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子儀和南宮睿並沒有在上海多留,三天後便啟程回景安了,南宮睿跟那個他母親本待過的戲班子的班主好好的聊了聊,沒想到那個戲班子的班主對於南宮睿很是欣賞,當即答應了南宮睿的請求下個月啟程去南宮家跟二太太一聚,南宮睿對這個結果很是滿意,南宮睿和吳子儀準備啟程回景安,孫懷瑾對南宮睿寒暄了幾句,意思是讓南宮睿在上海多待幾天,但是南宮睿隻是笑著推脫掉了,吳子儀隻是想怪不得南宮家的人都覺得南宮睿是個遊戲人間的公子哥,經過這次一起來上海,她對南宮睿公子哥的形象更加的加深了。
南宮睿走之前在孫懷瑾耳邊神神秘秘的說著什麽,然後就嬉皮笑臉的拿過吳子儀的行李,說道:“三弟妹我們走吧。”
吳子儀點了點頭,跟孫懷瑾禮貌的告辭下,卻在想著什麽一時走了神。
南宮睿看著她說:“你確定不去跟三弟道個別?”
吳子儀搖了搖頭,說道:“走吧。”
就這樣吳子儀和南宮睿回了景安。臨走之前,托人給吳子清送去了一封信,大抵是說自己有事先回景安了,讓她一個人在上海多加小心,下一次如若有機會,她還會再來上海看她。
而陸韓生對於那一次有個陌生的女人打探南宮家碼頭存貨的情況覺得不放心,思來想去還是告訴了南宮昱,南宮昱一聽到一個女子,皺起了眉頭,詢問道:“那個女子長什麽樣子?”
陸韓生並沒有仔細記住那個女子的相貌特征,隻是說道:“我總覺得那個女子像一個人,卻總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她。”
南宮昱對她說道:“那她有什麽特征沒有。”
陸韓生卻是仔細回想到說道:“穿著華麗,看衣服應該是有錢人家,對了帶了個翠綠色的發簪。就是這個翠綠色的發簪我覺得在哪裏見過。”
南宮昱思考了一會兒說:“是不是長的像我妹妹南宮清。”
陸韓生被他這麽一提醒卻也恍然大悟說道:“你這麽一說是很相似,隻不過雖然長的像但是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罷了。”
陸韓生笑著說道:“我不知道,原來南宮兄有這麽多的妹妹嗎?”
南宮昱卻沒有回答他,他終於知道為什麽吳子儀來上海匆匆的見了吳子清一麵就走了,而且這次也不像單純的隻是來看他和吳子清那麽簡單,如若真的隻是怕吳子儀在上海這個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話怕大哥過來更為合適,因為莫家就在上海,可是南宮霖卻讓南宮睿跟吳子儀一起過來,一是因為南宮睿在上海這邊有不少的朋友,在上海可以有個照應,而是因為按照南宮睿的性格肯定每天都是在外花天酒地根本沒有時間過問吳子儀在上海做了什麽事情。
南宮昱苦笑道,果然薑還是老的辣,他怎麽也想不到南宮霖會將調查這個有問題的帳的任務交給吳子儀,南宮霖大概認為自己跟吳子儀還有一份夫妻情誼在,如若真的查到了跟自己有關絕對會包庇自己,那這筆帳都會落到大哥的頭上,而南宮霖這樣子做原因卻不是因為在乎自己,而是因為早就聽說大哥和莫青初貌合神離,大哥早就打算和她離婚,但是莫青初不答應,南宮霖也不答應,南宮家和莫家牽扯巨大,南宮昱心想南宮霖大概如若真的查到跟大哥有關恐怕會以此為威脅大哥的依據,讓大哥守著那個無愛的婚姻一輩子,南宮昱苦笑著想到身在南宮家的人大抵都是一樣的結局。
陸韓生見他走了神,拍了拍他說:“發什麽呆?”
南宮昱回過神來笑了笑說:“隻是想到自己的無奈處境,有所感慨罷了。”
陸韓生卻回他:“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無奈,是選擇逆來順受還是去抗爭,而不管哪條路都必定是一條艱難的路。”
南宮昱點了點頭,誌同道合大抵如此吧。
吳子清近些天來的日子卻不好過,因為應月娥她交了男朋友,卻每次都帶著她出去當電燈泡,搞的她很尷尬,吳子清再次看著應月娥跟她的男朋友依依不舍的告別,而應月娥卻沒有打算這麽早回去,硬拉著吳子清又去了商場。
應月娥一邊在那邊挑著衣服,而吳子清卻有些事情想問應月娥,她對應月娥說:“你喜歡他嗎?”
應月娥反應了兩秒才知道她說的是自己的男朋友,笑了下一邊挑著衣服一邊說道:“喜歡啊,你喜歡嗎,你喜歡的話我就讓給你。”
吳子清連忙擺手拒絕,:“我不是那個意思。”
應月娥笑了笑說:“我喜歡他又不一定要跟他結婚,他是我父親的朋友的兒子,我父親跟我說讓我跟他多接觸接觸,我想那就接觸嘍,但是我才不想婚姻被父母支配,所以我現在先跟他交往,再找個理由甩了他。”
吳子清聽完這段話真的是替她吸了一口涼氣:“你就不怕應司令生氣啊?”
應月娥噗嗤笑了說:“本來我答應跟他交往就是已經跟他麵子了好嗎,要不然我應月娥要什麽樣的沒有,隻是做做樣子給我那個爹看罷了,有的時候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隻是用來騙人的。”
應月娥朝她眨了眨眼睛。
吳子清卻小聲低喃著這句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隻是用來騙人的。
吳子儀的突然來訪,她雖然很開心,卻有了一種恐慌感,怕她發現什麽,即使什麽都沒有,南宮昱對她越好她就越怕,怕自己越來越淪陷。她知道有些事情隻是自己不想承認罷了。
陸韓生一直想跟吳子清道歉,那一次不分青紅皂白的就綁架了她,雖然他是聽人行事,但是這樣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確實不妥。
打聽到吳子清在聖母利亞學校上課,陸韓生決定去學校門口等她找她道個歉,穿上了杜公上次讓人給他做的洋不洋中不中的西裝,在鏡子麵前刷了自己的頭發一遍又一遍,確認了下自己的臉是幹淨的,叫手下去花店內買了一束鮮花,就這樣出現在了聖母利亞學校的門前。
聖母利亞學校剛剛放學,出來的學生都很奇怪的看著陸韓生,讓陸韓生不禁又低頭看了下自己是不是哪裏很奇怪出了問題,又整理了下西裝才繼續站在外麵繼續等著。
吳子清捧著書本跟應月娥走出了校門,陸韓生明顯看到了她,可是吳子清卻沒有看到自己,陸韓生咳嗽了一聲,直接用花攔住了吳子清的去路,但是讓吳子清和應月娥都嚇了一跳。
吳子清抬頭看了下用花攔住他的人,看到是陸韓生卻噗嗤笑了出來,:“你怎麽穿成這樣。”
陸韓生不好意思的把花塞到吳子清的手上說:“我來道歉。”
應月娥笑著說:“有情況,我先走了,拜拜。”說著便上了她男朋友的車,隻留下吳子清在那邊很尷尬。
猶豫著接過陸韓生的話說:“那我們走走?”因為周圍的女學生們看到這個情景,大抵是以為哪個公子哥直接到學校來追人,吳子清隻想離開這個地方。
陸韓生和吳子清走在聖母利亞旁邊的公園裏,陸韓生對她說道:“上一次在倉庫,對不起。”
吳子清心想原來是因為這件事便說道:“這件事我早就忘了,你不必放在心上,而且你也是聽命行事。”
陸韓生很是尷尬,便對他說道:“大概是嚇到你了,對不起。”
吳子清笑著說道:“當你渾身是血被我救了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隻不過不知道原來是杜公的手下,隻是想不到你這樣柔柔弱弱的樣子,卻過的打打殺殺的生活。”
陸韓生思考了幾秒說道:“我是個孤兒,是杜公收留了我,雖然打罵也不少,但是我知道都是為了讓我不受欺負,從小我就知道適者生存這個道理,你不變強就會被欺負,不想被欺負就隻能自己變強。”
吳子清聽了這番話卻覺得感同身受,卻像是不想讓陸韓生在提起那些傷心事,就對陸韓生說道:“走吧,那就陪我去一個地方。”
陸韓生還沒反應過來卻被吳子清拉著走了,拉到一個罵糖人的小攤販前麵說道:“我想吃這個。”
陸韓生尷尬的站在那裏,買了兩個糖人,吳子清開心的接過糖人,把另一個替給他說:“吃啊,我來上海後就沒有吃過了呢。”
陸韓生尷尬的舔了兩口,還是四處張望著看看周圍有沒有青幫的幫眾,如若讓青幫幫眾看到陸韓生在街邊吃糖人,大概第二天全青幫都會知道,大概自己也不要有什麽威嚴了。
吳子清一邊吃著糖人一邊說道:“我小的時候可喜歡吃糖人了,還幫曾安之搶糖人吃呢,可是後來他竟然長的都比我高了,都不需要我搶了,每次都搶給我,讓我非常的不爽。”
陸韓生聽到這話卻不知道為什麽,有那麽一絲的嫉妒。
“以後我買糖人給你吃。”陸韓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冒出了這句話。
吳子清卻噗嗤的笑了說:“這可是你說的,你以後就是我的朋友了,所以你要負責給我買糖人吃。”
陸韓生說道:“你要吃多少有多少。”
吳子清勾了勾他的手指說道:“一定。”
陸韓生送吳子清回了家,吳子清隻覺得今天很開心,自己好久沒有這麽開心過了,哼著小曲開了門,見南宮昱還在客廳內讀著書,聽到她開門的聲音,但是轉眼卻看到吳子清的手裏拿著一束花,生氣的將書本合上說道:“你去哪裏了。”
吳子清卻並不想回答她,也沒有必要跟他解釋什麽。
吳子清沒有回答徑直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想著自己有些累了,洗洗澡就想睡了,想著要放點水到澡盆裏,便沒有反鎖門,把花放在桌子上,準備起身去倒水來洗澡,但是這個時候門卻被一把打開。
南宮昱就這樣氣衝衝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