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相繼 007
繼糖果遺失事件後,又出現了封箱水果啟封事件,艾竇不得不引起重視。他責怪嘟嘟越來越粗心,水果開箱後也不及時放進冷鮮櫃保存。嘟嘟則不甘示弱,她說:“甜品大師,冷鮮櫃是你的區域哦。不經允許,我可不敢去。”
嘟嘟不僅反唇相譏,還用眼神蔑視。艾竇氣得不行,誓要抓住嘟嘟的小辮子。
戚澄並不知道,Sheldon咖啡書屋是有監控的。書屋的電路複雜,吧台總電源的開合會激活應急照明係統和疏散指示燈,而監控係統又是自成回路,不受吧台總控的影響。
因為要和嘟嘟鬥法,艾竇難得地調出監控一幀一幀地檢查,然後就看到了猶如“鬼片”的一幕畫麵。
在綠色夜燈的映照下,戚澄暴食橙子的畫麵極為詭異。艾竇覺得她啃咬的不是富川臍橙,而是一顆顆小人頭。在他腦補出的畫麵裏,飛濺而出的不是橙汁而是鮮血,“惡魔”戚澄慢慢扭過頭瞪他,鮮血從她的口眼鼻一起流出來……
艾竇被自己的腦洞驚得跳起來,他急衝衝地去拍了梁川私人領地的玻璃門,誇張地喊:“富川,案子破了,是橙子精!”
見梁川戴副眼鏡,執筆看著他愣神,艾竇破門而入,像說書一樣拉著長句。
“還記得莫名空瓶的糖果罐子嗎?一案未平,一案又起,這回橙子遭了殃。你肯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艾竇將梁川從椅子上拽起來,一路推著他來到吧台,把監控畫麵展示給梁川看。
“我敢打包票!糖果也是她吃的!不信的話,你就往前翻,我們打賭!”
艾竇得意洋洋,他並沒有什麽惡意,隻是單純興奮於他發現了事情的真相。
梁川不客氣地翻了他一個白眼,教訓道:“你有毛病?不就吃了你兩顆糖果嗎?至於要查監控?”
“誤會!”似乎為了證明自己並沒有看扁戚澄,艾竇又說起了另一件事,“前兩天書屋多了一大包無主的進口夾心奶糖,現在主人也找到了,一定就是小橘子。”
梁川根本不在意什麽糖果、橙子,他隻是擔憂戚澄的狀態。
毋庸置疑,她進食的樣子是病態的,想起戚澄消瘦的身體,他很擔心她。也不知道她這樣多久了?會不會有更嚴重的進食問題?除了暴食,她會不會節食?甚至催吐?這些才是他真正關心的事。
梁川不忍看到戚澄靠在冷櫃邊大哭的模樣,他把監控記錄清空,站起來在艾竇的腦門上敲了敲,警告他再也不許查監控。此刻,他想起了白珊卓,她已經將國內工作室的地址發了來,而他打算去拜訪,谘詢她一些問題。
名盛廣場內的金盛大廈是一棟雙子樓,博克斯就在金盛大廈的A座內。
從書屋離開後,梁川步行前往金盛大廈,他進了B座,去往位於16樓的“心曰心理谘詢中心”。白珊卓回國後,和友人、校友在此創業。
梁川在白珊卓的巨幅海報前駐足,海報上她用完全西化的大笑展現著充沛的生命力。
她的從業資曆不算豐厚,但教育背景很優秀,畢業於明尼蘇達大學,很多心理學量表都出自那裏。她自我陳述的谘詢風格是:春風化雨、滋養心田,在谘詢寄語上,她說了一句很像Sheldon招牌廣告的話:孤獨的靈魂,你並不孤單,有我陪你一起尋覓人生的真相與溫暖。
白珊卓走出來迎接梁川,和海報一比,她本人要遜色不少。一見麵,她就抱住了梁川。他們有很多年沒有見了,以往的谘詢是線上進行的,再次見到梁川,白珊卓掩飾不住傾慕。
“哇,你又長高了?”白珊卓衝他張開雙臂,說,“是不是?哇,你比我印象裏的還要更高一些。”
他真是太吸引人,褪去了青澀,滿身都是男人的魅力。白珊卓綻放笑顏,她想要與梁川貼麵,像過去他們在西班牙做鄰居時那樣,但梁川躲開了,他說:“回國了,你得適應。”
“人生最難改變的就是習慣,別對我有這麽高的要求。”
白珊卓領著梁川在工作室參觀,這裏的裝修並不是統一的風格,而是跟隨不同醫生的谘詢風格而有所不同。白珊卓的谘詢室簡約、清新,木色為主,綠色為輔,符合她的廣告宣傳語。
“看起來都準備得差不多了,什麽時候正式開始工作?”
“下個月。你來,我有一樣寶貝送給你。”
白珊卓仍舊在賣關子,她確實擁有一個可以打開梁川心扉,拉近他們距離的必勝法寶。在梁川的注視下,白珊卓拉開櫃子,取出一個盒子遞給他。
“回國之前,特意找出來的。我也舍不得,不過,它對你的意義可能比對我更重要。”
梁川將盒子打開,裏麵是一根手編的鏈子。皮革串起了珠子、翠石和銀羽毛,雖然是粗獷的印第安風格,但手環較細,一看就是女孩子的配飾。
見梁川疑惑,白珊卓有點失落,趕在梁川問她前,她說:“這是梁畦送給我的禮物,是她親手製作的。她沒和你提過嗎?你竟然完全不記得?早知道就不給你了,難為我保存的這麽好。”
那一年,他才剛念高中,她在備考SAT。少年時的他驕傲冷漠,不怎麽正眼瞧她,不過,他的妹妹梁畦倒是與她交好。
被白珊卓這麽一提醒,梁川想起來梁畦也給他做過相似的小物件。不過,他並沒有保存下來。於是,手上這一根是真有了非凡的意義。
他觀察手鏈,白珊卓則觀察他,她的唇角浮現玩味的笑容,因為她想起了這一串手鏈背後的意義。
“姐姐,這個送給你。我不喜歡我哥的那些女朋友,我喜歡黃皮膚、黑眼睛的中國人。”
“可是他並不理我,也許是因為我大了他三歲。”
“大三歲還是小三歲的,都沒關係。”梁畦把手鏈塞給白珊卓,認真地說,“我哥也有一條,你戴上它,我已經許了願嘍,戴上這串手環以後做我的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