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英雄顫抖的把那張紙握在手上,想說什麽卻無法說出口。
南宮昱說道:“本來這個應該早就交給應司令您的,可是我知道應司令對於我有很多的偏見,我貿然說這話也不會相信我。”
應英雄隻歎了一口氣說道:“那現在你是覺得我對你足夠的信任,所以你把這所謂的看上去像遺書的東西交給我。”
南宮昱笑著跟他說道:“我從來都是把貴公子當成我的朋友,隻是應家身份複雜,有些東西我想還是要跟您說清楚才是,一來應公子的死充滿著很多的疑問,二來正好有這樣的一個機會解開這個疑問。”
應英雄早就覺得南宮昱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這個不簡單不是在於他的為人處事待人接物,而是在於他的大腦思維旋轉很快,而說的話更是讓人信服,或者說被他牽著走。
應英雄默默的收好那些下好的棋子說道:“我向來是一個知道等價交換的人,你應該也是知道我這性格的,所以如果我想知道這個疑問那交換的條件是什麽呢?”
南宮昱說道:“說是條件倒不如說是我給您的建議,我想您在這上海沒有絕對的朋友但絕對有絕對的敵人,比如被您調離東北之後又回來的趙文軒,敵人永遠都存在在您的身邊。”
應英雄聽到趙文軒這三個字提高了警惕說道:“你不必拐彎抹角,有什麽你直說便是。”
南宮昱說道:“之前的時候趙存誌追求應小姐愛而不得的事傳的滿上海都知道,可是當初的時候我也在現場,為了解救被趙存誌抓住的人質,我情急之下隻能說跟趙存誌說我知道應少爺的死跟趙家有關,後續他果然嚇了一大跳,放鬆了警惕放開了人質,隻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之後就被一個趙家的舊撩給追了,編造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證據說我同奸賣國,一副置我於死地的樣子,要不是我的朋友們我早就死了,我向來跟趙家沒有什麽仇怨,但是他為何一定要置我於死地,思來想去大概也隻有我跟趙存誌說的話有關,此地無銀三百兩,我一句無心的話卻讓他們想殺了我,除了趙家本身就是如此的暴虐之外,大概最大的原因卻是他們以為我知道了什麽不該知道的秘密吧。”
應英雄聽他這話確實是有幾分的道理,但是一切也都是猜測而已,並沒有什麽事實依據。
南宮昱早就猜到應英雄的想法便說道:“所以說這件事我很難辦,告訴您您也不一定會信我,因為我也沒有證據,但是證據這種東西做了虧心事的人總會留下蛛絲馬跡的,我想應司令去查一下趙文軒的通訊記錄或者偷偷的去調查一下趙文軒都與誰往來應該很有意思。”
應英雄陷入了沉思,其實之前的時候把趙文軒調到東北去,一個原因是趙存誌對月娥做出了那等荒誕的事,還有一個原因是他在趙文軒的身邊早就安排好親信,他的親信來報說是趙文軒暗中跟北平一個不知道什麽樣的人往來甚密,應英雄曾私下想找尋證據但是一直都沒有找到,又不能貿然的像張大帥稟報這件事,隻能借應月娥的事把趙文軒直接調離了上海,但是卻沒想到短短的半年多趙文軒卻能從東北回來,直接跟他平起平坐,現在聽南宮昱說起卻想起那次的戰爭應景帶的應家的兵並不多,多的卻是他趙家的兵,現在想來如若景兒的死真的不是意外,那趙家的嫌疑卻是大的多。
南宮昱見應英雄眉頭緊皺便知道他現在已經有所動搖便繼續說道:“但是應司令您現在有自己的難處我也是知道的,即使趙文軒真的做了傷害應公子的事您大概也沒有辦法親自動手去給應公子報仇,但是有種說法叫做借刀殺人你卻可以考慮下。”
應英雄卻不解他的意思,南宮昱說道:“您之前說您是一個等價交換的人,我知道有個人也是跟您一樣,覺得所有的事情都是等價交換,就是南京的宋統領,實不相瞞我之前跟孫家去南京跟宋統領談交易,但是卻在南京出了一些問題,我這次來除了把我深藏在心底多時的秘密說出來,更是想幫助您和宋統領促成一筆交易。”
應英雄心想著果然南宮昱這小子來沒有什麽好事便說道:“你也知道我並不喜歡宋鴻風,所以你做的這個說客並不一定能成功。”
南宮昱卻不在乎的對他說道:“我相信應司令知道什麽才是對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就像您說的朋友有可能是敵人,但是相對的敵人也可能變成朋友,隻要所謂的等價交換,我跟您直話直說,宋統領想讓您跟他一起打敗吳大帥,他要做那南京的霸主。”
應英雄聽了這話卻笑了說道:“好大的空氣他怎麽就認為我不會去吳大帥那裏將他一軍。”
南宮昱說道:“您不會的,因為如果可以借他的手幫您鏟除趙文軒這個隱患或許您會覺得這是一個等價交換。”
應英雄思考了片刻說道:“我不得不說你確實很會蠱惑人心,但是你卻忘了一點即使我願意做這筆交易,但是我還是張大帥的人,這自相殘殺你真心覺得張大帥會放過我嗎?”
南宮昱卻看著應英雄一字一句的說道:“如若您真的打敗了趙文軒,他的部隊歸您,我倒是覺得張大帥那個位置更適合您,我想連宋統領都動過的念頭,您不會沒有動過,這本就是一個能者為王的世界。”
應英雄看著南宮昱站在應家的客廳裏說出這番話說道:“好大的口氣,但是我喜歡,我不得不說你真的很厲害,這種厲害是你能動搖人心,好,你給我三日的時間考慮,作為一個說客你很合格了。”
南宮昱隻覺得應英雄過獎了便匆匆的離開了應府,走出那裏隻覺得歎了一口氣。
南宮昱這一個多月沒回上海竟一時有些恍惚的感覺,走在路上被人碰了一下,他才察覺到早上的時候被自己懷揣在懷裏的那本日記本,拿在手裏不知怎的卻覺得有些沉重,找了個茶館坐了下來,點了一壺茶靜靜地坐在那邊翻看那本筆記本。
吳子儀想著也到了時候回到景安了,不知不覺她竟然已經來到這裏一個多月了,頓時感慨萬千,但是自己最想弄明白的東西還是沒有弄明白。
想著還是要去跟張信芳她們告個別,因為她們說是自己的朋友,卻不知道去哪裏找玉瑤,張信芳很喜歡吳子儀,所以她來跟自己道別的時候自己滿滿的是不舍,吳子儀問起玉瑤,張信芳才歎了一口氣說道:“她現在又到百樂門去了,現在是百樂門的頭牌,希望這真的是她希望的生活。”
吳子儀想著百樂門她還是認識的,便玩百樂門前去,剛到百樂門的門口,就發現玉瑤正在門口,吳子儀剛想上前,卻發現一個男人拉住了玉瑤,像是在說著什麽,但是玉瑤卻一臉不耐煩的樣子,那個男人糾纏不休,說著就想動手,吳子儀實在是看不下去便上前說道:“這種公眾場合您在幹什麽?”
李儒奇看到說話的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子,雖然說話很大聲,但是說出來就是溫溫柔柔的樣子,李儒奇一時看的入神便放開了玉瑤。
玉瑤見李儒奇這個色眯眯看著吳子儀的樣子說道:“三少奶奶你怎麽來了?”
許久沒有人叫過自己三少奶奶,吳子儀竟然一時沒反應過來,過了一陣才跟玉瑤說道:“我要回去了,來跟你道別。”
李儒奇還是直勾勾的盯著吳子儀,嘴裏還說著:“這麽早就成親了,真是可惜啊可惜。”說著便似乎歎息一樣的離去了。
玉瑤看吳子儀警惕的樣子說道:“那人是李秘書長的兒子,最大的特點就是好色,剛剛也是糾纏我不放,還好你幫我解了圍。”
吳子儀隻笑著說道:“比起你的救命之恩,這不算什麽。”
玉瑤聽她剛剛的話她是要回景安了,便詢問她道:“那你上次說的事情關於玲瓏繡莊你可有什麽頭緒?”
吳子儀搖了搖頭。
玉瑤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本想著大概還能幫你可是看來現在也沒什麽機會了。”
吳子儀卻不知道玉瑤這句話的意思。
玉瑤看著她說道:“我是聽說李國安跟玲瓏繡莊交易不淺,想來你跟昱兩個人也是很有意思,這個先找李國安那個後找玲瓏繡莊,大概說起來這也是夫妻間的緣分,隻可惜你們緣薄罷了。”
吳子儀隻聽到了玉瑤的前半句話,後半句話卻沒有聽進去。
吳子儀看著玉瑤說道:“本這件事我上次沒有告訴你,玲瓏繡莊跟我爹娘的死有關,所以不管怎樣我都要知道這玲瓏繡莊到底藏著什麽秘密。”
玉瑤一陣的驚訝,原來是這樣,想到早就成為孤兒的自己,竟然生出了些心心相惜的感覺來,便對吳子儀說道:“好,這忙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