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烙 我要留在上海
南宮昱對大哥的這番話卻不知道該如何來回應,他清楚他愛她,不是一時的意亂情迷,而是一見鍾情誤終身的覺悟,但是他卻無法抓住那個一直在逃避著他的她。
南宮昱說道:“我和她的事情遠比你跟玉瑤跟大嫂的事情來的複雜的多,以前我對於我想做什麽,想要什麽一直清楚的很,但是遇到她之後我就不清楚了,不知道這種一往直前不顧後果到底是對還是錯。”
南宮潯搖了搖頭說:“我的事情我都自顧不暇,當然沒有辦法管你的事情,子儀和玉瑤一直住在一起,我就知道你們兩個出的事情比我想象中更嚴重。”
南宮昱聽他這話不說話,他跟吳子儀有名無實的事情,他並沒有告訴南宮潯,本他們三個就牽扯不清,能少一事就少一事。
南宮潯看著他愣住的樣子,隻覺得南宮昱大概也是沒有想到權衡之法,雖然說在這個新式教育的年代提倡一夫一妻製度,但是在現在他們所處的環境,娶個三妻四妾並不是什麽稀奇的事,隻不過昱他愛的卻是那個人。
南宮潯卻似乎想跟他開個玩笑,便說道:“也許有了孩子一切都不一樣呢,你啊現在也老大不小了,要個孩子也好啊。”
南宮昱聽大哥這話卻也是好氣又好笑:“人常說女人懷孕後會不自覺的想讓人人家都懷孕感受當母親的喜悅,但是你這也是想讓我盡早體會作為人父的喜悅嗎?你放心等我小侄子出來,我一定疼他跟疼自己的孩子一樣。”
南宮昱也是怕這樣的討論太過的嚴肅尷尬,也是順著他的話打了個圓場。
南宮潯也是笑了,收了收這種胡鬧,對南宮昱說道:“我在景安畢竟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這之前我要說服玉瑤跟我一起回景安,她的性子你我都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她如若不見到應景一麵又怎麽肯走。”
南宮昱也是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我們再想法子。”
玉瑤記著南宮潯的話,一直在等著南宮潯的消息,而在這些日子裏,她哪裏也沒有去,隻有吳子儀陪著她,倒是跟吳子儀生出了友誼來。
這孫青和經常性的來這裏表麵上是醫生關心病人,說是來看看玉瑤現在的身體怎麽樣,但是實則是會邀請吳子儀出去走走,玉瑤看在眼裏這一來二去的也了解了幾分。
便對吳子儀說道:“我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訴你,要小心這從天而降的桃花哦。”
吳子儀笑了笑說:“是你想多了,孫先生跟我隻是朋友,曾經在上海有幸他幫我看過病,也算在上海交了一個朋友。”
玉瑤隻看著她說:“隻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如果不能回應盡早跟人家說清楚哦。”
吳子儀故意沒有回玉瑤的話。
玉瑤看著吳子儀心想著這夫妻兩個也是有趣,這怕這三角關係不知道最後會如何的收場。
玉瑤左等右等還是等來了那個她想等的人,南宮潯來看她,吳子儀跟小環說她們去門口等他們,便識趣的讓他們兩個談一談。
玉瑤看著南宮潯說道:“你來了,拖了這麽多天,是不是應景他出了什麽事。”
南宮潯搖了搖頭說道:“我來是因為要帶你回景安,你留在這裏始終是不安全。”
玉瑤看著他沒有表情,過了好久才跟南宮潯說道:“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他還是死了對不對?”
南宮潯卻想著是什麽樣她無法拒絕的理由才能讓她乖乖的回景安去。
南宮潯看著她說道:“我沒有騙你,他真的沒有死,隻是我這幾日尋他不到,我猜想是因為他故意的躲開我,如若是這樣他肯定有不得已的理由。”
玉瑤卻苦笑道:“你知道在這世上我相信的人寥寥無幾,而你是其中一個,所以你說應景沒死的時候,我相信你,因為你不會騙我,但是我現在卻在遲疑我是不是應該相信你。”
南宮潯聽了玉瑤的話隻覺得這次大概卻勸不住她。
便歎了口氣說道:“也罷,這次我跟你說實話,我沒有見到應景,但是陰差陽錯之下,吳子清卻遇到了他,他讓她帶話給昱,說是?”後麵的話卻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口。
玉瑤卻說:“他說什麽?”
南宮昱說道:“他讓你忘了他,過好自己的人生。”
玉瑤卻突然仰天長笑說道:“過好自己的人生,好,果然是他應景,他隻是怕我離了他活不了,現在孩子也沒了,他也不要我,我過好自己的人生,那我就過給他看,什麽應家什麽司令,他忌憚的一切我都不在乎。”
南宮潯卻不知道玉瑤的反應如此之大,但是聽她的話也不知道她想幹什麽。
玉瑤卻對南宮潯說道:“我不會回景安了,我覺得上海很好,我的敵人我的愛人都在這個地方,他不是要我忘了他,好,那我就在這個地方重新開始。”
南宮潯聽了她這話卻覺得她是瘋了,看著床邊的行李箱,便拿著那個行李箱開始邊收拾邊拉著她的手說道:“你跟我回去,我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
玉瑤用力的甩開他的手說道:“這是我的事情,你跟昱不必管我。”
南宮潯哪裏不知道玉瑤的性子,便歎了口氣對她說道:“你是認真的?”
玉瑤說:“沒有哪一次比這一次更認真。”
南宮潯放開那個行李箱說道:“也罷,你做事從來不會有人能攔你。”
便沒有再說什麽走了出去,吳子儀隻聽到屋內有爭吵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便問道:“大哥你跟玉瑤姑娘沒事吧。”
南宮潯看了她一眼說道:“弟妹,我們明天啟程會景安,至於玉瑤她還有自己的考量和事情不跟我們同行,你今天可以跟昱去道個別,明日一早我們就回景安。”
吳子儀雖然有些疑惑,但是算了算時間確實到了日子,自己在景安也是有一堆的事情需要處理,便點了點頭。
南宮潯交代完就走了,這一次的他沒有再勸玉瑤,因為他知道現在的自己即使說什麽,玉瑤也是不會聽的,她為了應景可以不顧一切拋下一切,而雖然他不知道為何玉瑤會說要在上海重新開始,但是他希望的是這是她真正要的。
吳子儀在屋內收拾著行李,對玉瑤說道:“你當真不跟我們回去。”
玉瑤看著她說道:“我愛的人跟我說讓我開始新生活,那我就如他所願,上海灘多少人紙醉金迷的地方,那就讓我也感受下這紙醉金迷吧。”
吳子儀卻不認為她真正的原因是這個,像她這種聰明人,是不會幹這種看似糊塗的事情。
玉瑤看著她,這些日子的相處卻也知道她確實是個標準的賢妻良母,但是卻不是南宮昱喜歡的那種,玉瑤了解南宮昱,吳子儀跟吳子清就是兩種性格的極端,一個沉靜內斂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一個外形樂觀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南宮昱明顯更傾向於後者。
吳子儀被玉瑤看的倒是發了慌說道:“我的臉上有花嗎?”
玉瑤卻笑了說道:“你若平時不是板著個臉,多開開這種玩笑多好,你們姐妹兩個應該互補一下。”
玉瑤剛說完卻發現自己說錯話,吳子儀疑惑的問道:“我什麽時候說過我有個妹妹。”
玉瑤心想著雖然這件事早晚她也要知道,但是這件事卻不應該由自己來告訴她,但是有些事情不管是作為他們三個誰的朋友都應該奉勸他們。
玉瑤隻是對吳子儀說道:“有些事情要自己懂得放手,不要把字鑽進那個死胡同裏,如果你往裏走裏麵會是死路,但是如果你回頭卻是光明。”
吳子儀聽她這話愣了幾秒,但是隨即說道:“既然自己一頭紮進了這個死胡同裏,就沒有想過回頭這件事,即使知道裏麵是死路,但那又如何。”
玉瑤歎了口氣說:“算了算了,也罷也罷,自己的事情總要自己去解決,就像我。”
玉瑤沒有告訴南宮潯的是在南宮潯來之前,曾經張信芳來過這裏,但是卻不是作為醫生的身份,而是作為一個知情人。
張信芳給她說道:“我見你在昏迷的時候叫著應景的名字,我隻以為我聽錯了,卻沒想到你真的是叫的我認識的那個應景。”
玉瑤聽她的話激動的詢問:“他現在在哪裏?”
張信芳看著她說道:“本這些話我不該告訴你,但是你是那個他心心念念的玉瑤,我想遲早你也要知道。”
張信芳述說的是一個她的偶遇,她的故事,她在之前曾去南昌參與醫療救援,在那裏遇到了一個拄著拐杖隻用右手卻在幫忙的年輕人,她看那個年輕人雖然身患殘疾,但是卻一身的正氣,幫助她們醫療隊的救援,在那些日子裏她知道了他是也是從上海來的,但是他卻始終不告訴他的姓名,她也沒有強求,張信芳畢竟是個小女生,雖然應景身患殘疾,但是她還是對他傾心了,而且她是一個勇敢的人,當即就對他表白了,但是他卻拒絕了她,他說道他的心裏隻有一個人,說著掏出了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他的那一半早就看不清,但是卻看出另一半的女子笑靨如花,那一刻她知道她敗了,不是敗給了照片中的人,而是敗給了他的一片癡心。
其實之前的時候她偶然去過碼頭,應家的人拿著應景的畫像正在滿世界的尋找他,雖然那張畫像畫的實在不倫不類,但是她還是第一眼認出了他,後來機緣巧合下她幫玉瑤治病,病床上的玉瑤憔悴的她第一眼並沒有認出玉瑤是照片中那個女子,但是當玉瑤叫出那個名字的時候,張信芳嚇了一跳,才想起了這段本被她埋在心底的故事。
那時的玉瑤靜靜的聽著張信芳說出這個故事,張信芳說應景對她避而不見肯定是以為他的缺陷讓他覺得自己配不上玉瑤。
玉瑤聽了這話卻想為何這麽久了他還是不了解我。
所以南宮潯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她知道這話一定是應景說的,所以她憤怒,她怪應景為何沒有先問她的想法,既然這樣那就讓她用自己的方式來證明,那就如他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