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我成全你

  這兩天，程真把上海出了名的大街小巷走了個遍。


  周錦生是個好老板，他讓阿森給程真了一張免密信用卡，阿森轉達周先生的話，在上海的所有消費都算他的。


  既然有人這樣大方的“刷我滴卡！”，程真就欣然受之了。


  滿大街溜達，吃吃逛逛，刷刷刷，反正周錦生有得是錢，不必替他省。


  但在程真這裏報複性消費的事實，在周錦生那裏，就是一條條短信，而短信內容讓周錦生哭笑不得。


  那些五花八門的收款賬戶，一條條地出現在周錦生的手機短信中，看著很是不倫不類，什麽奶茶店，手機帖模店，幹果店，還有個人收款賬戶，名字千奇百怪，周錦生看得好笑，把手機放到一邊，不再管了。


  一邊阿森看先生這樣的開心，倒是不知道那個程真做了什麽好笑的事。


  阿森看了下時間：“已經很晚了，不用叫程老師回來嗎？”


  明天就要回濱城了，現在十點已經過了，剛阿森去敲程真的房門，還沒有人應。


  “感覺她是不必讓我們擔心的人！隨她去吧！”周錦生說道，揉揉了眉心，他向阿森揮揮手，阿森便悄然地退了出去。


  房門關上了，周錦生歎口氣，解下領帶，再脫下襯衫，他站起身，進浴室前，聽到一聲短信聲，他隨意掃了一眼。


  見手機屏幕上提示消息，他不禁笑了下：“出息了……”


  原來，短信上提示，那丫頭有了一筆五萬塊的花費。


  但周錦生也沒有想什麽，給女人花錢，他從來沒有斤斤計較過。


  程真這邊卻沒想到，竟然真給她劃出了五萬塊。


  程真對著娛樂城老板揚了揚下巴：“你說的，錢已經付了，人我可領走了！”


  娛樂城的老板，明明想著難為下這個小姑娘，看她像拿不出五萬塊的樣子，不想人家真的拿出來了，他也不能說話不算話，隻有向著手下一揮手：“好好，放人，別攔著了，讓姑奶奶們走！”


  程真開心地拍拍手，走到吧台邊，拉起那個女孩子的手：“走吧！”


  女孩子剛還哭得梨花帶雨，現在一臉驚怔，膽戰心驚地被程真拖著，還有些不放心地問：“他們真的放了我？”


  程真笑道：“我錢都交了，贖你的，走吧！”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程真問。


  “何美琪！”女孩子答。程真看了看她，確實很好看，難怪老板說要五萬塊，才能放了她。聽說是簽了什麽協議，不掙夠多少錢不放的。


  “你為什麽到這裏做事，知道這裏不好還想掙這個錢？”程真問。


  何美琪哭唧唧說：“我奶奶病了，我沒錢給她看病……”


  “好吧，好吧，總是這樣的劇情，真是可憐的，今天算我倒黴，走吧！”程真不想聽了，這世間太多的苦痛，她閉了眼，還是有那麽多痛苦撞上來。


  何美琪聽了，緊緊地抓了程真手臂，跟在她的身後，急急地向外麵走。


  卻有人在身後叫道：“他說放人，我還沒同意呢！”


  何美琪聽了這一聲，嚇得一個哆嗦，抓著程真手臂的手一個勁地抖。


  程真知道他一定會說話，她扭過頭去，對著那人說：“顧四少，再這樣狗皮膏藥纏下去，可沒意思了！”


  那人正是顧四少顧源，他在光怪陸離地燈影裏走出來。


  頭發是新染的青木亞麻灰，前麵依舊挑染了幾縷藍色，他似乎特別喜歡挑染這幾攝毛成藍色，不論之前，第一次見麵時，他染的紅色，還是上次在外灘步行街遇到時，他的奶奶灰，都在額前挑染幾縷藍色。


  頭發是多變的，但臉還是那張臉，桃花眼，笑時燦爛，不笑時陰鷲，今天許是光線的問題，下眼皮下一圈的黑暈。


  程真更願意認為那是他縱欲過度的證明，程真沒想到，自己第一次想見識一下蹦迪，來這個娛樂城，就遇到了一件糟心事，更沒想到，會遇到顧源。


  顧源這次直接認出了程真，上次翻跟頭很好看的丫頭，穿得還是那件白Ｔ加牛仔褲，但他再沒有見過別的女人，穿這麽簡單的衣服，卻能穿得這樣的好看與酷。


  他走到前麵來，後麵跟著他的跟班們，他在上海的朋友，按他哥哥顧沐的話說，是同他一丘之貉的狐朋狗友們。


  “嘿，說誰狗皮膏藥呢！”顧源一個哥們叫道，“你丫頭別以為我們不打女人，就大放厥詞！”


  “是啊，四少還沒說讓她走，你敢帶她走！”另一個叫道，他們站過來，五六個都一米八九的身高年輕男子。


  剛還在一邊站著看熱鬧的人，此時見氣氛不對，紛紛地溜開了，隻離得很遠偷看著。


  程真拍了拍手臂上拽得那麽緊的何美琪：“不用怕，你放心，我救你就會救到底的！”


  何美琪點點頭，但還是不敢放手。


  程真無奈，隻得掛著這麽個真人掛件，她不理會那幾個男子的挑釁，隻看向顧源：“顧四少，這的老板都說了，我可以帶走她了，你又不是她什麽人，有什麽權利扣著人不放呢！”


  顧源一直看著程真，他剛和哥們來這裏，老板叫他們挑姑娘，他就相中了程真旁邊那個何美琪，長得真好，楚楚可憐，就是叫她做什麽都哭，陪酒也哭，打牌也哭，跳個舞摸一下，還被扇了巴掌，他本來不過就是消遣消遣，也沒想怎麽著。


  一來大哥管得緊，二來，他也不喜歡這種歡場中的女孩子，他還嫌髒呢，但何美琪這巴掌，卻徹底把她惹毛了。


  他便嚇嚇她，說要當場辦了她，還叫那些哥們退出去。


  不想這何美琪就發瘋了一樣地跑出去，好死不死地，撞到了程真。


  顧源看到程真就認出來了。


  整個迪吧裏那麽嗨，所有人都圍著中間的小舞台，上麵有個跳鋼管舞的女子，穿著暴露，就程真坐在座位裏，穩如泰山，聽到何美琪淒厲地哭聲，她就趕了過來。


  顧源本來無所謂，又不是真的什麽霸道惡少，嚇嚇小女孩，逗夠了就放了，還真能怎麽著嗎？


  可是，程真這一參與，他就覺得有趣極了。


  兩個人杠上了，程真直接叫夥計叫老板，然後，就有了前麵給何美琪贖身的事。


  “放她可以，你來陪我！”顧源笑，一笑，露出八顆牙，牙真白，笑起來也真好看。


  程真看著他，心想，為嘛惡人總長一副好樣貌。


  “我陪你？”程真笑，眼神卻疏離，透著寒光。


  顧源身邊的哥們看到程真的笑，都感覺一陣涼嗖嗖的氣息，為嘛這一個女孩子，卻讓人感覺到懼意。


  顧源也感覺到了，但他不怕，他是從小打架到大，闖禍闖出名堂的顧四少，怎麽會讓這麽個小姑娘就嚇到了呢。


  “是啊，你陪我，我就放了她……”顧源再看一眼何美琪，何美琪在他的目光裏，瑟縮一下。


  程真挺著肩膀，把何美琪護在身後。


  “怎麽樣？想當英雄，我成全你啊！”顧源說著，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