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破解暗語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三光的話使我和茂叔都陷入了沉思。我說道：“很可能，孫進讀不懂這暗語的意思，所以才拿去問趙坤。尤其是孫進說過自己過兩天就是百萬富翁了。”
茂叔說道：“看來這句話真的很可能是找到國寶的暗語啊，可這話究竟是什麽意思呢？”
我和三光都快把頭撓破了，也沒有得出個所以然來。
暗語這種東西說白了就和猜謎一樣，自古有之。一般都是用於黑道或者極機密的事情。其實我們平時所熟知的江湖黑話，說白了就是暗語的一種，為的就是不讓外人知道其中的秘密。解開暗語也不難，分為數字暗語、拆字暗語，反義暗語、所寓暗語等等許多種方法，但是我一一都試了一遍，還是不明白“一丁二重甲，桃木刺鬼嘩”的真意。我不是有耐性的人，屢次的失敗使我大腦陷入了一種真空的缺氧狀態，連紙條上的字都看不清楚了。見茂叔和三光都已經睡了，我也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我正在熟睡中，朦朧中聽到外麵有喊殺聲。我趕緊披上外套就出去看了，隻見在慘白的月光下，一個人穿著兩重鎧甲手持桃木劍與一群凶神惡煞的惡鬼拚鬥，每刺中一隻惡鬼，就會聽到惡鬼淒涼的慘叫，惡鬼隨即倒在地上化為塵埃。見此情景，我心中一驚：“這不正是暗語中所說的‘一丁二重甲，桃木刺鬼嘩’嗎？”我正走神的時候，忽然一隻長相恐怖的惡鬼騰空躍起向我撲來，他全身血淋淋的，叫出來的聲音好似嬰兒慘痛的啼哭，陰風陣陣讓我寒徹入骨。眼見惡鬼伸出尖銳修長的指甲飛臨我頭上空，我大叫一聲，驚出了一聲冷汗。原來我還在旅館裏，剛才不過是個夢，淒冷的寒風從打開的窗口吹進來，讓我不寒而栗。夢中惡鬼的慘叫不過是外麵野貓的叫聲。慘白的月光傾瀉在桌上，照出了我瘦弱的身影。剛才夢中的情境仿佛就發生在眼前一樣，我驚魂未定地擦去了額頭上的汗珠。看看茂叔和三光都在熟睡，我卻沒有絲毫的睡意了。
挨到了天亮，三光和茂叔相繼醒來。我把昨晚做的夢講給他們聽。
茂叔攤開雙手說道：“看看，這是神仙顯靈了，幫你破解暗語呢！”
三光則不以為然：“沒那麽邪乎，隻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罷了。我一直在想，要破解暗語的意思其實並不難。”
“你有什麽辦法？”我急切地問道。
三光慢慢說道：“你們想想看，要想找到國寶最重要的是什麽？”
茂叔不屑地說道：“當然是藏國寶的地點了。”
我恍然大悟，說道：“原來這句暗語的意思是指出了藏寶的地點！這就對了，孫進肯定是要通過這句話去尋找國寶，所以，‘一丁二重甲，桃木刺鬼嘩’真正的含義是指地名！”
“唔。”茂叔也一知半解地點點頭。
三光很肯定地說道：“就是這個意思，所以當前我們要找到一個當地人，問問看有沒有與這句話有關的地名。”
既然有了新的進展，我們馬上行動。找到了當地一個小姑娘，叫王建瑩，暫時由她來當我們的向導。王建瑩比我和三光小兩歲，一臉的稚氣。當然，我們並沒有直接說出我們的來意。倒是三光以投資建廠的名義請她帶我們到處看看。
王建瑩的心眼兒比較樸實，也沒有什麽疑心，直接帶我們在大石村周圍轉了起來。每到一處山、一道溝、一條河，我都會問王建瑩它們都叫什麽。
而王建瑩隻是以為我們隻是一般的遊客，都會一一說給我們聽，像什麽喇叭山、道子溝、盤龍河等等。我每聽到一個地方，都會努力去和暗語中的意思比較一番，可惜都沒有結果。茂叔問王建瑩：“你們村當地有沒有什麽傳說，比如鍾馗捉鬼之類的？”
王建瑩說道：“前麵有一段兒斷了的城牆，旁邊有一隻石虎。傳說當年蒙古大軍南下，武安這個地方兵微將寡，於是玉皇大帝派二郎神下來一夜之間築起了一道城牆，後來二郎神回天宮了，為以防萬一就留下了哮天犬守住此城。可惜就在二郎神剛回到天上，蒙古大軍就破城了，哮天犬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就化身石虎，繼續守在這裏。”王建瑩邊走邊說，指著前麵說道：“就在前麵，不遠了。”
走了不到五分鍾，果然看到了一隻石虎，高一米，長兩米左右，呈臥姿，身子已經被風沙掩埋了大半。旁邊不足五六米的城牆似乎還在向人們傾訴著昔日戰爭的慘烈。茂叔和三光圍著石虎轉了一圈，我心裏正在盤算：“應該不是這個地方，這裏沒任何和暗語有關的東西。”
三光問王建瑩：“這個地方叫什麽名字？”
“叫金石鎮。”
“金石鎮……”我默默把名字念了一遍，還是沒有什麽線索。三光看著我，我隻好衝他搖搖頭。
三光又問王建瑩：“那座山叫什麽名字？”他遙指著金石鎮南麵的山說道。
王建瑩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回答說：“那叫豐山，它旁邊的那座山叫富山。”
我看著這兩座不太高的山峰，問：“那中間連接它們的那道梁呢，叫什麽？”
“叫於裏梁，翻過去就是於家莊了。”
“於裏梁。”我聽到這三個字，忽然想起來了那句話：“一丁二重甲，桃木刺鬼嘩。”“一”字和“丁”字合起來正好是個“於”字，而“二”字和“甲”字合起來正好是個“裏”字，這不正是指於裏梁嗎？我興奮地大叫：“就是這裏！”
三光付了一些錢給王建瑩讓她離開了，然後問我為什麽這麽肯定。
我把我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他，他也同意我的看法。
茂叔卻還有所顧慮：“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但是‘一丁二重甲’這是前半句，還有後半句‘桃木刺鬼嘩’呢，這你作何解釋啊？”
我耐心地對茂叔說道：“我認為前半句是指引我們找到大致方向的，而後半句是指藏寶的具體地點。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於裏梁上應該有桃樹的，國寶就埋在了桃樹下！”
茂叔哈哈大笑：“那還等什麽，我們快走吧！”說完，拔腿就跑。三光都很奇怪：“茂叔都這麽大把年紀了，怎麽腿腳還這麽好？”
我說道：“一點兒也不奇怪，當狼遇上肉的時候，可以迸發出無限的潛能，茂叔的表現說明了，人體內的潛能是無限的。”
茂叔見我們還在後麵聊天，趕緊衝我們招招手，大聲喊道：“喂，別聊了，快走啊，先下手為強！”空洞洞的山穀頓時響起了茂叔的陣陣回音。
俗話說：“看山跑死馬。”這話一點兒都沒錯。我們眼看離於裏梁不過咫尺之遙，卻足足奔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到山下，累得茂叔坐在一塊山石上，駝著背直喘粗氣。我們對茂叔言道：“茂叔，你在這兒歇著吧，我們上山去看看。”
“不……不成，咱們……一起上去。”他搖搖手喘著氣說，然後雙手撐著膝蓋站起來：“走吧！”
“你沒問題吧？”三光看他的精神不錯，但體力實在是不敢讓人恭維。
茂叔拍拍胸脯：“沒問題，走！”
於是我們一行三人向山頂出發了。這裏的山路比起在青龍的時候來更加險僻難行，一路上我們又得時不時地照顧茂叔，拉他一下。如此折騰了足有一個鍾頭，我們才到了於裏梁。隻見於裏梁兩邊是兩排光禿禿的樹，隻有中間一條羊腸小路可以通過。我們順著羊腸小路一直又走下了山，都沒有看到有桃樹。
茂叔終於不行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說道：“不行了，不行了，我不走了！咱們這都快到於家莊了，也沒有看到有什麽桃樹啊！佳亮，茂叔求你了，你以後千萬別再說什麽‘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每次你一說這個，肯定猜錯。”
我沒有反駁茂叔的話，而是喃喃思索說：“不可能啊，暗語的前半句肯定是指於裏梁，後半句也肯定是指藏寶的具體地點，可是為什麽會沒有桃樹呢？”
三光說道：“剛才我看了一下，上麵種的都是槐樹。”
“槐樹？”我忽然想到，暗語的前半句是要先將字拚起來，那麽後半句會不會也是這樣呢？我嚐試著將字拚在一起，逐一試過之後，發現將“木”字和“鬼”字連在一起正好是個“槐”字。我驚喜非常地把我的發現告訴了茂叔和三光。
茂叔激動地直拍我的後背：“行啊佳亮，真有你的，回頭我就給你的父母打電話，就說你表現非常乖！”
我揉著被茂叔拍得生疼的背說：“行了，你以後少拿我父母壓我就行了。”
三光說道：“走吧。”
茂叔剛才還說自己走不動了，可一聽到“走吧”兩個字，立刻又換了一副樣子，衝鋒在前。
但是我們走到於裏梁上的時候，一時也拿不準究竟是那顆樹下埋了國寶，兩旁一邊九棵，一共栽種了十八棵槐樹。隻是由於冬季來臨，樹上早已是光禿禿的了。茂叔怔然地問我：“佳亮，哪棵樹下有寶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