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英雄氣短
周錦生在睡夢中聽到電話響，迷迷糊糊的，他以為是幻覺，並沒理會，繼續睡去，但那鈴聲越來越響，直至讓他從睡夢中徹底清醒過來。
伸手在床頭櫃上拿起手機，號碼是陌生的。
“喂，您好！”周錦生拿起手機，低沉的嗓音中還帶著睡意。
“先生……是我！”程真聽到周錦生的聲音，她有些為難的開口，聽聲音就知道他在睡覺，唉，這輩子沒有這樣的糗過。
“哦，程真？怎麽了？”周錦生坐起身子，靠在床上，看到對麵牆上的鍾，是淩晨兩點多，“這麽晚，你還在外麵？”
“那個，這裏是派出所……”程真說道。
周錦生聽到這裏，一下子精神了，他坐直身子，看著手機上的來電號碼，難怪是個固定電話號，“什麽派出所，你去那裏做什麽？出了什麽事？”
程真好像在問旁邊的人，回道：“虹橋派出所，我……我與別人打架，被抓到這裏來了！”
周錦生聽清了，但還沒有搞清楚，甚至有點不信耳朵聽到的：“打架？你？”
程真“嗯”了一聲，隨即說：“我本來不想打擾您的，可是，他們說，要找個擔保人才可以出去，不然，就要一直關在這裏……”
周錦生擰著眉頭：“好的，我知道了，虹橋派出所是吧，我馬上過去，打架？有人受傷嗎？你怎麽樣？”
“我沒什麽事，對方，其實也沒什麽事……”程真猶猶豫豫地說道。
周錦生便說道：“好的，我馬上過去！”
放下電話，周錦生穿衣服時才有些惱火，好像頭一次有這樣的情況，要他來解決，打架？是問題青年嗎？
再想程真那張臉，那個樣子，也與打架掛不上勾啊，當然她平素也看著不像個省油的燈，但當街鬥毆打架，這也太ＬＯＷ了。
一邊穿衣服，一邊給阿森打了電話，等他出門的時候，阿森與司機已經等在酒店大堂裏了。
阿森如臨大局：“先生，出了什麽事？”
“去趟派出所！”周錦生說道。
“啊？！程真出事了？”阿森吃驚地問。
“不知道具體情況，到那兒再說！”周錦生說道，阿森有些惱火：“這程老師，怎麽能勞煩您去呢，給我打電話不就好了！”
周錦生坐到車上，無奈地笑笑：“估計她沒記住你的電話！”
還真被周錦生說對了，程真手機裏真沒有阿森的電話，不然，她才不會打給周錦生。
派出所裏今天很熱鬧，除了他們這一隊打架的，還有兩個歌廳小姐被打了，也在這裏，她們穿得暴露，警官不過四個人，兩個做筆錄，那兩個在維持秩序。
那兩個小姐，看顧源他們幾個年輕男人穿戴都不錯，又年輕英俊，就趁著警官記錄沒空理她們時，向著顧源搔首弄姿，一個還飛眼，拿著手機，向著顧源晃了晃，小聲媚笑：“小哥哥，加個微信，以後找姐姐玩……”
程真看到了，不屑地翻個眼睛，看向別處。
顧源看到程真的樣子，氣壞了，恨不得拽著她告訴她，自己才沒有那麽低俗，小姐身上的低劣香水味，熏得他頭疼，他向著這邊走了兩步，程真感覺到了，狠狠瞪了他一眼，再往一邊讓了讓。
“今天都怪你，多管閑事！”顧源壓低聲說道。
“我不過是路見不平，難不成看著你欺負人家小女孩！”程真說。
“你……你到底是不是個女人啊，這麽凶！”顧源叫，聲音高了些，一邊記筆錄的警官喝道：“不許講話，肅靜！”
顧源委屈地不說話了。
程真也不說話了，何美琪還在她的身邊，緊緊地靠著她，一直抖個不停，程真實在是膩煩，今天如果不是遇上她，哪有這麽麻煩，真是倒黴，遇上這個麻煩精：“你別哭了，又沒怎麽的，錄完筆錄，就會放了我們的！”
何美琪嚶嚶地哭，感覺到程真不高興了，她就收斂一些，但鼻子還是一抽搭一抽搭的。
不讓說話，顧源還是盯著程真，沒想到這丫頭這麽能打，他們圍上去，還沒伸手，這丫頭就動手了，他們七個大老爺們，愣是沒占到便宜，本來他們也沒有想真的動手，不過是嚇嚇她罷了。
不想這丫頭倒是下了狠手，幾個回合，自己這邊的兄弟都被揍了，大家怒氣上來，也不管什麽男女，什麽以多對少，一窩蜂上了，還是被打得四散奔逃，不是娛樂城老板看著不好，打了電話叫來了警官，還不定鬧到什麽程度呢。
“我這輩子就沒這麽丟臉過，等出去的！”顧源說道，程真回頭看他，他便回瞪著她。
就在這時，他們都聽到車響，不約而同地向著門口看去。
顧沐下車的時候，剛好看到周錦生下車，兩個人一見麵，都愣了下。
“周先生，這麽巧？”顧沐伸出手來。周錦生忙握住了：“是啊，我來有點事，您是？”
“我這也是有點事，嘿嘿……”顧沐不好意思說是來給弟弟平事的。
兩個人都有些蒙怔，在門口禮讓了一番，到底周錦生讓顧沐先走進去。
顧沐一眼就看到自己那個傻大個弟弟站在那裏，他氣惱地走過去。
顧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大哥，一見大哥就有些慫，“大哥！”
“你別叫我！”顧沐說完，回身，看到程真：“你，你不是？”他在記憶裏找這張讓他感覺有些眼熟的臉。
程真的頭發有些亂，她認出顧沐了，還不及說話，見周錦生過來了，身後跟著怒氣衝衝地阿森，她也有些慫，畢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她小聲地道：“先生！”
顧沐立即想起來了：“啊，你不是那個小翻譯！”
他有些蒙了：“你怎麽也在這裏？”
警官回過身來，抽空問他們：“你們都是誰的家屬，誰的領導。”
顧沐與周錦生，忙著回答。
“我是顧源的哥哥！”顧沐說。
“我是程真的老板！”周錦生答。
“好，你們都來了，那我給你們講下事情經過，你們了解一下……”警官說完，就耐心地將事情敘述了一遍。
“事情就是這麽個事情，他們兩個屬於聚眾鬥毆，剛來時還不接受調解，拖到現在，才叫你們過來，教育我們已經教育了，索性店家阻止及時，尚沒有大的傷害形成，他們認錯態度還算良好，你們去交了保證金，就可以帶人走了……”警官說道。
“好的，好的！”顧沐說道，瞪了眼弟弟，就去交錢了。
阿森也跟著他走了，周錦生看了看程真，程真訕訕地垂了臉，周錦生這輩子還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好像把自家貪玩的孩子領回家一樣，他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