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烙 南宮家的事情
吳子儀看著那正在織造的藍印花布出了神,她想著曾老爺臨終前跟她說的話,隻覺得事情遠比自己想象中還要麻煩許多,這或許就是一個局,一步步的讓吳家走進滅亡的局。
吳子清並未跟隨南宮昱去上海的時候,吳子儀就隱隱的察覺到他們中間終究是出了什麽事情,想起之前的時候自己跟南宮昱說的那番話,似乎絕情,似乎不近人情,但是隻有她清楚自己這妹妹的脾氣秉性,即使他們真的相愛,子清也會在良心的譴責中度過這一生,而他們的愛情也終究會躲躲藏藏,不會受人待見,特別是親人朋友,子清更會遭遇很多的指指點點,與其這種情況發生,那還不如讓她來做這個壞人。
吳子清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最近總是很焦慮不安,想著大概是因為去日本留學的事情終於落實,心中總有些惴惴不安吧,之前的是跟聖瑪利亞的校長寫了一封信,校長也很快就回信了,信中隻是說跟日本那邊已經敲定好,啟程去日本的日期定在下個月。
吳子清隻覺得許久未待在景安,也生出了幾分安逸來,隻是在這個南宮家她本來就是那多餘的一個,即使是現在這樣的處境也並沒有什麽意外,而自己的姐姐她在這裏的時候才知道,姐姐要比她想象中要忙碌的多,自南宮昱走後也難得能在家裏,這樣子的境地讓吳子清不免心生感慨,大概這也是上天給自己的機會能讓她在這個生她養她的地方多待幾分。
吳子儀卻獨自一個人來到了景安商會,自己都沒發現走到那門口手掌就已經被自己掐出了深深的印子,正好這個時候南宮霖從商會的大門走了出來見到吳子儀很驚訝,便跟隨行的人說了一聲,便讓吳子儀進來。
吳子儀是第一次踏入景安的商會,這個地方是景安自發的,景安幾個有名的企業一起聯合建立的這個商會,吳子儀隻聽自己爹偶爾提過幾次,但是對這個商會卻接觸不多,但是現在聽曾老爺這麽說卻覺得這個商會裏大有玄機。
南宮霖隻是笑著對吳子儀說道:“我沒想到你直接到商會裏來了,怎麽是找我嗎,找我有事情?”
吳子儀本想直接質問南宮霖,但是卻想著南宮霖是怎樣的老狐狸,現在就撕破臉皮,他怎麽會承認便想著對南宮霖說道:“沒什麽,找爹呢是因為我想著我那個藍印花布關是依靠本土的銷量,但是我看了下最近的進出賬,實際上卻沒有的收入,所以我想著我們是不是也可以走出口這條路,正好爹你之前的時候說著年後就要主做出口這一塊,所以我來跟您商量,這藍印花布這塊也可以做成出口為主。”
南宮霖想著她這個想法甚是不錯,之前的時候他也看過交給吳子儀的那塊染出來的布,確實不愧是從吳家的秘方中出來的,南宮家的織造是遠遠比不上的,便點了點頭說道:“你這個想法甚是不錯,我也正在考慮這件事。”
吳子儀見他果然覺得自己的想法不錯便繼續說道:“但是這卻有一個難題,當初的時候家父並沒有申請這藍印花布的商標,這商標法一出,台,出口這塊對商標的這塊的要求也越來越嚴格,所以我這一塊還是非常的擔心。”
吳子儀這麽一說是想探聽一下南宮霖的態度,因為如果不是曾老爺說商標的事情,她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或者說她即使是到南宮家之後南宮霖讓她接手藍印花布織造,也並沒有告訴她藍印花布商標的事情,所以她知道了這件事之後才覺得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陷阱罷了。
南宮霖卻沒想到她突然提出這商標的事情,麵對吳子儀欲言又止的樣子,但是隨即卻笑著對她說道:“商標的事情你放心,你隻管保證這藍印花布的質量就好。”
吳子儀卻在心中想著即使是這麽久了她還是沒有看透這南宮霖,他確實是一個深不可測的卻也是神秘的人。
南宮霖卻又想到了什麽,便詢問吳子儀道:“對了,之前交給你的那秘密賬本,你是否有查到什麽?”
吳子儀聽完卻一愣,隨即搖了搖頭說道:“暫時還沒有,爹我還是覺得你想多了,也許這賬本並沒有什麽特別。”
南宮霖卻喝了一口茶說道:“是嗎?我這個人的特點就是一切我懷疑的東西都不能入我的眼,這個賬本你還是要幫我多留意,我倒是想知道是誰在做這南宮家的賊。”
吳子儀點了點頭便出了那個商會。
在回南宮家的路上,吳子儀卻在想著之前的時候自己偶然去找過南宮潯對賬,對的是去年的帳,但是南宮潯顯然是支支吾吾的,吳子儀起疑,但是看著去年南宮家的總賬也並沒有什麽可疑的地方,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南宮潯的手下,直接衝了進來說道:“少爺這邊需要你來簽字。”
南宮潯看到那人慌慌張張的把他趕了出去對他吼道:“沒看到現在有客人在嗎,慌慌張張的像什麽樣子。”
那人卻委屈的說道:“我隻看到是三少奶奶,所以才直接進來了。”
南宮潯對他使了個眼色,那人便沒有再說話。
但是吳子儀還是瞥到了那個送進來的是另外一本賬本,吳子儀卻在心中明白了幾分,這其中到底還是有暗帳在的,但是吳子儀卻沒有表明,隻是這樣含糊了過去。
吳子儀的心中覺得這個南宮家遠比她想象中要複雜的多,這整個南宮家就如同是那石子堆積起來的城堡,看似堅不可摧,實際卻不堪一擊,內部早已經鬆動,吳子儀隻想著如若她真的發現南宮家跟她爹娘的死,她會親手的摧毀這城堡。
吳子清這幾天的胃口非常的不好,吃什麽吐什麽,吳子儀也經常不在,並不會有人關心到青闈這邊,她在這個家永遠就如陌生人一般。
現在的吳子清卻不是以前的吳子清,她隻是安安靜靜的在景安待這最後的時日,至於這個南宮家也隻是一個居住處罷了,也許是在上海的那一陣被鎖住的日子裏被磨去了她所有的反抗所有的自尊,現在的她現在隻有一件事就是去到日本重新開始。
隻是有些事情你不去招惹別人,總有人過來招惹你,比如她在這個家最惹不起的莫青初,莫青初的肚子已經很大了,預產期還有一個多月,也不知道為什麽莫青初對青闈這個地方這麽的情有獨鍾,每天總會到這青闈來散步,而吳子清對於她則是能避開就避開,她總是避開她來的那個時間把自己關在房間內。畢竟上一次的事情她還記在心上,她知道莫青初不喜歡自己,而自己也並不喜歡她。她就像一個尖峰,鋒芒畢露,但是卻傷人,吳子清不喜歡也不會跟這樣的人做朋友。
自打這莫青初懷孕之後,吃的東西也越來越叼,這不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在這的三月的日子裏突然十分想吃草莓,這草莓在景安這種地方確是稀奇貨。沒有辦法莫家隻能托人從很遠的地方運來了草莓,這草莓運到南宮家所有的人都是鬆了一口氣,因為這莫青初一直吵吵鬧鬧著也讓他們不清靜。當這些草莓運到廚房的時候,那些下人就嚷嚷著說道:“這下總能放過我們了。”
另外一個下人說道:“可不是嘛這大少奶奶也是夠折騰的。”
正好這個時候吳子清經過廚房外,她最近也不知道怎的,嘴巴也叼的很。
本來還想著來廚房看看還有什麽可以吃的,但是經過門口,卻聽到了下人的這番對話。
她走進廚房看到廚房都慌慌張張的樣子,大家都護著那個草莓跟珍寶一樣。吳子清卻不知怎麽的看到那草莓竟然覺得非常的誘人。在她小的時候她爹從外地帶回這草莓來,她隻吃了一口就把草莓整個吐掉了。從此之後她隻覺得草莓這樣東西是她最不喜歡吃的東西。
但是現在吳子清站在這裏看著桌上那草莓卻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她看著那些草莓說道:“我能嚐一個嘛,就嚐一個就可以。”
那些下人有些為難的看著她說道:“五小姐你就不要讓我們為難了,你不知道到少奶奶發起脾氣來,那可是要命的。”那些下人也顯得非常的無奈。
沒有辦法吳子清隻能沮喪的離開了個廚房,她之前的時候告誡過自己,在離開這裏之前絕對不可以惹事。但是也不知道怎麽的就因為這小小的草莓卻勾起了她非常大的欲望。
那些下人整理了一個盤子,把草莓洗好要給莫青初送過去。因為莫青初的房間必須要經過青闈,所以吳子清惡作劇般的在門口等著,等到那個丫鬟經過她的門口的時候。她卻故意把她叫住對她說道:“我這屋子裏的火爐好像不生火了。那個炭我不會弄,你現在來幫我看下。
那丫鬟聽到他這麽說左右為難的樣子,舉著手中的盤子躊躇著。
吳子清卻跟她說道:“我先幫你拿著,我想也不需要多久,你就來幫我看一下,幫我弄好再去送也不遲。”
那個丫鬟想著雖然說這五小姐在這個家裏沒有什麽地位,但是不管怎麽樣她也是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