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瑤的決定沒有人能夠動搖,這一點南宮潯知道,南宮昱也知道,所以當南宮潯找到南宮昱告訴他玉瑤的這個決定的時候,南宮昱並沒有責怪大哥為什麽沒有勸她,因為沒有人能夠勸得到她。
南宮潯對南宮昱說道:“我沒辦法,既然她想待在這裏,她在景安早就無依無靠,如若她真的是想開始新的人生這樣的方式也好,隻不過在上海這個地方,你幫我多照料著她,我不希望她所謂的新的開始是墮落自己。”
南宮昱隻應著說:“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回去也多加照顧自己,有件事我要告訴你。我查到過兩天應英雄要去南京,這本不是什麽奇怪的事,奇怪的是本來因為應景的事情,他這半年多一直閉門不出,借病托推了各種活動,我查到這次宴會表麵上是拍賣會,實際上卻是競拍在南京的第一個西洋商行的建設權,這次孫莫商行也會參與競拍,不知道你那邊有沒有聽說?”
南宮潯皺起了眉頭搖了搖頭,這幾日在上海陪著青初,但是在莫家的時候他們都避而不談莫家的生意,隻是一心的撲在青初的身子上。
南宮潯苦笑道:“他們始終把我當外人,也罷從一開始他們就看不起我,即使現在對於我也算客客氣氣,但我明白都隻是基於南宮家和莫家的利益關係而已。”
南宮昱卻說道:“其實不然,也許這件事牽扯重大,不光是你,大概極少有人知道,我也是聽杜公說起,因為孫莫商行杜公畢竟有融資,我跟陸韓生都跟過去南京,你想如若杜公讓我跟陸韓生都過去的話,那絕對不是一件小事情。”
南宮潯聽他這麽說也不無道理,便問道:“那你可是查到什麽或是懷疑什麽?”
南宮昱搖了搖頭說:“隻是我想到你讓我照顧玉瑤,我隻想說我連自己都自顧不暇,入了青幫我就知道一些事情必定會身不由己或者說危難重重,此次去南京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我隻希望如若真的發生些什麽,你能幫我勸子儀找個好人家改嫁,而子清那邊我一定會盡全力保陸韓生周全,隻讓她真的可以開始新的人生。”
南宮潯卻沒想到他這次把話說的如此的嚴重,南宮潯隻是疑惑的說道:“為何你把話說的如此嚴重,這次真的這麽危險,那你為何要去?”
南宮昱看他這麽嚴肅的樣子,便故意笑了說道:“我這隻是對後續有個交代而已,沒有人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而且這次在南京不可能帶大批的青幫幫眾過去,萬一發生了什麽我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能活著回來。”
南宮潯看著他隻覺得他有什麽事瞞著自己,但是如果瞞著連自己都不說的話必定是什麽大事,因為從來昱跟他之間就沒有秘密。
南宮潯沒有再追問下去,隻是語重心長的對南宮昱說道:“不管怎麽你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南宮昱隻是點了點頭。
南宮昱沒有告訴南宮潯的是他收到了約翰先生的一封信,此前他們的擔心終究還是發生了,有人已經查到了約翰先生家在日本的碼頭,但是並沒有暴露什麽,但是約翰先生的父親卻為此召開了家族會議,說有個中華民國的高官查到了他們家的碼頭,說是涉及到一個軍火走私案,約翰先生的父親表示他們家都是做正經生意的,不會跟中華民國有任何的利益關聯,那些調查的人才走了,約翰先生打聽到這個高官正是國民黨的宋鴻風,約翰先生不知道為何他們會惹到如此大的人物,隻是來信讓他們小心。
南宮昱並不知道為何宋鴻風會查這批他們的貨,因為這個宋鴻風一直活躍在皖魯一帶,並沒有跟上海這邊有直接的關係,但是當吳子清告訴自己應景所要傳達給自己的話,南宮昱不知道自己的懷疑是否是錯的,他懷疑宋鴻風跟他們的那批貨肯定有直接的關係,但是這個懷疑卻沒有辦法查證。
當杜公讓南宮昱和陸韓生去南京的時候,告訴他們南京的拍賣會表麵上是拍賣白居易的真跡,實際上卻是拍賣西洋商行的建設權,但是這個建設權得到了並不隻是在南京可以建立第一個西洋商行這麽簡單,實際上這個西洋商行建設權的最終決定權利正是在宋鴻風的手上,而宋鴻風卻想是用它來洗去一些不能被世人知道的賬目,南宮昱知道這些官閥中總是會有些不清楚的賬目往來,但是卻沒想到宋鴻風可以大張旗鼓把它作為一個拍賣來做,既然是買賣那必定會有人眼紅,那也必定會有人在暗處使絆子,杜公的意思是讓陸韓生和南宮昱一來混進這個拍賣會搞清楚到底是什麽名堂,二來要保護這次孫莫商行所前往的人員的安全,但是為了不打草驚蛇,所攜帶的人員能少就少,南宮昱當然領命,正好自己要去會一會這個宋鴻風,但是卻也怕自己這次前去會遇到不可預知的危險,才會對南宮潯說出那一番話,前路是荊棘還是彩虹隻有往前走了才知道。
吳子儀在屋子裏收拾著行李,她思來想去並沒有去找南宮昱也沒有去找吳子清,隻是寫了一封信,讓人交到吳子清的手上,正在她收拾行李的時候,門咚咚咚的響了,她隻以為是南宮潯來找玉瑤姑娘的,可惜玉瑤姑娘昨夜就已經走了,並沒有讓吳子儀送她,吳子儀也沒有問她要去什麽地方,因為吳子儀知道她也不會說的。
急忙的打開門,卻見門外是孫青和,孫青和的手中捧著一束花直直的站在門外,本高興的對吳子儀說道:“你看,我給你帶來了新鮮的花,這裏太悶了,一點生氣都沒有。”
卻瞥見吳子儀放在床上的行李,吳子儀對孫青和說道:“進來說吧。”
孫青和一臉失落的把花放下來說道:“你要回去了。”
吳子儀接過他手中的花放在床頭說道:“這花我很喜歡,我明天就啟程回景安。”
孫青和卻激動的一把抱住吳子儀說道:“我的心意你怎會不知。”
吳子儀卻掙紮著放開他說道:“孫先生你請自重,我是南宮昱的妻子。”
孫青和對她吼道:“我不在乎,我不在乎,我都不在乎,我隻知道你是我見過的最特別的女孩子,我看著你笑我會開心,我看著你皺起眉頭就想幫你撫平,我從來沒有對一個女孩子有過這樣的感覺,當我知道你是南宮昱的妻子的時候,我承認我曾經猶豫了,我思考著我的這份深藏在心底的感情該不該繼續,但是我覺得如若我錯過你,我必定會遺憾終身。”
吳子儀看著他卻覺得沒有辦法回應他這份錯愛,因為自己的身份現在是南宮昱的妻子,南宮家的三少奶奶。
吳子儀對孫青和說道:“我當你是我在上海的一個好朋友,其他的我沒有辦法回應你,因為我現在是南宮家的三少奶奶。”
孫青和隻是失望的低下頭說道:“我明白了,希望你能幸福,但是我也希望你要記得上海有我這個朋友在,不管發生什麽我都會幫你。”
吳子儀隻點了點頭,但是她知道這樣的錯愛卻隻能讓它扼殺在搖籃裏,因為她沒有辦法回應他,更回應不起他。
吳子清收到姐姐的來信的時候,吳子儀已經在回景安的火車上了,吳子儀在信中跟吳子清說道:“原諒姐姐沒有辦法跟你當麵道別,因為我怕如若我見到你,我會舍不得離開這個有你的地方,但是我卻不得不回到景安因為姐姐有一些事情必須查清楚,你一個人一定要在上海過的安好,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凡事不能耐著自己的性子來,那個人雖然對你很好,但是姐姐是怕,怕把你教給一個我還不太熟悉的陌生人,但是想到我的子清也是長大了,那這些事情就由你自己來決定吧,你的幸福本就應該由你自己來選擇,但是姐姐了解你,你是一個容易感性且敏感的孩子,不要去走那錯的路,即使要走也要走那對的陽光大道,似乎說的有些囉嗦了呢,姐寫於以上。”
吳子清捧著那封信,雖責怪姐姐回景安也沒有告訴自己一聲,但是卻還是把這封信折起來保管起來。
陸韓生跟南宮昱馬上就要啟程去南京,陸韓生在走之前來跟吳子清告別,吳子清隻覺得今天的陸韓生一直支支吾吾的似乎是有什麽事情,便說道:“你是不是有什麽事要跟我說。”
陸韓生愣了一下說道:“我這幾天就要啟程去南京,我也不知道會去多久,我隻是放心不下你。”
吳子清卻笑道說:“你們不要一個個都把我當小孩子好不好,我一個人可以照顧自己的,你就放心去吧。”
陸韓生看著她本還想說什麽,但是卻止住了話語,摸了摸她的頭發說道:“你本來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啊,我讓幾個人都在這周圍看著你了,你有什麽危險直接喊一聲陸韓生他們就會出現,實在有什麽事的話你可以去找杜公館找杜公。”
吳子清卻說道:“知道了知道了,你不要擔心我。”
陸韓生卻也笑道:“看著你現在這個能隨意笑出來的樣子,我真的很開心。”
吳子清聽他這話噗嗤笑了說:“我之前是有多嚇人,我之前都沒有隨意的笑出來嗎?”
陸韓生卻隻說道:“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你在南宮昱的身邊卻像是不是你自己的樣子,緊繃局促,而小心翼翼,你知道嗎那個樣子真的讓人心疼。”
這些吳子清自然是不知的,隻是說道:“是嗎?”
陸韓生突然拉住她的手說:“我不會這個樣子的,在我的身邊,你可以自由的笑,而我也不會讓你哭,因為我會保護你。”
他緊緊的握住她的手,而她卻把手掙脫了出來,沒有說話。
陸韓生看著她這個樣子說道:“我說過我把青幫的這些事情處理掉,我們就一起去國外找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一起生活,這次杜公派我跟南宮昱一起過去必定是一件大事,你隻等我就好?”
而吳子清卻聽到了南宮昱也要去南京,脫口而出:“他也要去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