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有味道的會議

  我就說有點兒不對勁兒嘛，剛開始進入餘生州之後，路上遇到的人對我們禮貌微笑。等我們走到這附近之後，路人還是對我們笑，但笑容裏出現了一些疑惑。等我們駐紮下來之後，遠處來來往往的人，看到我們依舊在笑，隻不過這種笑和前麵的笑完全不一樣了，他們是捂嘴笑的。


  捂嘴笑，這不就是嘲笑嘛。


  但我不能怪人家，不能挑他們的理，換成我看到別人在廁所邊上安營紮寨，我笑的比他們還厲害呢。


  可營都紮下來了，錯了也不能走啊。首先走了也沒別的地方去，附近都被占了，遠的地方暫時不敢去，隻能在這裏跟他們聚堆兒。二來隻要我們假裝什麽都沒發生，假裝沒有異味，慢慢的別人也就會淡忘了。如果反應太大，反而更會讓人覺得滑稽可笑。


  記住一個道理：打飛機的時候被人發現了，如果你停下來，尷尬的就是你，如果你繼續打，尷尬的就是他。在這件事上同理可比！


  那就先忍一天，明天找個合適的時機再換地方。而且在這裏也有一個好處，就是方便探聽情報。


  這附近最少聚集了100多個門派宗族組織，人數多達幾十萬。別看人這麽多，我卻沒處打聽情報去，因為他們和我們一樣，也是按自己的組織駐紮在一起的，我沒辦法派個人跑到人家的地盤上問這問那。這裏可是以亂著稱的餘生州，隨意接觸這種行為太魯莽了，誰也不知道別人是什麽底細，一個不小心就會惹麻煩。


  顯然很多人都有著這樣的忌諱，白天時見麵還客氣微笑，到了夜裏，就都守著自己的營地，不再輕易走動了。


  可紀律再嚴，管理再好，廁所總得上的吧？上廁所的時候就不能全軍出擊了吧？最多兩三個一夥兒，大多數都是落單兒出來的。


  這就是我所說的探聽情報的方便之處。


  到了夜裏，我把管理層都叫到了自己的帳篷裏開會。


  無名宮第一次高層會議在特殊的曆史條件和環境下召開。與會者包括身位宮主的我、副宮主老鵡、先知老王八、護教法王大牙、左宮衛豬一一、右宮衛豬二，以及非管理崗幹部內務堂堂主哦耶、外務堂堂主蒼鷹，和控監堂堂主蝠王。


  我讓大家圍圈兒坐，特意安排蝠王道：“你坐我對麵兒，方便看我口型。”


  蝠王衝我做了個OK的手型，想不到這還是個多次元通用手語。


  “突然把大家叫來，是有個重要的任務，需要我們領導層以身作則，親自去完成。”


  大家都麵色凝重，一來是意識到事情的嚴肅性，二來是被這一股又一股飄飄蕩蕩經久不散的屎味給熏的。


  “大家應該都注意到了，無論是哪個門派宗族，都會有人單獨出來上廁所，我覺得這是一個私下接觸，打探消息的好機會。”


  眾人的表情從凝重變為錯愕，老鵡道：“宮主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我耐心解釋：“我們人生地不熟的，啥啥情況都不知道，連自己的安全都無法保障，別提順利加入第三聯盟了。所以必須要想辦法打探一下情報，把這裏的情況了解清楚才行。可是我們又不能愣頭青一樣跑到別人的營地上瞎打聽，從他們處處抱團的樣子就能看出來，他們也都是非常謹慎的。所以我這一下午都在考慮，怎樣才能單獨接觸到沒有戒備之心的人。”


  大牙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隻有上廁所時他們才會落單，上廁所時也不會有戒備之心！”


  老王八不同意這個說法：“對一部分人來說上廁所沒有戒備之心，但對有些人來說，上廁所是一項非常神聖的儀式。”


  我打斷他：“這種時候你就不要提你們尊貴的犬科文化了，你也別想著在這裏占地盤兒，你一個人能尿的過幾十萬人呐？總之你們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吧？我們需要情報，而打探情報最好的機會，就是利用他們上廁所的時機。”


  老鵡道：“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是在別人上廁所的時候打探消息，這.……這會不會很尷尬？”


  我微微一笑：“要的就是尷尬，為了擺脫尷尬，人們往往會做出一些下意識的反應，比如盡快回答問題結束對話。”


  他們想了想，都笑：“你都壞冒泡兒了。”


  我認真道：“大家要嚴肅對待這件事情，為了無名宮的安全，必須要使用一些特殊手段。”


  眾人都收起笑容認真點頭。


  “再提醒大家一下，能被我們利用的除了尷尬還有其他很多條件，比如排隊輪坑兒之類的，要學會靈活應對。”


  接著我們把需要重點打探的情報匯總了一下，然後便分頭行動，約定一小時後還在這裏集合。


  為了提高行動的安全性，我們九個人分成了五組，兩兩一組，出了問題既能互相幫助，在行動中也能互相配合。


  九個人怎麽分兩兩一組？豬一一是妹子啊，把她單獨摘出去，我們不就好分了嘛～

  我們的營地附近一共有四十多個旱廁茅房，我和大牙負責營地以北這邊兒的。


  周圍到處都是其他幫派組織營地的篝火，條件好的還在營地周圍圍起了火把，即增加了照明也劃清了界限。


  在廁所周圍也有很多由各幫派組織自發設立的照明火把，這裏人來人往比較頻繁，與人方便自己方便。


  現在大概是夜裏10點左右，各個營地都準備休息了，臨睡前難免有人要方便一下，免得起夜，所以這個時間點兒上跑出來的人挺多的。


  很快我就發現了一個目標。我注意到這個人一邊慢慢的往廁所走，一邊低著頭，揉著肚子搖頭歎氣。


  我低聲道：“就他了！是個完美的人選。”


  大牙不明白：“為什麽選他？”


  我犀利的分析道：“你看他揉肚子，說明肚子不舒服。歎氣，說明他對上廁所這事兒很打怵。為什麽打怵呢？你再看他低著頭就能走向廁所，說明他已經去了很多次，路線都熟悉了。結合起以上這些信息，我們就可以得出結論，這是一個受嚴重問題困擾的人！”


  大牙驚訝：“你這推理感覺比老王八的預言都神奇，可是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麽一個嚴重便秘的人會是最完美的人選呢？難道你能幫他解決便秘？”


  “當然不能，你別這麽惡心好不好。我說他是完美的人選，是因為他待會兒必然要和便秘做鬥爭，而做這種鬥爭你因該懂的，旁邊不能有人兒，有人兒的話他肯定不好意思使勁兒，不然哼哼唧唧的多尷尬。所以待會兒如果我們有什麽懸而不決的疑問，他為了讓我們趕緊走，一定會主動為我們揭曉的！”


  大牙看著我嘖嘖稱奇：“嘖嘖嘖，你以前到底是幹什麽的，怎麽把廁所文化研究的這麽透。”


  我這是把人性研究的比較透好嗎？屬於心理學，和廁所文化有什麽關係，那屬於簡筆畫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