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打架
送趙正清離開，趙正清臨走前告訴趙寂然在忍耐幾日，很快便可回家去。
這句話說的她心思惆悵，趙沐言也跟她說過同樣的話。
好似他們每個人都覺得她有著很好的耐心。
目送趙正清的背影消失在蒙蒙的霧中，趙寂然不自覺的又走到了冷宮前麵，推開門走了進去。
宮殿內的景色一如既往，杏花花瓣碎落一地。
“花落人獨立，微雨燕雙飛。”
“人獨立，燕雙飛。”
趙寂然手一抖，兜在手裏的杏花花瓣飄落一地，散散的粘在她的裙擺上。
身後一個陌生的男子，正看著她，嘴裏重複著趙寂然剛才說的話。
什麽時候來了一個人，趙寂然一點也沒有察覺到。低頭看了看那男子的鞋子，幹淨的什麽汙漬，也沒有沾染上花瓣。
看樣子要不飛過來的，要不就是沒下雨前就在這兒了。
男子看著趙寂然的眼神有一種異常的光彩，帶著某種偏執的光芒。
後退了兩步，嗅到一股危險的氣息。
“小密。是你，是你回來了嗎？”
男子踉蹌著步伐往趙寂然的方向快步走過來，趙寂然想躲，那男子的步伐快的趙寂然根本逃不掉。
男子雙臂死死的鉗住趙寂然的胳膊，快要把她的胳膊勒斷了似得。
“先生，你認錯了人。”
趙寂然咧著嘴，痛苦的一笑。
男子的眼神有困惑有迷茫還有不相信，盯著趙寂然，眼睛一眨不眨。
這個男子。。。。。。
趙寂然忽然睜大了眼睛，這個男子的眼睛很特別，跟普通人不一樣，是琥玻色，而他的瞳仁像是戴著美瞳，那個形狀，分明就是這冷宮裏到處都有那種花的的縮小版。
細雨夾著風，趙寂然現在覺得一點也不浪漫了，心情一點不惆悵了。，她隻想趕快離開麵前這個情緒不穩定的男子。
“你放開我！你認錯人了！”
趙寂然在那男人耳邊大吼，男子的眼神漸漸聚攏，盯著趙寂然的眼珠子看了半天。看的她毛骨悚然。
難道她遇上了古代版的漢尼拔？
男子慢慢的鬆開了趙寂然的胳膊，趙寂然立刻跟個兔子一樣逃出了冷宮，一口氣回到自己的院子裏。
那個男子沒有追過來。
晚上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自己回到了現代，一個人站在公園的湖邊裏，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忽然有人從背後推了她一把，悴不及防的跌進湖水裏，湖水卻明亮而溫暖，湖底開滿了密密麻麻的花朵。香味奇異。
早上醒來，似乎枕邊還留有那種味道。
用手使勁的蹭了蹭枕頭和被子，手上並沒有什麽味道。
可是夢裏的味道卻真實的難以置信，趙寂然不信。
“碧荷，昨晚有人進我屋子嗎？”
把碧荷叫進來，一邊給她梳洗一邊問碧荷。
“沒有啊，誰會進你屋。”
聽著覺著味道不對，敢情她屋子有怪獸嗎？
“哦。”
“你昨天去哪兒了？”
趙寂然想起昨天一早就不見碧荷的影子，她從冷宮逛了一圈回來，也沒見碧荷。
“我。。。。去辦點事。”
“哦。”
“你不問我辦什麽事情？”
碧荷替趙寂然編好辮子，垂在身後。
“有必要嗎？”
趙寂然透過銅鏡模糊的看著自己的臉，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你去通知李軒一聲，我今天要去拜見太後。”
碧荷遲疑的看了趙寂然一眼，還是聽她的話出去做了。
趙寂然在對太後行跪拜大禮的時候，李軒就趕到了慈寧宮。
真是迅速。
“小然，快起來。你進宮了也不來看哀家。”
趙寂然直直的伸出手，指著李軒，木著一張臉，
“太後，太子表哥他不讓我出門。”
李軒的臉色本來就不好，見趙寂然一來就告狀，更沉了幾分。
“太後，軒兒沒有。”
“還說沒有！”
太後老人家臉一板，拉過趙寂然的手，
“你是不是還在記恨小時候的事情？”
小時候？那是他跟言之的恩怨，記恨錯人了吧。
“你明知道小然比較傻，你自己信她的話，不能怪別人！”
這是哪出對哪出？
趙寂然茫然的被太後訓斥著低著頭的李軒，偶然偏向她的眼神帶著無盡的仇恨。
像是。。。小孩子那種。
“小然啊，多在宮裏住幾日。你現在住那個宮裏啊？”
“冷宮。”
趙寂然吐出這兩個字，周圍人皆是一凜。太後握住她的手都僵硬住。
空氣中好像有一種懼怕的感覺。
看來這個冷宮非比尋常。
“旁邊的小院裏。”
慢慢的補充。又看見所有的人又鬆了下來。
“軒兒！你還說你不是故意的！你怎麽能讓小然豬那個地方附近！”
那個地方。
“明天小然就搬到我慈寧宮來。住我這兒。”
“小然，你說可好？”
“好。太後。”
趙寂然通知李軒，跑到太後宮裏的目的就是要搬離那個離冷宮特別近的小院。
又陪太後說了會話，太後小憩時候，趙寂然來到慈寧宮的花園裏。
李軒坐在花園裏的水塘邊喂魚，似乎等她很久了。
走到李軒身邊，
“等我？”
“有事？”
“你真的不記得了？”
記得什麽？
“你四歲的時候曾經見過我。五歲的時候也見過我。”
見過又怎麽樣？四歲的時候她還沒來，五歲的時候她來了但是誰記得。
“哦。”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是在宰相府的院子裏，你很瘦弱，。看著頭頂那朵花，眼神那麽的渴望。我就替你摘了下來。”
“那段時間我經常去你家，你也很喜歡跟著我。”
李旭的表情像是在回憶一個棒棒糖的滋味，美好且純真。
“可是，等第二年我在父皇的宮殿外頭見到你，你不僅不認識我，還騙我！”
趙寂然一愣，那不是她第一次進宮的時候。
見過李軒嗎？她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我。。。我騙你什麽了？”
“你說你不是趙寂然，你說你不認識我，你說你是哪家的。。。。熊孩子。”
趙寂然實在繃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
“你竟然還笑。”
趙寂然想止住，卻止不住。忽然臉頰火辣辣的疼，頭偏到一邊，耳朵嗡嗡的作響。
腦袋一片空白，有一種怒氣蹭的一下從心底躥到頭頂，燒的她快要發飆。
李軒扇了她一巴掌。很好。
除了她媽還沒有打過她。
這個世界雖然不講人權，這個世界雖然是他們李家的，可是，她已經顧不上想這些了。
“你再笑，你還笑！你再笑。。。我。。”
趙寂然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頭撞向李軒，力道之大，速度之快。
可真是破了趙寂然的記錄啊。
李軒的我字還在嘴邊，撲通一聲，人已經被趙寂然撞進了池塘裏，趙寂然因為用力過猛，踉蹌了幾下步履不穩，也跟著一頭栽進了池塘裏，池塘的水不深，隻到趙寂然的胸口，李軒的腰。
“你瘋了嗎！”
李軒站起來，臉上身上頭發上全是水，雙目通紅，不可置信的看著趙寂然。
趙寂然也從水裏站起來，掄起一巴掌就拍向李軒，李軒來不及反應，又一屁股跌坐在池塘裏。
趙寂然大步跨到李軒身上，按住他就是一通亂打，滿腔的怒火燒的她失去了理智。
可憐得李軒，身上穿著的太子禮服吃了水更加的重，他在水裏連站起來都有點吃力，隻有被挨打的份。
“快住手！”
趙沐言和言之還有太後趕到花園的池塘的時候，就隻看見趙寂然坐在李軒身上，跟李軒廝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