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子清這才發現了自己的失態,忙放開了他說:“我不是?”
南宮昱沒有回答她這個沒有前後的問題,隻是淡淡的說道:“進來說話。”
吳子清小心的走進了屋子裏,感覺自己雖然這些天都沒有過來,但是這裏還是老樣子,瞥見自己房間的門關著,南宮昱突然說道:“你的房間還是原來的樣子,如若你想回來隨時都可以回來。”
但是吳子清今天過來卻不是跟他敘舊或者說和好退步,隻是她答應了應景有些話要傳達給他,吳子清正想開口對他說自己此行的目的。
但是南宮昱卻在她之前開口問道:“你吃飯了嗎,餓不餓。”
吳子清搖了搖頭,但是南宮昱還是在那個廚房內端出了幾個菜,吳子清一看都是自己愛吃的,麻婆豆腐還有鯽魚湯,吳子清看著他忙碌的身影,一時竟不知要說點什麽。
南宮昱卻一邊擺碗筷一邊說道:“之前的時候我沒有說,其實你做飯真的一般,我的手藝你沒怎麽嚐過吧?你過來嚐一嚐。”
吳子清就這麽木訥的不由自主的走到了桌邊,但是還沒坐下就被南宮昱從背後圈住,吳子清一時動彈不得,但是就這麽靜靜的任由他抱著,也不掙紮。
南宮昱溫熱的氣息吹在吳子清的耳邊,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吳子清的所有抗拒和抵抗在一刻卻突然瓦解,就這樣呆著,哪怕一秒也就足夠。
也不知道就這個樣子呆了多久,南宮昱才緩緩的放開她,說道:“你回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南宮昱當然知道,吳子清並不是一個會服軟的人,她絕對不會主動的過來和自己求和,所以必定是有事,才會不怕尷尬,直接到這裏來尋自己。
吳子清退後了幾步,隻半倚靠在牆上說道:“我這次來是幫人傳話。”
南宮昱停頓了幾秒說道:“不管是誰,我隻謝過他,能讓你我以這樣的方式見麵。”
吳子清卻也沒有再隱瞞的說道:“昨晚我見到了一個人,一個你的兄弟,玉瑤的愛人,月娥的親人。”
南宮昱因為她的這話驚慌失措起來,但是最多的卻是驚喜,對著吳子清說道:“你見到了應景,他可還好,他為何一直藏著不和我們見麵。”
吳子清卻問道:“應景這個樣子你是知道的對不對,你沒有告訴玉瑤,隻是不想讓玉瑤這個樣子,因為即使是你也不確定這個樣子的應景是否有活著的勇氣。”
南宮昱點了點頭,似乎在述說一個很遙遠的故事,“當時應景其實已經躲避了日軍的追擊,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想殺的是日本人,但是想殺他的卻是自己人,他的部隊裏麵出了內鬼,在那個混亂中扔下了一枚手榴彈,應景被炸入江中,所有的人都以為他死了,但是在告訴玉瑤的那個故事中,有一件事卻不假,確實有人在在江邊發現了應景,但是卻不是青幫的人,而是大哥,大哥那個時候也是偶然本隻是幫莫家送貨而已,他一個人在碼頭的時候發現一個人用手抓住了他的腳,可是大哥沒想到的是應景,大哥看到應景的時候應景已經奄奄一息,大哥無奈之下找到了莫家的私人醫生,那醫生看到應景隻是說,他的雙腿是保不住了,還有左手隻能截止,大哥很震驚,但是為了保他的命還是幫他做了手術,應景整整昏迷了一個星期才醒了過來,大哥給了大筆的支票給那個莫家的私人醫生,讓他辭職回老家,那人就這麽拿著錢走了,所以這世上除了大哥根本沒人知道應景還活著,至於我也是大哥後續告訴我這件事,應景醒來後,發現自己這個樣子,根本沒什麽活著的念頭,大哥卻也知道他是怎麽想的,便跟他說道這條命是他救的,即使他想死也要經過他的允許,本大哥想把應景帶回景安會稍微安全些,但是大哥並不能每時每刻都看在那邊,一個不留神應景就走了,隻留下一張紙條,叫大哥不要再尋他。”
吳子清聽了這個故事有種說不出的感受,便對南宮昱說道:“他這次突然放出自己活著的消息,是想聲東擊西,他讓我告訴你,你們之前運輸的那批貨最後並沒有到底目的地,並不是應家做的手腳,你們還有更大的敵人。還有他叫你們不要再去尋他,即使去也是尋不到他。”
南宮昱聽了這話皺起了眉頭,說道:“我知道為何應景為何會冒這麽大的險現身了,但是他還活著,就好。”
吳子清隻跟他說道:“我還是那句話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在做什麽,但是答應我,一定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南宮昱隻笑了說:“你現在還能關心我,我真的很開心,大哥最近也是滿世界的在找應景,我想這個消息也應該讓大哥知道?”
吳子清卻想到了一個更應該知道這件事的人,便說道:“那玉瑤呢,應景跟我說讓玉瑤忘了他,過好自己的人生,可是一個人哪裏能想忘就忘,雖然瞞著玉瑤應景現在的真實情況是為她好,但是她卻可能認為她能接受呢?”
南宮昱聽著她說出這番話,便說道:“一個人是沒有辦法忘記一個深愛的人的,但是總會有一些特殊的情況,讓一個愛的人對另一個人放手,拋去應景不想當玉瑤的累贅不說,那你和我呢,你是要我對你放手,還是想讓我抓緊你。”
吳子清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即使再怎麽逃避她還是沒有辦法逃避自己的心,所以當踏入這裏的那一刻起,當南宮昱把她抱在懷裏,她竟然想就這麽放縱自己吧,但是想到了姐姐,她的心就跟火燒一樣,她不能。
吳子清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說道:“我還是那句話,你放過我,放過你自己。”
卻沒想到這次南宮昱卻沒有什麽反應和表情,突然笑了,對她說道:“好,我放你走,我給你自由,我也不會再強迫你,不會再逼你。”
吳子清聽了這話本應該高興,但是卻不知怎的鼻子一酸,她忍住隻不想讓自己在他的麵前哭出來。
吳子清強擠出一個微笑說:“謝謝你,姐夫,也希望你跟姐姐能幸福。”
南宮昱聽她這話卻想起了曾安之說的話,便對吳子清說道:“我從未愛過你姐姐,我跟她始終都是有名無實,你總是想到你的姐姐,卻從未問我,為何跟你姐姐成婚之後還是一心一意的隻愛著你,那是因為我跟你的姐姐沒有愛,隻有責任,你明不明白?”
吳子清聽了這話卻如同當頭棒喝,這些她當然不知道,她隻認為南宮昱是個輕浮之人,他的那些舉動隻是一個花花公子,但是即使他說了這話,她還是不能跨過自己的心,但是那顆心卻已經動搖了,吳子清慌慌張張的對南宮昱說道:“話我已經傳到了,今天我還有事情還要先回去。”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南宮昱並沒有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隻是想說有些事情他能說清楚,但是有些事情她卻不能麵對自己的心。
吳子清晚上回到住的地方,輾轉反側怎麽都睡不著,吳子清腦子裏都是我不愛你的姐姐,我跟她隻是有名無實,但是姐姐為何從未告訴自己這些事情,或許是不想讓自己擔心,但是知道這個消息的她還是動搖了,即使那是罪惡,但是她又想到姐姐跟自己說的她沒有辦法生育,卻覺得上天對姐姐太不公平,就這樣想著,吳子清竟覺得自己跟人格分裂般,想著想著卻也睡著了,些許是她真的太累了。
而第二天的南宮昱找到了南宮潯告訴了吳子清告訴自己的事情,南宮潯隻是很驚訝便詢問道:“他現在在哪裏?”
南宮昱看著大哥說道:“他如若不想被你找到,你怎麽認為你能找打他,連應家都沒有找到他,那批貨的事情還需要從長計議來調查,隻不過現在玉瑤怎麽辦?”
南宮潯卻突然愣住,玉瑤怎麽辦?玉瑤還在期盼著應景的消息,兩次她從鬼門關走過來都是因為她得知應景還活著的消息,她活著隻是為了等他,但是現在她等的那個人卻對她避而不見。
南宮潯隻說道:“我想還是把玉瑤送回景安比較好,隻是不能告訴她應景並不想見她,需要想一個借口,她沒有辦法拒絕的理由讓她乖乖回景安。”
南宮昱看了看南宮潯在莫家的書房,看到桌上也都是擺滿了一些經商的書籍,南宮昱注意到還有一些小孩子的衣服也堆積著。
南宮昱笑道:“大哥你果然是做父親的人了,但是你現在也不知道是男娃娃還是女娃娃啊?”南宮昱指了指那堆衣服。
南宮潯笑了笑說:“隻是一時心急,就讓裁縫做了幾套衣服,想著反正孩子長的快。”
南宮昱看著南宮潯臉上難以掩蓋的喜悅感說道:“大哥,你現在對玉瑤?”後麵的話卻沒問出口。
南宮潯卻像知道他要問什麽一樣回答他說道:“我對青初是愛變成了責任,而遇見了玉瑤我隻當看到了那時在學校裏的青初,所以我著魔了我瘋狂了,但是看到之前青初那歇斯底裏的樣子,我突然覺得為什麽我們會變成這樣,為什麽我們不能重新開始,所以我選擇重新開始重新接納她,發現她的轉變她被家庭瑣事變得尖酸刻薄,並不是因為其他,而是因為我把她帶了進來,是我對不起她,而玉瑤從始至終愛的隻有應景,回過頭來我才發現我對玉瑤的並不是愛,而是一種不能得到的虛榮心罷了。”
南宮潯看著南宮昱說道:“你呢,你現在的所謂堅持,所謂的真愛,是不是也是你那愛而不得的虛榮心呢?昱,我希望你走每一步都能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麽,而不要像我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