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宇氣的發抖,揮手打了身邊人的巴掌,怒吼道:“廢物,還不快追!”
大同很緊張,抓住一個同事,就問道:“這個老狐狸,他們把大家怎麽樣了?”
警察搖了搖頭,顫抖地指了指身後的別墅,說道:“鬼,那兒有女鬼!長長的頭發,太可怕了……”
大同嚇得一哆嗦,抱了抱同事,稍微安慰了幾句。
我卻開心的笑了,肯定是阡陌幫我把他們趕出來,真是省事省力,堪稱中國好女友!
“林大哥,你該不會嚇傻吧!”大同古怪的掃了我一眼,接著對身後的警察們喊道:“大家快撤,張宇把我們全殲了!”
我沒有發現阡陌的影子,卻看見那幫壯漢已經出來了。
“跟我走!”我才不相信張宇那個老狐狸的話,來時的路能通這兒,也就一定能走出去。況且地燈還亮著,毒蛇們肯定不會出來。就算出來,也能幫我們抵擋壯漢啊!
可是,走著走著我就發現了不對勁。中年男子是帶我們上了一條岔路的,腳下所踩的應該也是那條岔路,隻要走上之前的那條小路,我們就能成功出府。
可岔路卻仿佛走不到邊,並且旁邊不斷出現各種各樣的小道,每條都長得差不多。最終我們的前麵出現了一片樹林,後麵的壯漢也被成功甩掉了。
此樹林裏看著不簡單,單單看外麵立著的石碑,上麵寫著“冤死林”三個大字,就夠讓人毛骨悚然的了。
大同用手電筒掃了掃,發現光亮根本不能照進去。
他的額頭上冒著冷汗,焦急的問道:“林大哥,我們進去還是……”
我抬頭看看天,發現僅有的幾隻鳥兒飛了過來,它們沒有繞開林子,直直的飛了進去。我知道這些人受到了很多驚嚇,並且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如果現在回頭,遇上那幫壯漢,肯定必死無疑。屆時張宇也會出現,鬼知道他會怎麽殘害我們!
“我們還有路可選嗎?”我歎了口氣,說道:“我打頭陣,,你墊後。”
其實我完全可以用地遁術離開,可是我做不到,我不能拋下與我並肩作戰的兄弟們。
大同低下了頭,不舍得握住了我的手,“安全第一。”
他走到了最後,我看了眼已經恢複整齊的隊伍,默默無聲的踏出了第一步,腦中就嗡嗡的響了起來。
“林奈,不要進去。”
一股陰冷的氣息包圍著我的全身,腳下似乎被人拉住了,再也邁不開腿。
這是阡陌的聲音,她在提前給我示警嗎?
我看見了林子外邊一閃而過的白影,焦急的問道:“為什麽?出什麽事情了嗎?”
警察們開始騷動,以為我撞見了鬼。
大同也聽見我的聲音,為了維持安全,他讓其餘的人站好,拉著我走到了旁邊,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我搖了搖頭,死死盯著前麵的樹林。那道白影消失了,阡陌也沒有回話,她不可能不睬我的,一定是遇上了什麽事。
“大同,這樹林不簡單。它叫冤死林,裏麵勢必有強大的怨氣。我是修道之人,而你們卻不是。這樣吧,我先進去打頭陣,如果此路可通,我便開槍三聲,到時候你們再進來。”我決定進去救阡陌。
大同不願意,他怕我再也出不來。
“你打電話給局裏,讓局裏通知黃家和周家派人來張府接我們。這樣的話,張宇一定會放了你們。”
反正張宇的目標是我,它沒有必要和這麽多警察作對!
“為什麽?難道他怕黃家和周家?”大同拿著手機,疑惑的問道。
我摸著下巴,淡淡的說道:“對,因為他做賊心虛、投鼠忌器。”
大同想抓住我,卻被我識破了。我一個轉身,成功的躲開了他,迅速的往樹林裏跑。剛越過石碑,踏進樹林,我就感受到了冬天般的陰冷。
我伸出胳膊,都看不見自己的手。而且回頭也看不見任何的場景,隻剩下了無邊無際的黑暗,猶如被關進了黑色盒子裏。
“大同!”我大聲喊了一句,沒有人回應。
奇門遁甲嗎?還真是厲害!眼睛看見的距離不是真的,這裏的空間應該是和樹林對調了。隻要走進來,就會迅速的被傳輸到別處。
大同是聽不到我的槍聲了,隻希望他能盡快聯係上警局,帶無辜的警察們離開。
我踩了踩地上,發現這裏的土十分的平坦紮實,並且也沒有路麵很幹淨,一點兒都不像樹林。伸直胳膊晃了一圈,也沒撞上其他的東西。
“到底是哪裏?”我小聲的嘀咕,伸手掏出了符籙,想利用道家真火查看周圍的風景。
熟悉的白影在前方晃動,那是黑暗中唯一的光亮。
“阡陌!”我大聲喊道,趕緊追了上去,卻不小心被東西纏上了小腿,摔在了地上,胸口被一尖銳的東西刺入了。
我還沒念咒,符籙自行燒了起來,發出幽幽的青光。我這才看清自己其實是在一個大坑裏,坑邊較為平坦,而坑中間卻是堆著累累白骨。我在白骨堆的邊緣,腳上纏著的正是一截枯骨手臂,而刺入我胸口的正是一根斷掉的胸骨。
這裏殘忍的不像人間!
唯一幸運的是,飄在上空的白影確實是阡陌。她張大著嘴巴,似乎在對我說什麽,可我卻是什麽聲音都聽不見的。
她來回晃動著,明顯被控製了,不能自由的行動。
我站了起來,拔掉插在胸前的一小截白骨,陷入了為難。這坑目測有6米多高,坑壁挖的很平滑,我根本沒有辦法一個人出去。更何況,我的手上沒有工具。
中間雖然略高,爬到頂端或許能夠著阡陌,但萬一白骨堆散架,我極有可能被白骨活埋在此地。
這時,符籙燒光了,青色的光消失了,我再次變成了一個無能的盲人。
我可以利用地遁術出去,但阡陌怎麽辦?怎麽辦?
正當我焦躁不安的時候,我竟然聽見了有人在說話!靠,該不會是白骨成精了吧?我整個人一抖,趕緊退到了邊上,背靠坑壁。
那聲音越來越近,是從上麵傳下來的,並且有點像日語,我根本聽不懂。
有強烈的光往下晃動,兩個人穿著日本軍服的男人提著小型探照燈,不斷的往底下掃射。我縮起了身子,沒有讓他們發現。
大晚上真心見鬼了,難道我穿越了?跑到了抗日戰場嗎?
探照燈的光停在了阡陌的身上,我勉強聽到了熟悉的話。
“喲西,花姑娘滴!大大滴好!”日本兵互相點頭說道。
我滴個媽啊!他們是變態吧,這一看就是女鬼,竟然還說花姑娘!我拿著手槍,貼在坑壁上,隨時準備殺了他們。
事情已經超出了我的預料,一個日本兵竟然淩空走路,不斷的靠近阡陌,而另一個則在坑邊照著燈。阡陌反應激烈,不斷的搖晃著腦袋,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我這才發現日本兵沒有腳,他是靠飄的。原來他們也是鬼啊!
中國解放了不知道多少年了,這些死在中國的日本兵竟然還在作惡,欺負中國的鬼!更何況,那女鬼還是我的老婆!
日本兵發出一聲淫-笑,伸出手就要摸阡陌!
怎麽辦?我心跳加速,內心十分的焦躁。
“八嘎!”日本兵怒吼,用力甩了阡陌一巴掌。
我定睛一看,原來是阡陌把日本兵的手直接咬下來了!他竟然打我的老婆,我平時都舍不得碰一下,簡直罪無可恕。
我掏出符籙,精神高度的集中,迅速的使出了地遁術,出現了坑邊。
“支-那人!”日本兵轉過身,將探照燈放在了地上,提起了刺刀。
嘖嘖嘖,那兩撇小胡子,深怕別人不知道他是日本人似的,簡直奇醜無比。坑底的白骨就是被他們折磨到了現在,這些人的靈魂就該魂飛魄散!
我握著桃木劍,對他吐了口唾沫,罵道:“活著殺中國人,死了搞中國鬼是嗎?我現在就要為枉死之人討回公道,這是中國的地盤,你們滾回自己的爪哇國吧!哦,不對,你們是滾不回去了,等著永不超生吧!”
日本兵麵目扭曲了起來,臉上青筋一片,嘴上卻維持著詭異的微笑弧度。
“八嘎呀路!”他大吼一聲,跑到我的跟前,對我一頓亂刺。
這刺刀卻是真的,我小心的閃躲,發現日本兵的下盤很穩,但刺刀卻是拿的不太穩。我抓住時機,抬起腳踹在了他的胸口,他往後退了幾步。我緊跟上前,繞到旁邊,趁機踹上了他的槍柄。
刺刀落地,日本兵嘰裏咕嚕大罵一句,舉著拳頭跑了過來。
“哼,就等你上門了!”我不閃不躲,笑了起來。
可是,另一個日本兵竟然押著阡陌過來了!
“你藥四……摘過來,我就薩了她!”日本兵勒著阡陌的脖子,將刺刀抵在了她的肚子上。
我眯起了眼睛,聽懂了他不倫不類的中國話。
阡陌早就死了,可我竟然不願意見她被鬼再殺一次。
拳頭打在了我的身上,我沒有還手,隻是定定的看著阡陌。她被控製了,徒勞的張著嘴巴,卻是發不出聲音。
她的口型似乎再說:我沒事,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