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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真是小瞧了他

  兩人在屋子裏偷了半日閑,直到午飯才出來。


  飯後兩人在外頭逛了逛,晚上爬上客棧的屋頂看星星。


  不用想其他的事情,他們就像是普通的夫妻一樣,過著再平靜不過的生活。


  可他們也隻在此處住了兩日。


  京城還有許多事情等著陳培堯去做,這兩日唐嬌已經不止一次有人過來找他,來去匆匆。


  唐嬌既然幫不了他什麽,自然也不能拖了他的後腿,果斷的提出要回去了。


  她是在吃晚飯時提出來的,陳培堯明顯一愣,可也沒說挽留的話。


  “也好,明早我送你。”


  唐嬌有些失落,卻也知道輕重緩急。


  次日一大早她方睜開眼房門就被陳培堯敲響。


  陳培堯把早飯端到了她房間。


  飯後陳培堯送唐嬌下樓。


  魏書臨已經把馬車準備好,隻等著她上車出發。


  “明日殿試,希望哥哥蟾宮折桂。”唐嬌把一個荷包係到陳培堯腰帶上。


  低眉順眼,真像和夫君送別的小媳婦。


  陳培堯握住她的手,“嬌嬌如此信我,就不怕我讓你失望?”


  唐嬌笑了,“會試案首怎會讓人失望?”


  上個月會試結束,榜單公布之後陳培堯就來信告訴了這個好消息。


  唐嬌替他高興,讓織造坊的廚房加餐慶祝,搞得所有人莫名其妙。


  對於之後的殿試唐嬌自然更不用擔心。


  畢竟上一世陳培堯狀元及第。


  若不出意外,這一世定然也是這個結果。


  陳培堯捏著她的手。


  “可是,我好累。”


  這樣示弱的陳培堯讓唐嬌心跳有些紊亂,隨後就是心疼。


  如今司馬家權勢遍及朝堂, 陳培堯在這種情況下能衝出司馬家的壓製奪得會試案首已然不易。


  想來在京城這些時日他時刻都是提心吊膽的。


  抬手觸摸他的臉, 拇指按壓了一下他眼底的青色。


  之恨自己沒有能力幫他。


  “會結束的,注意好自己的身子。”


  陳培堯捏住她的手啄了一口, “等我在朝中站穩腳步,我想把你接到身邊,可以嗎?”


  他想離唐嬌近一些。


  唐嬌突然被問到這個問題,卻是一愣。


  京城對她來說陰影太大, 讓她去京城?

  她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陳培堯把她的遲疑看在眼底, 捏了一下她的手,“沒事,不必著急做決定,我會向你證明有能力給你安穩生活的。”


  唐嬌抿著唇點頭, 看了一眼旁邊的馬車, “我該走了。”


  嗓音壓得極低,是不舍。


  陳培堯把她送上了馬車,看著她離去。


  他當真是覺得自己委屈唐嬌了。


  馬車消失在視線中, 他的暗衛出現,站在他身旁匯報京城那邊的情況。


  “戶部尚書路修還是沒撐住,昨晚沒了,今日朝堂上司馬黨派就強勢推舉他們的人入主戶部。”


  陳培堯神色沒甚變化。


  戶部尚書路修是皇派,也是皇上在朝中難得的忠誠老臣。


  前幾日路修在上朝途中跌下長街摔成重傷。


  路修雖上了年歲,可身體強健,好端端如何就跌下長階?


  司馬家如今手段越發張狂了。


  若是連戶部都要被司馬家掌控,怕真的不好辦。


  必須給司馬家製造些麻煩啊。


  想了想, 陳培堯說:“聽聞二皇子最近流連善樂坊, 曾為了一個歌姬和襄陽王的幼子大打出手?”


  “是,雖然善樂坊瞞了下來, 可確有其事。”


  陳培堯雙眼微眯, “仔細利用一下,讓二皇子不要那般太平。”


  司馬家強大, 硬是把廢柴二皇子抬舉的和太子在朝中平起平坐。


  司馬家和二皇子彼此不分, 想要暫時牽製司馬家的注意力, 最容易就是在二皇子這邊下手。


  “是, ”暗衛看了一眼陳培堯,“明日殿試, 為了您的安全,主子還是早早回京做準備。”


  陳培堯看了一眼日頭。


  也確實該回京城了。


  明日之後, 他將會正式在朝中同司馬家交戰。


  該打起精神。


  *

  唐嬌回了碧城縣,一路上有陳培堯的人保護倒是順利。


  她前腳剛到,後腳陳培堯的喜報就送到了。


  和上一世一樣,陳培堯被皇上點了狀元。


  唐嬌為他感到高興。


  這份高興她自己藏不住,在吃晚飯時跟明氏透露了一些。


  明氏從唐嬌口中聽到“哥哥”二字還愣了一瞬。


  “唐堯?”明氏問。


  唐嬌遲疑著點頭。


  隨後明氏就放下了筷子,神色有些嚴肅。


  “你還和他有著聯係?”明氏問。


  唐嬌不敢說話了。


  “他中不中狀元跟咱們有何關係?再有,當初他假冒身份到咱們家這件事情就不能原諒。”


  明氏對陳培堯的意見不是一般大。


  “可是娘,當時他也是有苦衷的,而且, 鄒娘也確實是給我爹生過一個兒子……”


  瞧著明氏的臉色,唐嬌把沒說出來的話咽了回去。


  “娘, 他不是你想得那般……”


  她想說陳培堯不是那種心機深沉之人。


  可是一想,陳培堯是啊。


  隻是沒把心機使用到她以及她的家人身上。


  “他對我很好。”她不經腦子地就蹦出了這句話。


  她隻是急迫希望明氏能接納陳培堯。


  可說完她就後悔了,因為瞧見明氏猛地瞪大了雙眼, 眼中流露出不敢相信。


  “你,你和他……”


  明氏想說什麽,可又看了一眼旁邊好奇盯著看著她們的唐不凡。


  “吃完飯再說。”明氏悶聲道。


  接下來飯桌上的氣氛相當安靜, 唐不凡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吃完飯就溜了。


  明氏帶著唐嬌去了偏廳,把所有下人支走。


  “說吧,你同他怎麽回事?”


  被明氏這般眼神看著,唐嬌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了。


  她和陳培堯如何,估計明氏也是猜到了什麽。


  “就是娘你想的那般。”


  明氏深吸了一口氣,“天下男兒這般多,你說你為何非要選擇他啊!”


  明氏壓著聲音,生怕旁人聽了去。


  停頓了片刻,又問:“從何時開始的?”


  “你,不會不想成婚是因為他吧?”


  明氏著急的都要站起來,又怕被外間伺候的下人聽到壓下來聲音。


  唐嬌坐到明氏身邊,拉住了明氏的手。


  “娘……”


  明氏不高興甩開。


  “娘, 我不想同旁的人相看確實跟他有關,畢竟我跟他都已經約定好了。”


  “就是咱們去江南時, 他因為擔心我找過去,我就……”


  明氏腦袋有些暈。


  她原本以為唐嬌是一個懂事的,沒成想竟然做出來這種事。


  都已經私定終身了!


  “我算是管不了你了,你想如何就如何吧。”


  說著明氏起身要離開,唐嬌快速抓住了她的胳膊。


  上一世她執意要跟顧有為在一起時明氏也是說了這樣的話。


  如今再次從明氏口中聽到,她有些恐慌。


  “娘……”


  “你讓我靜靜。”


  唐嬌這才沒跟上去。


  或許這種事情真的需要慢慢消化。


  唐嬌無奈,隻好去了織造坊。


  *

  京城,在那日和唐嬌分別之後,在回京城的路上陳培堯遇到了一撥刺殺。


  那刺殺不是奔著要他性命而來,隻是單純為了阻止他順利到達京城。


  好在他帶的人手比較多,順利引開了那些人。


  進城之後就被太子的人一路護送到了國子監,同眾多學子一起等待明日殿試。


  直到他們麵見皇上,司馬家也沒找到機會對他下手。


  這一屆的科舉是首輔大人監辦,公平公正,所以能參加這次殿試的學子都是經過層層選拔,司馬家沒有絲毫動手的機會。


  殿試相當順利,陳培堯當眾被點了狀元。


  消息很快被傳到了司馬家,可司馬具已然是沒心思管陳培堯,因為二皇子出事了。


  今日這等在百官前露麵的好時機二皇子沒出現,反倒是去了善樂坊。


  去就去了,偏偏喝多了和襄陽王幼子大打出手,將人推下二樓。


  說巧也是巧,就半人高的觀景石,人掉下來時正好磕在了上頭直接沒了。


  鬧出了人命,二皇子當即酒醒,自知自己闖了禍,沒敢回宮,直接來了司馬府。


  司馬具早一步得到了消息。


  能讓餘家大姑娘舍棄父親私奔的男人樣貌自然是不可多得的。


  人近五十,司馬具那張臉在年輕的二皇子麵前依舊不遜色,反倒因常年練武,比二皇子還有精氣神。


  他和司馬晴晴一樣擁有一雙桃花眼,卻又浸淫朝政多年,淩力的很。


  這樣的視線落在身上,二皇子神色甚是慌亂。


  他雖為皇子,卻也明白的,如今他和母妃在宮中所擁有的榮華都來自於這位舅舅,也深刻知曉舅舅的手段,因此更為害怕。


  “舅舅,您可要替我想辦法啊。”


  他嗓音都是發抖的。


  若打死的是一個普通人一切都好說,可死的偏偏是襄陽王最寵愛的小兒子。


  那襄陽王是皇上的親叔叔,雖然不擔政事,卻深受皇上敬重,不然他的幼子也不可能跟他這個皇子大打出手。


  若是父皇知曉,再加上太子黨派的進諫,父皇指不定如何懲治。


  畢竟父皇也不喜歡他這個兒子。


  司馬具瞧著他這副六神無主的模樣用力閉上雙眼。


  不堪重任。


  “殿下此時不應當過來這裏,而是去襄陽王負荊請罪。”


  二皇子臉色有些發白,以為是舅舅放棄他了。


  “舅舅,我若是前去,襄陽王豈不是要了我的命!”


  司馬具眉心隆起,道:“你是皇子,更有我司馬家在,那襄陽王如何敢打死你?”


  “可是……”


  “你如今把他最寵愛的兒子打死,被他打幾下又如何?況且,死的還是一個庶子,就算他想讓你死,急於在朝中站隊的襄陽王世子也不會讓他得罪我司馬家。”


  司馬具一番話如醍醐灌頂,二皇子猛地起身。


  “多謝舅舅提點,我這就……”


  他還沒說完,司馬具沉重視線落在他身上。


  “隻是怕此時襄陽王已經去了宮中告你的狀,你去也晚了。”


  “舅舅!”二皇子慌忙上前,“這如何是好,舅舅您快給外甥想個辦法吧。”


  司馬具不急不緩喝了一口茶,“若我沒記錯二皇子年前同襄陽王府那位發生過爭執,私下約定分開單雙日去善樂坊,今日雙日,那位如何在那裏。”


  二皇子沒承想他問這事,回答:“我也不知,我正聽曲兒,那廝突然闖進來,抓著我的領子就打,我身為皇子自然是不怕他的,也就跟他動起了手,誰知他今日這般不經打,一下就被我從二樓推了下來。”


  “更加巧合的是今日善樂坊搬了幾塊觀景石裝飾,他直接就摔在了上麵。”


  司馬具冷哼一聲,“被人算計了。”


  二皇子還未反應過來,“何人竟然算計本皇子?”


  司馬具頭都沒抬,“如今為了爭奪戶部,我們同太子那邊搶的頭破血流,這個關頭,你這邊出了事,最得益的將會是誰?”


  話都說這般明白了,二皇子如何還聽不懂。


  他臉色當即就沉了下來。


  “沒成想我那自詡高潔的太子皇兄竟然也會做這等構陷之事!”


  “如何那也是一條性命,而且還是襄陽王的兒子,他如何下得去手啊!”


  二皇子氣急敗壞。


  瞧著這般模樣的二皇子,司馬具眼底的神色越發凝重。


  二皇子太沉不住氣了。


  這副心慈手軟,還真不愧是當今皇上的兒子。


  “太子做不出這事,難不成太子身邊的人也做不出來嗎?”他幽幽說道,眼底神色很是危險。


  “太子身邊的人?那群老東西平日裏總是逮我們的錯處,怎的,自己就能草菅人命陷害本皇子!”


  “和太子交手這麽多年,二皇子難不成認定這件事是太子身邊那群老東西的主意?”司馬具輕聲問。


  二皇子疑惑,除了那群老東西,太子身邊還有什麽人。


  司馬具瞧他這模樣就知道他想不出,遮掩住眼底不悅,說:“如今二皇子去除身上衣服,著白衣,去宮門跪拜,自請廢為庶人。”


  一聽這個二皇子瞪大了雙眼,“舅舅……”


  “剩下的就交給臣,自然是會保二皇子安然無恙。”


  得了司馬具的保證二皇子才匆匆離開司馬府。


  瞧著人走遠,一直守在外頭的馬玨才進來。


  恭敬對司馬具行禮,“家主,如今二皇子鬧出這事,戶部我們怕是無力爭奪,陳培堯那邊該如何處置?”


  司馬具把玩著手中玉杯,“是我小瞧了他。”


  “家主,趁著他羽翼未豐滿,是不是解決了他為好?”


  杯子放在實木桌上發出噠的輕響,杯子蕩著波紋。


  司馬具那雙眼睛中泛起與方才截然相反的複雜神色。


  “我想要的東西還未到手。”


  馬玨不讚同地微擰眉心,“可是家主……”


  “不必再說,那東西對我很重要。”


  他的眼神讓馬玨無法說出勸解的話,隻得轉移開話題道:“襄陽王之子皇親國戚,這次怕是無法確保二皇子無虞。”


  司馬訣從鼻腔裏發出聲音。


  “能留住他的命和皇子身份足以,他被貴妃寵得太沒擔當,借此鍛煉一番,也省得日後跟太子交戰過於難堪。”


  馬玨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屬下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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