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探索

  手中的黑色石頭黑得可怕，簡直像把周圍的光線都吸收了一般。


  它並不像是石頭，因為它完全沒有石頭那種拿到手裡沉甸甸的冰涼觸感，它也應該不是金屬，因為完全感受不到那種金屬應該有的冰冷和硬度以及光澤。


  這塊石頭帶給艾爾一種奇異的熟悉感，就像一位多年不見的老友。


  「老闆，這塊石頭怎麼賣？」艾爾朝著昏昏欲睡的老頭揚了揚手中的石頭。


  老頭眯起了眼睛，盯著艾爾手中拿的石頭看了半晌，才問道：「這塊石頭你是從哪裡拿的？」


  「這裡。」


  艾爾用手指著自己身下的那個盒子。


  「五十金幣，不講價。」老頭報了一個價格之後又趴下了。


  叮叮咚咚。


  一堆金幣掉落在老頭面前的櫃檯上，正好五十枚，不多不少。


  這個動作讓老頭一下子驚得微微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艾爾並沒有跟他討價還價。


  「數一下，是不是五十枚金幣。」


  老頭伸出有些顫巍巍的手指數了一下，還將其中一枚金幣放在嘴裡咬了咬似乎是靠這種手段來辨識它們的真假。


  「是五十枚。」老頭緩緩地說道：「不過我好像記錯了，原價應該是五十五枚金幣。」


  艾爾立刻補上了五枚。


  老頭眉開眼笑道：「好吧，把它拿走吧，這是你應得的。」


  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但是艾爾卻絲毫沒有想要睡覺的意思，他惦記著那塊買到的奇怪石頭。


  將那塊石頭取出來放到桌上，房間里的燈光明亮，但是所有的光線落在那塊石頭之上的時候就像是滴落在海綿上的雨水一樣，瞬間被吸收得一乾二淨。


  不反射任何光線的石頭簡直黑得可怕。


  艾爾隨手拿起房間里的一把小刀，他覺得這塊石頭實在是黑得太過於古怪了，很可能外面包裹著什麼東西。


  用小刀的尖端對準黑色石頭的表面，艾爾小心翼翼地用力劃了下去。


  如果這黑色石頭的外表上包裹著什麼東西的話，那麼在艾爾這樣用小刀尖端用力的劃下之後，肯會會露出什麼來。


  刀尖在黑色石頭的表面摩擦而過，傳到艾爾手上的是非常堅硬的觸感，但是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這是——？」


  用刀尖劃過之後，黑色石頭的表面看不出任何的變化，反而刀尖卻短了幾個毫米，原本是銳利成一點的刀尖現在竟然徹底被磨平了。


  好硬的石頭！

  用小刀嘗試沒有得到任何有價值的收穫之後，艾爾想到的第二種方式就是火。


  火與劍。


  這是人類發生戰爭，彼此傷害彼此毀滅用的最多的兩件武器，有哲學家說這兩件武器其實是惡魔的饋贈，就是為了讓人們互相殺戮，互相憎恨，而現在從艾爾的表現看來，那個哲學家說的話似乎的確有些道理。


  如果要用火燒的話，這個房間內卻找不到合適的地方了，而且也沒有那麼多的可燃物。


  不過艾爾很快就有了自己的主意。


  他將黑色石頭捧在自己的手心中，然後無聲無息之間，黑色的石頭驟然被一團漆黑的火焰完全包裹住了。


  這團黑色的火焰也被艾爾稱之為『無光暗焰』，是他很小的時候就無意中發現的能力。


  這種火焰看起來和普通的火焰完全不同，燃燒起來的時候根本就不會發出一點光亮，而且相反的是，火焰本身是完全漆黑的，黑到即使拿到光線昏暗的屋子裡也絕對是最黑暗的存在。


  無光暗焰燃燒起來的時候也和普通火焰全然不同，它一旦產生，在燃燒的時候就不會增加也不會減少，就是那麼恆定的一小團，但是卻也一直不會熄滅，直到把它該要燃燒的物質徹底焚燒成一團灰燼之後才會熄滅消失。


  這種火焰在燃燒的時候溫度是逐漸升高的，最高會達到一個怎樣的程度艾爾都不知道，因為艾爾曾經使用過號稱真金不怕火煉的黃金做過試驗，大約在一分鐘左右，黃金就會被無光暗焰給徹底融化成一灘金液。


  梅菲爾知道艾爾能夠使用這種火焰后就告誡過他，不要輕易地使用它，尤其注意不能被別人看見。


  上次在鬧鬼宅邸的時候，艾爾也是逼不得已才是使用出了這種火焰。


  現在因此宿舍里並沒有別人，所以艾爾可以毫無顧忌地使用無光暗焰而不用擔心被人發現。


  漆黑的火焰燃燒在漆黑的石頭之上，同樣都是深不見底的黑暗，瞬間便難以分清彼此了，以至於看起來就好像黑色的石頭也整個地化作了火焰。


  大概僅僅只是燒了10s不到，艾爾瞬間感覺到手中石頭融化了。


  就彷彿在一剎那間就由一塊寒冰化作了水，艾爾根本就來不及反應也來不及制止，就感覺自己的手上被滴落了冰涼的液體。


  是的，冰涼的液體。


  艾爾甚至能夠清楚地感受到手上黑色火焰帶來的溫度，但是滴落掌心的液體卻是冰涼而滑膩。


  不過這種怪異的感覺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很快無光暗焰便燃燒殆盡，黑色的石頭已經完全化為一團漆黑的冰涼液體落在艾爾的右手掌心之中。


  這黑色的液體表現得極為奇異，它如同有生命地一般運動起來，很快就將艾爾的右手徹底地包裹住。


  艾爾獃獃地看著這一切，甚至忘了阻止。


  現在那隻被黑色液體包裹住的右手如同戴上了一隻黑色的手套，因為艾爾原本的手的形狀就是極優美的，現在戴上了這隻黑色的、完全就勾勒出艾爾手型的黑色手套，看起來有一種難以形容的邪惡與精緻的美麗。


  艾爾依次活動自己的手指，手上傳來的感覺極為順暢，甚至還能夠清楚地感受穿過窗口吹入房間的夜風的絲絲涼意。


  似乎這雙黑色的手套的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或者也可以說，這黑色手套完全就化為了艾爾的手的一部分。


  等等，化為一部分？


  艾爾突然產生了一個新奇而瘋狂的想法。


  他單獨地伸出食指，閉上眼睛開始想象自己的食指開始變長，再變長，再變長。


  當他感受到食指末端碰觸到了什麼東西的時候，艾爾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景象充滿了不現實感：艾爾右手食指竟然化成了一個又長又黑的條狀物，足足有一米多長，抵在的牆壁上。


  這是我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