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賠禮道歉
夏年呆呆的看著嬴政,不明白嬴政為何突然這般驚訝。
這種表情,他可從來沒在嬴政的臉上見過!
“夏年,你過來!”
嬴政皺眉沉思,許久後,突然再次看向夏年,沉聲說道。
“諾!”
夏年不敢遲疑,急忙上前,一副唯唯諾諾的表現。
“你聽著……”
嬴政又招了招手,待得夏年附耳過來,方才低聲說了些什麽。
夏年一臉驚訝,還沒說話,嬴政又交代了幾聲,夏年這才點了點頭,恭敬道:“知道了,陛下放心,夏年一定辦妥!”
說話間,夏年臉上的表情變得振奮。
每次來到嬴政的麵前,他更多的都是恐懼,唯獨這一次,心裏麵會如此的振奮。
……
這一夜,夏青睡得很晚。
身上的疼痛,一直煎熬到深夜,實在忍不住困意,方才趴在床上昏昏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又是一陣刺痛襲來,整個背上火燒火燎,火辣辣的疼痛,讓夏青睡夢中也止不住齜牙咧嘴,硬生生疼的醒轉過來。
“嘶!”
從床上爬起,夏青一瘸一拐的走著,隻覺稍微動彈一下,身上就是一陣撕裂般的痛。似乎昨天上的藥根本就沒用。
“看來打鐵還需自身硬,萬事還的靠自己啊!”
夏青咧了咧嘴,忍不住一臉苦澀。
一轉頭,突見不遠處桌案上靜靜擺著的幾塊碎金,眼神不禁一凝。
這金子什麽時候留下的?
不用想,這裏也就秦大哥來過,必然是秦大哥留給他的。
想到這一年來,對他照顧有加,一直救濟的秦大哥。夏青不明白對方為何要這樣做,但這份情是越欠越多了。若不還,此生何以為人?
雖說醫者不自醫,但這靠別人是行不通了,他正愁著用什麽法子弄些東西自我療傷呢,這些錢倒是可以把他的事情解決得一幹二淨。
走上前去,夏青伸手抓起金子。共三個骨節大小的金子,看起來並不多,但這絕對是一筆大錢。
自始皇帝一統天下以來,鑄造貨幣秦半兩,統一度量衡。這秦半兩的經濟價值,那是毋庸置疑的。一般人,一年的勞作能換取一萬秦半兩,那都是小康富人之家了。而這一小顆金子,在這個時代被稱之為一金,其兌換度就是一萬秦半兩。
三顆金子,這可是很多人夢寐以求都難以換取到的財富!
擱在夏青前世那會兒,那就是幾十萬的巨款。
拿著這筆錢,夏青的手有些顫抖,從一旁角落裏搜出一卷竹簡,又記下了一筆債務。
簡單的收拾了一番,夏青拖著疼痛的身子便要出門。
卻在這時,突然間,一陣敲門聲響起。
“秦大哥!”
夏青眼睛一亮,隻當秦大哥又來了,不顧疼痛,急忙上前開門。可看清楚麵前之人後,他的臉色頓時一沉。
這來人並不是嬴政,而是夏年。
“嘿嘿,還記得我嗎?”
夏年手中提著一堆的東西,看著夏青,咧嘴嘿嘿笑道。
“啪……”
然而,話還沒說完,夏青直接關門。大門撞在他的鼻子上,讓他忍不住慘叫出聲。
“哎喲,你幹什麽!”
夏年急忙把門推開,瞪著夏青。
“夏年,夏無且那混吃等死,坑死了爹又坑爺的東西,我自然是知道的。怎麽,昨天府上沒打夠,今天跑到我這宅子裏繼續找麻煩來了?”
“看清楚,這是民宅,你可知私闖民宅,在我大秦要受到何等懲處?”
夏青目光冰冷,以前這夏家的名聲聽著還不錯,現在他是一點好感也沒有。
“什麽,坑死爹又坑爺?”
夏年臉色一變,傻眼的看著夏青。
這一刹那,他仿佛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別人這麽說也就算了,畢竟別人怎麽說,那是別人的事,這小子有資格這麽說話嗎?
當年要不是擔心他,自己偷偷跑出去,能害死自己老爹?
現在倒好,這小子竟敢用這話來說自己。
要是換做以前,以他跟嬴瑜的關係,可不管對方是什麽身份,動手就打了,反正對方不會告狀。告狀了也沒用。
可是想到昨晚上某人說的話,夏年還是忍不住趕忙深呼吸,平複心中的怒氣。
“呼哧……”
他伸手擦了一下被撞出來的鼻血,呼哧一聲,不怒反笑,一臉熱情的上前:“哎呀呀,閣下還生氣呢?”
“沒錯,我承認昨天我爺爺的確是做的過分了一點,但兄台也沒必要如此懷恨在心吧。瞧,我這不是來看兄台,給兄台賠禮道歉了嘛!”
“而且你得清楚,這服徭役的事情,別說你一個庶民了,就算是官府,甚至是皇帝都沒辦法,這是規定。結果你跑到府上就說有辦法,咋地,你比皇帝都厲害啊?”
“這話要是傳到別人的耳中,非得給你一個大不敬之罪不可,我大秦律法如何,你不可能不知道吧。爺爺昨天打你,那是為了給你免除麻煩,你可不能想偏了!”
說話間,夏年毫不客氣,直接闖入院子中。
夏青想要阻攔,但身上的疼痛卻讓他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反應過來,夏青也忍不住心中一震。
這不說不知道,一說好像還真是這麽回事。
雖說製定規則的人,隨時都可以改變規則。但古往今來,哪個製定規則的人敢隨便改變規則,反複無常?這不是自打嘴巴嗎?
這事往嚴重了說,皇帝都沒辦法,自己昨天的做法,的確有些犯忌諱了。
莫非這夏家還真是無聲無息中幫了自己一把?
那也沒必要下手這麽狠吧!
“唉唉唉,快過來。瞧,這是我爺爺親手煉製的膏藥,止血化瘀,生肌療傷之效可謂天下第一。今天啊,我來伺候你,就當賠罪了。別傻站著啊!”
那邊,夏年是一點也不把自己當做外人,自顧自的走進房間,便大聲的對夏青招呼道。
夏青眉頭微皺,跟著走進房間。
隻見夏年已經把帶來的東西擺在桌案上,有膏藥,還有一些飯菜。
他不禁一怔,這是怎麽回事,照顧的這般周到,真是來賠罪的?
傳聞,這夏家孫子不是一個紈絝子弟嗎,怎麽看起來,好像不是那麽回事啊?
誰見過一個欺善怕惡的紈絝子弟對一個小老百姓照顧的這般周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