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奪回正宮地位
林傾昇是誰?幾年前最資深的心理谘詢師,林蕭心裏的那點小算盤他看的清清楚楚。
一聲輕笑回響在被陽光灑滿的病房,林蕭不理會發神經的林傾昇,走到慕青躺著的床邊,想伸手去幫她攏攏略有些散亂的頭發,伸到一半又猶豫的收了回來。
林傾昇自然注意到這個小細節,他安慰這個男人:“想做什麽就趕緊做吧,別等她醒來了,你連見一麵的機會都沒了。”
林蕭的手虛握了一下,動作輕緩的幫慕青攏好了碎發,俯身在她耳邊細語:“林若馨已經出院了。”她已經出院了,你卻還躺在這裏。
“到底是怎麽回事?”林蕭站直身子,目光裏透著疲憊……還有銳利。
林傾昇倚靠在牆上,絲毫不懼林蕭的目光:“這是意外。”
林蕭的視線轉到慕青臉上,在她的麵上來回打轉,嘴裏說著:“意外?你的乖女兒怎麽沒出這樣的意外?”
林傾昇眼神閃爍了一下,嘴硬道:“這次真的隻是意外。”
夜潯不知何時也跟著林蕭來了醫院,隻不過他在兩人交談時一直站在門外,聽到林傾昇這樣講,他推開房門:“林哥,要接嫂子出院嗎?”
林蕭沒說話,靜靜的看著床上沉睡的慕青,林傾昇出聲阻止:“醫生不建議現在出院,至少要再觀察幾天。”
夜潯冷笑:“是再觀察幾天看是不是真的醒不過來了嗎?還是說還有些意外沒出現?”
林傾昇沉默,林蕭看著慕青的眼睛裏閃著柔光:“我來了,接你回家。”
慕青沒能出院,罪魁禍首不是林傾昇也不是夜潯,是林蕭。
林蕭那句話一出口,原本躺在床上絲毫動靜都沒有的慕青竟流下了眼淚,手指的動作也越來越大,林傾昇立即找了醫生過來,檢查一番後醫生隻說慕青一切正常,至少不會真的一睡不醒。
折騰了這一通之後,原本還有些反應的慕青安靜了下來,無論林傾昇或者林蕭再和她說什麽她都沒反應,依舊沉沉的睡著,林蕭看向慕青的眼神裏意味不明。
“林哥,還辦出院手續嗎?”夜潯見醫生離開,又從門外進來詢問林蕭。
林蕭似是聽不到夜潯的聲音,隻是看著慕青的睡顏出神,曾幾何時他最喜歡的就是在清晨醒來的時候看到金色的晨光灑在她的臉上,襯得她的睡顏愈發安靜,讓他的世界也多了幾分安慰,而現在,他卻異常痛恨這樣的畫麵,他想看到被慕青掩藏在緊閉的眼瞼下那雙有些偏向琥珀色的帶著溫暖的眼睛。
夜潯又問了一遍:“林哥,還辦出院手續嗎?”
林蕭木然的看向夜潯,眼睛慢慢聚焦,再將頭轉向慕青:“不用。”
林傾昇眼裏露出想個小孩子似的得意,對著夜潯說:“我早就說過了醫生說她不宜移動。”
夜潯涼涼的打量他一眼:“幼稚。”
林蕭似乎思索了很久,突然開口:“夜潯,把我的東西都帶來醫院吧,順便給慕青換個大一點的雙人病房,還有,把閑雜人等帶走。”
夜潯和林傾昇同時愣了一下,然後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反應。
林傾昇站好身子,板起麵孔:“你憑什麽給阿青換房間,還讓人把我帶走?”
夜潯臉上一樂:“好,林哥你等一會兒,我立馬讓他們給嫂子換個房間。”
夜潯樂顛顛的出去打電話找人換病房、回家拿東西,將空間留給兩個身上都散發著冷氣的林姓男人。
林蕭回答林傾昇:“就憑我是她在這裏唯一能信任的人,就憑我剛才一句話就能讓她有反應的人,就憑……我是真的愛她的那個人。”
林傾昇眼裏暗了暗,轉身朝病房門口走去,關門時,他小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這聲對不起清晰的落在林蕭的耳朵裏,他不知道林傾昇的這聲對不起是對誰說的,是他還是慕青?林蕭剛皺起的眉頭又很快舒展開,無論這三個字是對誰說的,他都不在乎,他在乎的,隻有眼前這個躺在床上的人。
夜潯的效率很高,十分鍾後林蕭就帶著慕青在一間新的病房裏落腳,林蕭剛把慕青的東西收拾好,他的東西也被夜潯讓人送了過來。
把所有東西歸置好,林蕭這才來得及細細打量這件病房,這間病房的采光效果比之前的那間更好,僅僅是陽光灑在身上的感覺就足以讓人感到無與倫比的安心和心滿意足,林蕭溫熱的手掌撫著慕青的額頭,無奈的喟歎:“你到底還要睡到什麽時候?”
夜潯要敲門的手在透過窗口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生生停滯在半空,上午的陽光傾瀉在兩人身上,給兩人蒙上了一層朦朧的輕紗,他們的世界裏似乎隻留下了彼此,美好的令人心碎。
煩躁的站到樓梯道透著風的拐角,夜潯點燃自己許久未抽過的煙,何可凡愛幹淨,自從知道他活得好好的,夜潯就把多年的煙癮給戒了,就為了再見麵時給他留下一個好印象,可是……
白楓寧從夜潯身後走出來,伸手掐斷了他手裏的煙頭,夜潯臉上沒什麽表情,口氣有些凶狠的道:“幾天不見,你膽子肥了不少。”說著,他從懷裏掏出一包煙,打算再掏出一支。
白楓寧委屈的應著:“老大,當初為了戒煙半死不活拖著我配了一堆藥的是你,現在好不容易戒了煙,你要是再沾上,那可就真的沒法戒了。”
夜潯點煙的手一頓,眼裏的暴躁看得白楓寧心驚,夜潯將整盒煙砸到白楓寧臉上:“下次再有這種事情要盡早提醒我!”
夜潯陰著一張臉離開了,楊燁從一旁的陰影裏探出身子,小心的舒了口氣,朝著白楓寧伸了大拇指:“老白,還真有你的,從老大手裏截東西,你膽兒真大!”
白楓寧默,他是膽兒肥嗎?他還不是怕夜潯染上煙癮再戒煙,讓自己也跟著受那熬夜的苦嗎?
楊燁又道:“老大在何先生那裏又吃了閉門羹,現在鬱悶的想抽根煙都被你半路給截了,你說,老大現在憋著一口氣是要去幹嗎?”
白楓寧用看豬一樣的眼神看著楊燁:“飆車!”
夜潯在遇到何可凡之前是混混級的人物,整天去別人的地界兒砸場子,沒時間去娛樂。
夜潯在遇到何可凡之後逐漸混成了大佬,最愛的就是吸煙、喝酒加飆車,現在他沒法吸煙了,酒又離得遠,隻要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猜得出來他是去飆車。
楊燁嘿嘿一笑,看著白楓寧得意的眼神,他笑的也越來越開心。
夜潯確實是去飆車了,車速開到極限,也不管路上是不是還有其他車子,就這樣在馬路上橫衝直撞,交警們看到夜潯車上那特殊的車牌都自動的裝作什麽都沒看見,笑話,自從夜潯成了法國黑道的唯一大頭之後,別說黑道其他的小嘍嘍了,就連他們也得給他開後門!
夜潯飆著車,腦子裏卻一直都是何可凡的麵孔,笑的、生氣的、拒絕的、隱忍的、哭泣的,恍惚中,他仿佛看到何可凡站在他的車前,夜潯猛地一個刹車,幻覺消失了,他自己被眼前的景象嚇出了一身的冷汗,隻要再往前半米,那裏就是懸崖。
吐了句髒字,夜潯重重的砸了下方向盤,從車上走下來,就這樣在懸崖的當口吹著風,伸手去摸衣兜,什麽都沒摸到的時候才想起煙被白楓寧給收走了,夜潯細長的眼睛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