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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學習華爾茲

  誰都知道,學生會文藝部明麵上看著有四個女部長,實際上在大家公認裏是一男配三女,因為沒有人會天真地把其中的一個人當做女人,因為她比男人還男人!


  而這個男人就是劉嬌嬌,那個喜歡留著短發,穿著中性服的莫名物種!

  淩風現下就瞧見這個留短發、穿中性服的“女子”正朝著自己這端款步而來,她雙手插在口袋裏,走起路來霸氣側漏,這架勢頗有幾分巾幗不讓須眉的大氣魄。


  看到這一幕不少人已經開始為他默默祈禱了,就連邢薰兒也扔了句“自求多福”朝著一側避退。


  “你就是淩風?”劉嬌嬌雙手插著褲袋,斜睥著他,傲慢地問。


  “是。”


  淩風點了點頭,餘光瞥見了一側滿臉得意的陳世傑,再次確定了自己和劉嬌嬌分到一起的“緣分”的偶然性。


  “很好。”劉嬌嬌不溫不火地回了句,很瀟灑地伸出手,“從今天開始我們一起合作,但願你不要拖我的後腿。”


  淩風象征性地和劉嬌嬌握了一下手,勉強笑之,“合作愉快。”


  趁著這個間檔,他也將劉嬌嬌打量了一通,她看起來英姿颯爽,周身散發著屬於男生的率性,並不像學生會傳聞那樣——是一個血腥殘暴的女人。


  想是她如果好好妝扮一番,也會是很多人熱衷的香餑餑。


  劉嬌嬌先是一怔,沒有多言語,很平和地站到了他的身側,目不斜視地望著前方,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清冷樣子。


  原本應是很繁難的“配對”出奇意料的簡單、平靜,以至於整個舞蹈廳陷入了短暫的靜寂。


  某些坐看熱鬧的客觀自是有些失落,陳世傑是其中的代表,他咬了咬牙關,扯著嗓子說:“號碼已經抽選完畢,若是有人對自己的舞伴有異議可以提出,不然,名單遞到主席團,即使想改也來不及了!”


  現下就他和劉嬌嬌搭檔成功,他自然曉得這話是說予他聽的,可他也不予理會,與其對望一眼,兀自衝嘴中送了一顆鹽梅,微微翹動的嘴角浮現出一抹淺淺的微笑。


  別人愈要他如此,他愈要反其道而行之,否則,豈不是正中他人下懷?


  何況他也不喜與陌生的女子有甚交扯,這般算來,劉嬌嬌也稱的上薰兒之外最恰當的人選了。


  至於劉嬌嬌為何緘默不語,許是看出了他的誠意,也沒有多說什麽吧。


  “好,既然沒有人提出異議,那就是很滿意了。但願某些人能夠堅持下去,不然後果自負!”


  陳世傑頻頻衝男人婆使眼神,可其愣是不理,他的麵色不由地有些陰鬱,良久,才又回身望向劉傲天。


  劉傲天點了點頭,轉動機械表,冷厲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射一通後,道:“咱們時間有限,各自按著抽定的號碼依循由小至大的順次排列吧。”


  話音未落,男女兩隊便自發整排起來。


  邢薰兒為一號故而站在女生的最首,男生的一號卻時時空著。


  直至所有人站齊整後,劉傲天才又理所應當地走向隊伍的起首。


  這般結果,淩風早有預料,隻不過對其有意營構‘緣由天定’的手段嗤之以鼻,至少這種追求女生的狗血橋段是一如既往的庸俗,不過被蒙在鼓裏的薰兒倒是頗為驚奇。


  他哪裏知曉,他和男人婆之間的和平共處才是薰兒驚怪的緣由!


  很快,所有的搭檔也互相做了簡短的問候,他也和劉嬌嬌寒暄了幾聲。


  越發的了解,他越發感覺劉嬌嬌並不像傳說那樣凶殘暴戾,反而給人一種重義重情的感覺,何況她始終不苟言笑,這種不通世故的嚴肅又使人平生幾許信賴。


  當然,與薰兒當為舞伴仍舊相拒甚遠,而且等至名單送走,劉嬌嬌才是毫無顧忌地暴露了她的本性!

  前麵,劉傲天正與薰兒搭檔教領大家學習華爾茲,薰兒優雅的身姿、曼妙的舞步儼然勾勒了一幅絕美的景致,時時引得場上諸人駐足觀覽,縱觀身側的劉嬌嬌則像作一個男人一樣兜攬著自己,還常常叫囂著研習男步。


  淩風沒有將這事歸咎為趙明二人有心布置的惡作劇,因為他有清晰的認知——劉嬌嬌從不曾將自己認作是女人!

  一通胡亂的鬧騰後,淩風無可忍受地將劉嬌嬌的手推了去,“說好了隻試一遍!”


  他已經察覺到四外的嘲笑,可也無可奈何,如果他不滿足男人婆這個無禮的要求,他今晚隻怕是難以入眠了。


  他不曾見過一個狀似男人的女人用著頗具蠻橫的嬌音撒嬌,更不曾遇見一個女人跳起舞來恍如軍士那般上陣殺敵,先不提華爾茲需要一種優雅的舞姿以及浪漫的氛圍了,至少女伴需得比提線木偶靈巧吧,這應是最為尋常的要求!


  可事實上,她的每一個優雅都似是踢正步一樣循規蹈矩!

  而且這還不是重點,重點在於她的力量很大,握攏的手好似曲展的龍爪,時時與他較量著勁力!

  更可惡的是,跳華爾茲還不允許他觸碰她的腰際,起初倒沒的什麽,可長久的憑空懸攬確是好累,即便是偶然休憩時不經意地沾碰了她壯實的蠻腰,等待他的卻是一記殺人的眼神以及鑽心的痛楚。


  甚至有好些次,她還公然踩踏他的腳麵借以報複!


  “你不要把我當成一個女人,直接看作爺們便好!”他清楚地記得劉嬌嬌臨走前的囑托,心累!

  這好似一場噩夢久久縈繞在他的心頭,無情腐蝕他嫩稚的心靈,這是他第一次係統的研學舞步,可經受這一遭,他永遠摒棄了成為舞蹈家的夢想,因為有了陰影!

  他原本以為自己的內心足夠強大了,可那個彪悍的身影卻無情摧殘了他對舞蹈最美的認知!


  即便是過了整個下午,這種陰霾也不曾抹殺!

  “你怎麽了嘛?看起來悶悶不樂的?”邢薰兒關切道。


  他沒精打采地搖了搖頭,不願多提,隻願靜心消度這個寧穩的晚自習,“沒事。”


  沒事?她可不信,如此言說的人多半是有事煩擾!


  她朱唇微抿,狡黠一笑,“是不是因為中午跳舞的事?”


  “你看出來了?”


  他苦澀笑笑,無奈地衝口中送了一顆鹽梅,“人都說劉嬌嬌這個男人婆很凶殘,我現在算是見識到了,至少她已經顛覆我的某種認知。”


  “哪有這麽誇張。”


  薰兒還不曉得他這種心情是多麽急切,隻作是玩笑話,便淺淺一笑,探詢道:“你是不是不願與她搭檔?”


  他直言不諱,“之前倒沒有這種感覺,不過現在很迫切!”


  書呆子……


  薰兒大抵清楚了,卻沒有絲毫“同情”,心下腹誹道:“當時有換舞伴的機會可你不珍惜,而且看樣還很樂意和她一起跳舞,現在後悔了吧?可是已經晚了.……”


  “不過既然答應了人,就是後悔了我也要堅持下去。”他也算樂觀。


  “也是。”薰兒也讚賞他這種觀點,“不過,你若真心不願與她同組,就該與她坦然去說,如果時時憋在心裏反倒是不好,何況還要相互搭檔好久。”


  他點了點頭,突然發見與薰兒暢聊後,心頭鬱結的悶氣消解了不少,舒緩的心境也使得他得以潛心沉浸在課業上。


  一晃間,又是九點半了,三南的自習室本就沒甚人,晚自習的鈴聲一起,整個教室又立時變得有些空落。


  “書呆子,你寫完試卷了嗎?”邢薰兒問。


  “寫完了,你呢?”


  “我也寫完了。”她淡淡笑笑,“那你接下來準備幹些什麽?”


  “看一小時的書,等到十點半的時候再離開。”


  她略微有些失望,“哦。”


  他自然察覺了她神色的異樣,側身對上她灼熱的目光,關切道:“有事?”


  她隻抿著朱唇沉也不張口,就這般吟了幾息,便搖了搖頭,臉上現出一派天真可愛的嬌矜。


  “哦。”他應了句,開始安心看書。


  “這個書呆子!難道求我教你跳舞就這麽難嗎?”她嘴裏咕噥一句,看了看窗外。


  “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了,你認不認為我們應該幹些兩個人能幹的事情?”有些渾厚的音色接踵而來。


  她眸子裏不由閃動幾許靈光,側過身狡黠一笑,故作不知地道:“兩個人能幹的事情?而且還是在其他人都離開的前提下,是什麽事情?”


  他笑笑將書本放下,順勢起身。


  她盯著他,臉頰上笑意盈盈。


  他走上近前,屈身半躬,左手負於身後,頗為紳士地發出邀請,“不知道邢薰兒小姐願不願意與我跳一隻舞?”


  邢薰兒嘟了嘟嘴,故作鎮定,“跳舞?在這?”誰叫他方才有意捉弄她的?書呆子……


  他依舊保持著原先的姿態,“是的。”


  她可不願就如此簡單地應允了他,至少應該保有教導應有的威儀,“可這裏是自習室哎,你不是說要看書看一小時的嗎?”


  他很完美地回應了她的質問,“和想搭檔的人跳一支想跳的舞,難道還需要在意什麽場合嗎?”


  她可愛一笑,是有些動容了,也深知不消幾個回合,她便會應允了他,“可是我並不知道你跳的好不好啊。”


  他對答如流,好似提前有了準備,“那你教我。”


  她遲緩了幾息,說:“可是教你是需要的學費的,難道你也願意?”


  “願意。”他回答的幹脆。


  “你答應的這麽爽快,難道你不關心學費是什麽?也不怕我漫天要價?”


  他搖了搖頭,並不擔心。


  “好,這可是你說的。”她狡黠一笑,沉吟幾息道:“學費的事我暫且還沒有想好,等以後再告訴你吧。不過必須先拿一個棒棒糖出來。”


  “喏。”他把早先備好的糖遞將過去。


  她笑著接過,舉手貼附他的掌心。


  兩個人如同飛翔的紙鳶,伴隨著微微清風的撩動掀起優雅的步伐,似起似浮,似沉似揚,循著清幽的韻律以及聲鳴俱起的步調,兩人儼然融化到清風裏去了,而她輕喊節拍的聲音也如同清風舒揚的風信子,發出呤叮清脆而又深邃渺遠的輕鳴。


  在一種頗為曼妙的意境裏,他竟達到了一種渾然忘我的境地,直至此時,他方才明了何為華爾茲!何為跳舞!

  “如果今天搭檔的人是你,我想我會從此愛上跳舞。”這是他此刻的心聲。


  (已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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