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玫瑰花都帶刺
趙寂然把茶杯拿在手裏,身子靠在椅背上。這兩個人說什麽她完全聽不懂,也不想懂。
秦清雅並沒有被趙正清的話嚇到,柔弱無骨的手忽然拿起桌上的水壺起身給趙正清到了一杯水,又轉到趙寂然這裏要給她添水。
趙寂然拿著杯子不給她,趙正清也不製止,秦清雅拿著水壺也不離開。
默默的僵持了一會,趙寂然的耐力顯然比不過他倆,默默認輸主動把杯子遞了過去。
秦清雅卻收回了手,拿著水壺離開了。
趙寂然就怒了,這不是擺明著耍她?幾個意思?
“這位就是三小姐吧。”
秦清雅忽然開口,對著趙正清淡淡一笑。
“是。”
“我答應你。”
秦清雅站起來,對著趙寂然忽然的跪了下來,朗聲道,
“小姐。”
趙寂然來了這麽久,長公主的女兒身份也不是沒被人跪過。但是在這麽非正式的場合被這麽一個氣質高貴的美女跪,還從來沒有。
相比較之下,秦清雅更像小姐。
“後麵的事情我會打點好,日子定下來我派人會通知你。”
趙正清拉起坐在椅子上接受跪拜大禮得趙寂然,離開了包廂。秦清雅直跪倒他們離開,才起身。
趙寂然被趙正清拉著手走在大街上。周圍的人頻頻向他們是以注目禮,這個年代,一男一女都不能大街上拉手,更何況兩個男人。
使勁掙脫開趙正清的手,趙正清一臉茫然的看著她。
“我要吃糖葫蘆。”
趙正清恍然大悟,每次趙正清帶趙寂然出門就一定會給她買糖葫蘆。他呆傻的小妹妹,最喜歡吃的就是糖葫蘆。
其實是古代,真的沒什麽可以吃的零食。她的選擇隻有糖葫蘆。
趙正清讓她在原地等他,自己去買糖葫蘆。
趙寂然坐在路邊,看著趙正清身影遠去,手撿起一顆石子,隨手扔著玩,眼角忽然掃過街角,一道白影再眼前一閃過。
趙沐言?
趙寂然想都沒想,立刻追了上去。追到街角的巷尾,趙寂然往周圍找了找,哪有趙沐言的影子,難道是她眼花了?看見白衣服的人就以為是趙沐言。
趙寂然暗自嘲笑自己一把,正準備往回走到原來的地方去等趙正清,一個清冷的聲音傳到她耳朵裏,
“姑娘你找我?”
趙寂然回過頭,看見一個穿著白衣的男子站在她身後,如墨的發絲隨意的紮在腦後,幾縷留在胸前被風微微吹動,劍眉星目,唇紅齒白。眉宇見透露的清淡與疏離。整個人如嫡仙般清俊飄逸。
同樣的白色錦袍,他和趙沐言是完全不同的。趙沐言穿白衣能穿出風騷感。而他,則是穿出了白色的純潔。
趙寂然覺得自己的心碰碰的亂跳,天知道。這男人完全就是她的理想型。
“姑娘?姑娘?”
那個男人見眼前的女子盯著自己發懵,半天沒反應。
“你怎麽知道我是姑娘?”
趙寂然一把抓住那男人的胳膊,決心要問出他家住哪兒,家有幾口人,人均幾畝地。
那個男人看了看眼前的女子,身材嬌小,長得一雙勾人的丹鳳眼,櫻桃小口,皮膚白皙細嫩,像剛出水的水蓮花,清新稚嫩。哪有男人長這樣,一看就是女人。
“剛看姑娘你跟著我,你是找我嗎?我們好像不認識。”
那男人不動聲色的擺脫開趙寂然的手,離趙寂然遠了一點點。
趙寂然像口香糖一樣,又黏了上去。
“我跟著我哥哥的,可是現在走丟了。你跟我哥哥長得像。”
謊話啊,謊話。趙正清雖然長的不錯,但絕對比不上你。
男子看上去在思考要怎麽安置趙寂然。
好男人,有同情心,趙寂然心裏給他加上十分。
“那你從哪裏來,我送你回原來的地方。”
“不記得了。”
“那你家住哪兒?”
“不認識路。”
“你父母叫什麽名字。”
“說了你也不認識啊。”
如果京城的人知道這就是趙府的三小姐,絕對不會認為她是傻子的。
“那。。。。”
“你先帶我回去,也許過會我家人會來找我呢。你派人在這附近打聽著就行了呀。”
男子看著趙寂然,懷疑她是不是真的走丟了,不認識路。
“好吧。”
那男子最終擠出這兩個字。
趙寂然終如所願的跟在這個男人身後,穿過曲曲折折得小巷,來到一處僻靜的宅子。
這座宅子位置很巧妙,離熱鬧的街市不遠,掩蓋在曲折的小巷裏,一般人卻也不會往這邊走。
這就是房地產商宣傳的絕佳住所,鬧中取靜。
趙寂然不由得又給這個男人加上十分,眼光好呀。
“公子。”
趙寂然跟著男子進了宅子,一個豔麗的女子迎了上來。
“嗯。”
趙寂然看著這女子,柔媚嬌豔。
“公主呢?”
公主?
趙寂然聽到公主兩個字自然而然就想到李蔓。
“公主她正在南廂房等你。”
“嗯。”
那男子輕點頭,手一佛,那女子就自動退了下去。
訓練有素。專業素質過硬。再看看她院裏的碧荷,比她更有主子範兒。
“王管家,去尋這位姑娘的家人有消息了嗎?”
“回主子,還沒有。”
趙寂然理所當然的點點頭,趙正清能這麽快回來就奇怪了。趙正清有個不大不小的毛病,就是有點不認路。
別人走十分鍾的路,他要走二十分鍾。第一次跟趙正清上街,趙正清去給趙寂然買糖葫蘆,足足讓趙寂然等了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啊,就是兩個小時啊。多麽痛的領悟。
“你多派點人手,去尋這位姑娘的哥哥。”
“是。公子。”
男子交代完後,才想起來還被晾在一幫的趙寂然,
“姑娘我讓人帶你去花園坐坐,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
“公子怎麽稱呼?”
趙寂然想她去了花園可能就再也見不到這個男人了。不能連名字都不知道。
男子似乎沒想到趙寂然會沒頭沒腦的問這麽一句,眉心微微皺在一起,成了一個川字,他的名字好似是一個忌諱。
趙寂然像中了蠱一樣,心裏沒由來的覺得難過,竟不自覺的向男子的眉頭伸出手去。想要撫平那皺在一起的眉頭。
趙寂然手還沒碰到那男子,眼前一花,自己的脖子已然被男子掐在了手裏。
男子隻要稍稍一用力,她的小命就該沒了。
古人誠不欺餘也,好看的花都是帶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