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宇文風見雲汐麵色有異,詫異地問。
雲汐看了他一眼說道:“王爺,你真覺得雪國是個可以合作的對象嗎?皇上被他們控製了這麽多年,齊國好不容易才扳回一局,現在你又要去求他們?”
宇文風向雲汐看了半晌,笑道:“你叫皇上我會以為你在叫宇文佟,要叫父皇,你也該改口了吧。”
雲汐白了他一眼,她這麽認真地說話,他竟然開玩笑!
宇文風將雲汐摟進懷裏說道:“我們不是去求他們,而是合作,幻影在我手上,雪國也會有所顧忌。幻影上次雖然戰敗,但一方麵是沒想到我們能突破死亡沙漠,另一方麵是沒想到木杵忽然倒戈,他輸得多少有些冤枉,幻影雖然恨我,但他更恨古枝柏,他在雪國的勢力並沒有完全被消除,所以有他在,我就有了和古枝柏談條件的本錢。”
雲汐又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原來他謀劃著要拿幻影當條件去談判,她還以為他當真是顧忌素顏歡才把幻影關起來的。
宇文風猜到雲汐的心思,低頭吻上她的唇,小聲說:“本王從來都喜歡做一舉兩得的事,何樂而不為呢?宇文佟剛剛登基,羽翼未豐,現在是除掉他的好時候,朝中很多大臣都對他不滿,隻是沒有站出來的勇氣,本王也沒想讓古枝柏做什麽,隻要他稍微支持一下,再有人煽風點火,那些被宇文佟壓製敢怒不敢言的大臣們,就會向宇文佟發難了。”
直到宇文風離開,雲汐還在揣摩他的話,一旦有人點了火……現在宇文風隻是需要一個在朝臣中有威望、有能力,又有膽量站出來說話的人,杜恒永原本是個合適的人選,但宇文風絕不會選他,除了杜恒永之外,還去哪裏找這麽一個人……
雲汐噌地一下睜開眼睛,對,還有一個!
雲汐悄無聲息地走到柳芸閣,推開梅玉瑩的房門,對上了她一雙驚恐的眸子,七寶怔怔地立在旁邊,屋裏雖然很幹淨,但冷得像冰窖。雲汐暗中歎了口氣,梅玉瑩曾經是盛極一時的太子寵妃,現如今瘋了啞了不受寵了,大冬天的竟然連個炭火盆都沒有。
她慢步走到七寶麵前,看著她問:“你可願意帶著你家小姐回司徒將軍府?”
七寶更呆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雲汐。
“我沒有要趕你們走的意思。”雲汐低聲說:“我正好要去看司徒將軍,如果你們想走,我帶你們一起走,如果你們不想走,我也絕不逼迫。”
七寶眼中慢慢漾起了淚水,拚命點頭,跪下去給雲汐磕頭。
雲汐要帶梅玉瑩離開,宋木雖然覺得有些不妥,但雲汐拍著胸脯保證天塌下來她頂著,宇文風對她的寵愛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宋木這種長期生於候門的管家,自然不會去和她為難。
司徒逸風見雲汐領著梅玉瑩和七寶出現在將軍府,狠吃了一驚,雲汐微笑地說:“我想來看將軍,正好梅姐姐和七寶也想回來,便把他們帶回來了,梅姐姐的病一直不好,呆在王府裏隻有七寶一個人照顧,我想還是由將軍親自照顧,更為妥當。”
司徒逸風定定地看著她:“年姑娘,你把瑩兒送回來,王爺知道嗎?”
雲汐咧嘴笑道:“現在還不知道,不過馬上就會知道的,王爺也就是個嘴把式,不會拿我怎麽樣,我敢送,難道將軍還不敢收嗎?”
司徒逸風見雲汐有恃無恐的樣子,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全天下,也就隻有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丫頭,敢說宇文風是嘴把式,不過他知道,她有說這話的資本。
司徒逸風沒有再追究梅玉瑩的事,改換話題向雲汐問道:“年姑娘今日登門,不會隻是看看老夫這麽簡單吧?”
雲汐嫣然一笑:“將軍是個聰明人,其實夢漓是有事相求。”
司徒逸風回以一笑:“有話直說。”
“我想見滬川陽,將軍一定和他相熟,能引個路嗎?”
滬川陽眯眼打量著俏生生地立在他麵前的步雲汐,雲汐的傳奇故事他在司徒逸風那裏有所耳聞,乍見之下,更是了然,如此美麗的女子,難怪宇文風會對她如此上心。
“滬丞相。”雲汐盈盈笑道:“夢漓和王爺離開齊國的時候,先皇便交待過,他給王爺留了十萬鐵騎,讓我們需要的時候來找丞相,想來先皇對相爺是十分信任的,現在有人弑君篡位,相爺可以坐視不理嗎?”
滬川陽麵色一變:“年姑娘,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雲汐側過頭:“我胡說了嗎?先皇曾經親口許諾,隻要王爺能讓齊國擺脫雪國的控製,就把皇位傳給他,這話我不知道皇上有沒有和相爺說過,但自古兵權和君權,都是密不可分的,相爺手上的十萬鐵騎,足以以一當十,是我齊國的家底,皇上把兵權交給王爺,卻把君權交給宇文佟,相爺就一點也沒懷疑過?”
司徒逸風皺起了眉頭,這話他也曾經對滬川陽說過!
滬川陽冷冷地看著雲汐,眸中帶著危險的火光,讓雲汐覺得他下一秒,就該喊人來把她捉走了。
雲汐卻沒有害怕,而是直視著滬川陽說:“坤寧宮的張小絲親眼見到鄧大海掐死了皇後娘娘,然後偽裝成自盡的樣子,鄧大海也承認了,不止是皇後娘娘,皇上也是中了他的毒,那份繼位詔書,根本是假的!現在鄧大海和張小絲都在五王府,相爺如果不相信,可以隨我去看。”
司徒逸風倒抽一口涼氣:“鄧大海是王爺劫走的?”
雲汐微笑:“準確地說,是我劫走的。”
滬川陽向雲汐靠近一步,沉著聲說:“既然王爺都查清楚了,而且還有人證,為什麽不自己站出來,要派你來找本相?”
雲汐淡定地說:“因為我們隻有人證,沒有物證,如果貿然向宇文佟發難,他大可以推個幹淨,說不定還反咬王爺一口,說王爺買通了鄧大海和張小絲。”
滬川陽唇邊露出一絲笑:“既然如此,你來找我,又有何用?”
雲汐一臉輕快地說:“我來找相爺,便是想讓相爺幫忙找到物證,皇後娘娘是被人掐死的,皇上是被人毒死的,隻要開棺驗屍,一切就能真相大白了。”
滬川陽早知雲汐膽大妄為,但聽到她的話,還是忍不住炸了毛,怒道:“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