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有那麽一個人
以為自己獨自承受，別人都不知曉的一切，卻又一個人默默的看著你，走過的每一個腳步。
“你。。。在偷窺我。”
趙寂然鼻音很重，努力使自己的語調變得自然。趙沐言沒有回答趙寂然的問題，依舊自顧自的說著他看到的各種各樣的趙寂然。
“我就坐在你院子門口的那棵大槐樹上，心情好的時候，心情不好的時候，看著你總是讓我覺得生機勃勃，又那麽有趣。”
“你的那些小心眼，你的無動於衷，你的冷漠，你的故作堅強。”
“你對碧荷和趙正清的感情。”
“這麽多年，我都習慣了看著你生活，沒有你，我不知道我還有什麽寄托。”
趙沐言伸手輕輕的劃過趙寂然的臉頰，曾經他看著的女孩，如今就這麽躺在他身邊，好像一個夢被握在了手上。
“除非你說你不喜歡我，你喜歡別人。不然我是不會放手的。”
趙寂然心裏鈍鈍的一痛，現在她終於知道趙沐言為什麽那麽了解她。
趙寂然沒有回答趙沐言，她不知道怎麽回答，心裏亂糟糟的。她無法否認自己隊趙沐言的感覺，可是趙沐言，對於她來說，是否真的是一個好的選擇？
永遠讓她無法猜透的，並不簡單的趙沐言。並不是她想要的趙沐言。
趙寂然不由得側頭看著趙沐言，趙沐言也正在看著她。四目相對，趙寂然從趙沐言的眼中讀到的深沉的感情，是她從未想過的結果。
一個看上去沒有任何牽絆的，不會對任何事情上心的趙沐言，會有一天流露出這麽脆弱的感情。
赤裸裸，沒有一絲防備的。
“趙沐言，你這是又在騙我嗎？”
明明知道自己的問題是那麽的白癡，什麽樣的答案都不是她想要的。
其實很多時候，我們不過就是在尋找一個答案來安慰自己，說服自己。可是趙沐言卻沒有回答她。
趙沐言看著趙寂然不說話，隻是那麽看著她。趙寂然從來不知道一個人可以擁有這樣純淨的眼睛。
比言之的更加純粹。
“你。。。。不要這樣看著我。”
趙寂然首先敗下陣來，別過臉不敢再和趙沐言對視，手卻還被趙沐言握在手裏。
“趙沐言，喜歡一個人不是像你這樣的，應該是相互坦誠，相互相信，彼此之間沒有任何秘密的全身心的投入。這才是愛情。”
趙寂然不知道趙沐言能不能聽得懂她的話，他大概不能理解吧。
趙沐言久久沒有出聲，趙寂然安靜的聽著自己枕邊的心跳聲。過了不知道多久，趙沐言的聲音才傳了過來，
“小然，很多事情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而是不能告訴你。”
趙寂然心裏酸楚難當，她何嚐不明白趙沐言所說的話，前世今生，她又何嚐不是在每個難眠的夜晚在思考是不是她自己太過執著。
“小然，你隻要放心，跟著我走，好不好？”
趙沐言的聲音再度傳到趙寂然的耳邊，帶著不確定和小心翼翼。趙寂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房間裏尷尬的沉默，剛想說些什麽，
門外忽然想起一陣騷動， 趙沐言和趙寂然同時坐了起來，趙寂然緊張的看著門口的方向，把趙沐言的手捏的緊緊的。
響聲到門口就停了下來，趙沐言拍拍趙寂然的手，給她一個安慰的笑容。
“進來吧？”
趙沐言的人嗎？趙寂然轉頭看著趙沐言，門被打開，進來的人卻讓趙寂然大吃一驚。
竟然是言之。
趙寂然想把自己的手從趙沐言的手中抽回來，卻被趙沐言死死的扣在身邊。
兩個人坐在床上，穿著中衣，任誰看到都會誤會。趙寂然很清楚看到了言之眼中的錯愕和痛苦。
趙寂然放棄掙紮，坦然的看著言之。她現在能做的就是坦然麵對所有的事情。
是她自己造的孽。
“快走吧。再遲了就會被發現。”
言之開口，轉身離開了房間。
“收拾東西，回家。”
趙沐言穿上外衣，看上去對於趙寂然的表現十分滿意，還側著頭親了一下趙寂然的臉頰。
趙寂然捂著臉徹底呆在哪裏回不了神了。剛才的那個人，真的是趙沐言？
“快點。”
趙沐言看著還呆坐在床上的趙寂然，又露出一個顛倒眾生的微笑。最近趙沐言怎麽那麽愛笑？要死了。
趙寂然憤憤的看著一臉妖孽的趙沐言，找了個包袱開始收拾東西。
“你很擅長打包包袱？”
趙沐言看著趙寂然熟練的從房間的各個角落，精準的拿出她需要的東西，不到幾分鍾的時間，她就將包袱打包好了。
趙寂然聽著趙沐言的話，嘿嘿一笑，
“那是，我以前在宰相府的時候經常打包包袱，隨時準備離開。”
趙沐言看著趙寂然，沒有說話。趙寂然拍拍自己的包袱，往肩膀上一背，瀟灑的對著趙沐言大手一揮，
“走了。”
率先走到門口，言之站在院子裏，等著他們。
見趙寂然出來，言之回頭看了她一眼，趙寂然覺得有點尷尬，本能想找個地繁華躲起來，可是，她造的孽，她必須麵對。
故意走到言之麵前，大大咧咧的對著言之沒心沒肺的一笑，
“言之，你怎麽來了。”
多麽白癡的問題，反而讓氣氛變的更加詭異。好在言之還沒有回答，趙沐言就已經出來了。
“走吧。”
言之點點頭，準備伸手攬過趙寂然，卻被趙沐言搶先一步摟過了趙寂然的腰。
“你受了傷，能行嗎？”
看樣子，趙沐言是要用輕功她飛出前麵的那像迷霧一樣的花海。趙寂然擔心的看著趙沐言，害怕自己會讓他得傷勢變的更重。
“沒事。”
趙沐言淡淡的吐出兩個字，腳尖一踮，帶著趙寂然就騰空而去。言之緊隨其後。
趙寂然一直就想著，這麽一大片花海，如果從高空中俯瞰下去，一定非常美。今晚傷月色也很好，可是趙寂然卻沒有了那種心思。
她現在全部的心思都在趙沐言身上，也看不見言之眼中的痛楚。
落地的時候，趙沐言的身子傾斜了一下，歪在了趙寂然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