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無上威嚴
這一刻，強烈的怒氣幾乎讓頭曼單於瘋狂。
但越是瘋狂，他心裏也越是恐懼。
從未見過中原人這心狠手辣的一麵，很明顯，如今的中原人已經瘋了。
就算他現在不顧一切，派兵圍剿剩下的秦軍又能如何？
大漠不是中原，沒有山川河流的阻隔，更沒有萬裏長城的屏障。
他們以前侵略中原的時候，的確可以來無影去無蹤，但現在又了萬裏長城，他們已經大大的受到限製。
而且就算他們找機會越過長城，在那無盡的山川阻隔中，他們也不敢過於深入，否則就是中原人的活靶子，隨時都能將他們埋葬。
可相反來說，大漠就不一樣了。
這裏沒有萬裏長城，也沒有山川阻隔。來到這裏就是一馬平川。
以前的中原人沒發現這一點，隻知道率領大軍攻打，自然連他們的後背都看不到。
可如今中原人已經發現他們的弱點，人家也不派大軍和你打了，就派小股部隊跟你日夜侵擾。
你能忍受得了一天，你還能忍受一輩子不成？
再說，今天人家可以派八千人出來，吃你的，喝你的，玩你的，最後還殺你的人，放火燒你的部落。難道明天人家就不能再派八千人？
如今匈奴的損失已經是近十萬之眾。
剿滅八千人要付出十萬之眾，這等打法，憑借中原兩千多萬人口，你就算滅絕了, 也傷不到人家半分。
這是真正的殺敵八千, 自損十萬啊！
麵對這等戰損，再火爆的人都隻有忍耐一圖。爭強好勝，不會有好結果啊！
腦海中想著，頭曼單於又是一陣劇烈咳嗽, 最終無力地揮了揮手, 低聲道：“怎麽樣，使者還沒出發麽？”
一旁, 那大將眼神悲涼, 點頭道：“單於此前沒來得及下令，使臣之事雖然已定, 但沒有單於文牒, 不敢出發！”
頭曼單於瞪大雙眼：“傳令下去，即刻出發，無論如何，務必議和成功, 無論什麽要求條件都可以答應！”
“哪怕一年上供他秦國三十萬頭牛羊也能答應！”
此言一出, 那大將徹底震驚了。
什麽, 三十萬頭牛羊？
這可是曾經孝敬胡人的條款。
如今匈奴強大了, 不用孝敬胡人了, 卻要用來孝敬南邊的秦國。
天大的恥辱, 真是天大的恥辱！
可惜, 麵對秦人真正的怒火, 無論他們再怎麽心有不甘, 終究隻能忍氣吞聲。
現在，他們隻巴不得能安撫住秦國這隻發瘋的老虎, 誰還願意承受如此損失？
……
此時的匈奴距離中原並不是很遠，尤其距離鹹陽更是十分接近。
在鹹陽城外, 往西北眺望開去，便是匈奴地界。
站在鹹陽城外, 甚至能看到匈奴和大秦交界處的烽火台。
因此，兩國來回並不是很遠。如果正常通關, 從匈奴龍城到達鹹陽, 憑借匈奴快馬，三五天就能趕到。
奈何匈奴也是倒黴，頭曼雖然鞏固政權，一直渴望中原。
但先秦時期, 戰國中的秦國一家獨大，那時候的秦國就是一頭猛虎, 地盤雖然很大，但相比於如今卻小得多，大有一種光腳的感覺。
所以對付那時候的大秦，比對付如今的大秦還要困難得多。
無可奈何，與最近的大秦打，他們來一次，哭一次。
無可奈何，隻能和隔壁趙國大。
這趙國在秦趙之戰前，那也是天下強國，和秦國不相上下，匈奴來了也得哭。
即便後來趙國被秦國打趴下了，單有李牧這等名將駐守，秦國依舊難以拿下，更別說匈奴了，同樣處處碰壁。
好不容易趙國被秦國滅了，這秦國又一統天下了。
如此一來, 秦國的地盤大了，顧慮多了，曾經的威風似乎也刷不出來了。
說到底這就是創業人和守業人的不同之處。
戰國時，秦國還在創業，玩的就是一個打拚。你敢來，我就敢弄死你。
現在，秦國治理偌大疆土都有心無力了，對於軍事方麵自然利有不怠。
但即便如此，三十萬蒙家軍依舊不是匈奴能夠硬抗的。
他們即便想洗劫中原，也隻能找機會一口一口地咬，而且是咬完就跑的那種。
否則一旦讓秦軍纏上，後果不堪設想。
這也就罷了，和秦軍真正的打起來，他們沒有勝算不說，還得地方隔壁的東湖，以及另一邊的月氏等等。
結果倒好，秦國的長城竟慢慢銜接起來，讓他們更加困難。
現在困難越來越多，絕望緊隨其後又來了。
對於頭曼來說，他這一生是輝煌的，卻也是悲哀的。總是有種時運不濟的感覺！
如今南望中原是沒機會了，快馬而來，使臣隻能連夜兼程，趕赴秦國。
這一日，朝堂上一陣忙碌，所有臣子都準備得十分隆重。
平日裏上朝本身就一絲不苟的他們，今日更是打扮打扮再打扮，當真把大國威嚴體現得淋漓盡致。
不為別的，隻因為好多年沒經曆這種揚眉吐氣的感覺了。
以前六國在的時候，秦國打完一家又打一家，這家求和，哪家哭訴。
每次他國使臣求見，都是秦國揚眉吐氣的時候。那時候的大秦何等風光？
如今對手幾乎都滅得差不多了，卻被匈奴這群雜碎逮著機會打了這麽多年。
好不容易這匈奴也來求和了，不讓他們見見大國風範，成何體統？
不僅僅是群臣，就連嬴政，今日都顯得十分隆重。甚至把他稱皇帝那一天穿著的選黑龍炮都給套上了。
長長的龍威，皇冕墜珠，無上威嚴，當真天子無上！
皇子們更是在這一天，能上朝的幾乎都來上朝了。一個個打扮光鮮亮麗，威武不凡。
有些人，例如胡亥更是套上黃金盔甲，威風八麵。那甲士，十足一個下馬威的擺設！
就連嬴瑜，在上朝之前都李凝給阻攔了。
這丫頭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申根半夜就來到了這裏。又是燒洗澡水，又是親自伺候的。
甚至於最後還給嬴瑜梳了個頭，打扮得光鮮亮麗，更為嬴瑜披上一件威風八麵的鳳凰涅槃披風，這才讓嬴瑜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