊的貨物正好停靠在這碼頭之上,她正好有個小姐妹是那玲瓏繡莊的老板的老相好,這一來二去的蝶夢讓這小姐妹在那錢老板的耳邊吹了個枕邊風,就整出了個事端來。
這蝶夢的小姐妹有個親戚正好也在做出口的生意,那洋人那邊也是一直需要這邊特色的布匹做出口,這小姐妹一聽自然的就想幫自家的親戚做成這玲瓏繡莊的生意,隻是這玲瓏繡莊的所有布料都被李國安那邊給包了,這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布料給這小姐的親戚做出口來用,這小姐妹可不幹了,這生意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她親戚那邊需要兩千批布,這小姐妹也不知道從哪裏尋來了一種奇香,天天在那閨房內點燃,也不知道是這香的作用還是那美人的作用,那錢老板竟然鬆口答應了。
隻是這李國安這邊他也不想得罪,便偷摸著想了個法子,他這出口的貨物因為需要做特殊的處理運輸到日本去,所以都會先停放在那碼頭的倉庫中,那錢老爺便想著這停靠在倉庫的貨若是沒了那便不是他的責任,所以他偷摸著想來個偷龍轉鳳,到自己的倉庫內去偷自己的貨,然後再賣給那個蝶夢的小姐妹的親戚,這樣的話他既不得罪李國安那邊也可以賺取一筆不錯的收入。
這個消息是蝶夢從她的小姐妹那裏無意中聽來的,隻是她故意的沒有告訴曾安之更沒有告訴南宮昱,因為現在這碼頭是南宮昱在管,她倒要看看這個麻煩,南宮昱要怎麽的解決掉。
雖然南宮昱並沒有繼續讓曾安之參加自己的行動,但是曾安之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發現了那日本人不可告人的活人實驗開始,曾安之早就對此有研究,因為這個契機,曾安之更去查閱了很多的資料,希望能夠有用,也希望對南宮昱有所幫助。
因為這麽長時間的相處,蝶夢跟曾安之的關係也有了很大的轉變,兩人處在一種曖昧不清,但是都不說破的狀態下,因為曾安之也沒談過戀愛,所以他也不確定他對蝶夢的這種感覺是不是愛,但是對於蝶夢對自己的示好他並沒有拒絕,久而久之的,兩人之間的來往也很頻繁,頻繁到蝶夢出入曾安之的住所給他送雞湯也變的理所當然。
曾安之在求學的時候曾經認識了一個同學,他現在正在日本留學,而正好也在日本無意中看到了這方麵的書籍,所以曾安之拜托他從日本寄回來相關的文獻材料,因為曾安之的日語也不是很熟練,所以他都是對著日語字典一個字一個字的在查看那些文獻。
蝶夢來到曾安之的家裏送湯的時候就是看到的這個情景,一個帶著眼睛的書生在那燈光下翻閱著字典查看著什麽,蝶夢覺得這些日子的曾安之似乎有消瘦了些,自己都沒察覺的,在曾安之抬頭的那一刹那,蝶夢的心撲通撲通就快要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