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跌倒就像推翻了多米諾骨牌,毒蛇騷動起來,爭先恐後的往我們這裏攻擊,就連趴在灌木叢上的那些毒蛇,也都跳了起來。
隻要撐過這一會兒就好了,偏偏這時候還要出事。
“不管了,大家護住自己,開始行動!”我掏出手槍,開始射殺四麵八方的毒蛇。
大同表現了自身優良的素質,他有條不紊的指揮,讓一部分人負責四個方向,他和我這負責灌木叢上騰空而下的毒蛇。
陸續有人遭殃,,子彈再快,也戰勝不了數量極多的毒蛇。越來越多的人倒下,毒蛇在她們的身上遊走,場麵極其惡心。
突然,路上的地燈全都亮了起來,毒蛇全部停止了動作,,像受到召喚一般躲進了灌木叢中,四周安靜下來,隻剩下,警察的哀嚎聲。我和大同站在最裏麵,沒有受傷。可大部分人已經不行了,所幸這種毒,並不致命。
“快快快。”前方響起了急促的說話聲,接著有一大幫人來到了我們的麵前。
為首的是個中年男子,他抱歉的看著我,很不好意思的說道:“林警官,是我們來遲了。”他轉身招呼身後的人扶起暈倒的警察們,給他們上藥。
“這毒物和藥性都強,警官們怕是一時半會兒都使不上力氣。當家的已經備好了酒菜,隻等各位賞光啦!”中年男子火速在前麵引路恭敬地邀我同走。
看來張宇事先通過氣了,要不然,這男子也不會一眼認出我。現在,身邊能幹事的隻剩下我和大同,其餘的人變相成為了人質。人多不僅不能成為助力,而成為了一種累贅。
中年男子不知使用了何種方法,原本的小路在地燈的照耀下,竟然多出來一條岔路。我們集體走上這條路,很快就看到了兩幢緊挨的四層別墅。它們外表上一模一樣,隻不過其中一幢燈火通明,門口人影攢動。
“林警官,當家的已經在門口等著你呢!這次是我們招待不周,還請你們不要生氣。”中年男子做出手勢,請我先行。
我轉身看了一眼大同,示意他跟我先走。
當我們快要到門口的時候,張宇走了出來,就像初見麵時一樣,他帶著唯唯諾諾的笑容,一副軟弱可欺的模樣。
“今晚不是林警官的訂婚宴嗎?怎麽有空來我這破地方?”張宇疑惑的問道。
我冷哼一聲,想著這廝果然能裝!
“原來你還不知道啊!我的訂婚宴砸了,家主也死了。我聽聞張大人擅長開後窗,特來瞧瞧。”我打量著張宇的表情,低聲說道。
張宇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望向我的身後,恭敬的說道:“林警官,我讓下人把受傷的警官送到隔壁調養,您不會介意吧!”
他根本不在意我的話,我看向他的身後,門口站了很多高大的壯漢。再反觀我們,說是送去隔壁休息,實際就是變相的監禁。
我在口頭上根本討不到任何的好處,因為張宇根本不在意,也不會回話。
“張大人,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們的人為什麽不能在這裏一起休息呢!”大同走進了別墅裏,看著周圍的壯漢。
我拍了拍大同的肩膀,對他搖了搖頭。有句老話,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張宇竟然做得出今天的事情,那他也一定早就有了萬全的打算。沒有十足的把握抓獲他之前,隻能靜觀其變。
“你誤會了,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這裏多有女眷,那麽多人過來我怕不方便,還請多多諒解。”張宇的態度非常和氣,讓人挑不出毛病。
隻是這裏明明都是壯漢,哪裏來的女眷?對於大同疑惑的目光,張宇指了指樓上。
“當家的為人寬厚,隔壁雖然是下人的房間,但和主屋也是一樣的配置,警官們大可以放心。”中年大叔給我們倒了熱茶,滿麵笑容地解釋道。
他說的也對,我們要是再不滿意,就有點不知輕重。
我坐了下來,看著坐在對麵的張宇,開門見山的說道:“在春風閣的時候,有人看見你給黑衣人,開了二樓的窗戶,不知張大人有什麽要解釋的?”
張宇十分鎮定,似乎早料到我會這麽說。
他不慌不忙地飲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說道:“林警官應該知道我的事情吧!我給毛家家主送完東西後就出來了,根本沒有多做停留。你騙了。”
信口雌黃!周公子是不可能騙我這件事的。
“張大人,對方可是有一幫人目睹,證據確鑿啊!你這樣,我也很難辦。而且我們剛剛來的時候,受到了府上的竭力阻擋,損失慘重,很難讓人不有所懷疑。”
我在桌上有節奏的叩著手指,審視著站得筆直的壯漢。他們毫不客氣的把我和大同圍了起來並且擺出一副隨時戰鬥的模樣。
大同在一旁點了點頭,用眼神催促張宇快點回答。
張宇淺淺的笑了,揮手讓中年男子他們先下去。
整個一樓客廳,隻剩下圍成圈的壯漢和我們三個。張宇臉上畢恭畢敬的樣子消失了,眼神凶光畢露。有著三角眼的人通常比較狠辣,更不用說張宇還是個蟹目。
“林奈,做人呢!就要擺清自己的位置,如今家主已死,你的訂婚宴也沒有完成。在湘西你和我根本不是同一位置上的人,該用什麽口氣和我說話,你應該清楚。況且你的人我的手上,要是想全部安全出去,就把今晚的事情忘記,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張宇顯然失去了和我們說話的耐心,他閉上眼睛等待著我的回答。
運來我之前所受到的尊敬都是來源於毛家,他以為我是軟柿子嗎?我可是靈異調查局的人。
“不好意思,我的目標是抓住背後的凶手,警局已經知道我們來了。難道你想在大庭廣眾之下?暗害警察嗎?”我掏出了手槍,迅速的站了起來,抵在了張宇頭上。
“林警官,有話好好講,不要動刀動槍。否則,倒黴的不知是誰?”張宇十分鎮定,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裏。他用手輕輕地撥開了我的手槍,眼神中充滿了不屑。
我看著壯漢們不動聲色的拿出了藏在身上的手槍,全都指向了大同,隻能氣憤的坐了回去。
大同反應激烈,指著張宇罵道:“一定是你做的,你拒捕加襲警!”
“哦?”張宇一挑眉毛,十分驚訝的說道:“湘西幾個大戶人家,有哪家不設下防備的?隻不過我家的比較厲害,你們闖不進來而已!”
真是好大的口氣!如若家主還在世,他敢這麽猖狂嗎?
“張大人,我是毛家的女婿,家主死前告訴了我一些事。你之所以送上黃、周兩家的秘密,這其中的曲折我都知道了。如果你配合我們調查,我會將這些事爛在肚子裏。”我滿意的看著張宇變臉,他一定有把柄。
就是這點,才讓他狗急跳牆。直覺告訴我,他不可能是邪靈組織的首領,而是他自己跑去投靠的。
“既然這樣,那我隻能親自襲警了!”張宇勾起一抹笑,迅速的閃到旁邊,揮手讓壯漢行動。
不好,他這是想殺人滅口啊!
“大同,快閃!”我拉著旁邊的人,立馬撲到地下,朝張宇的方向滾去,子彈幾乎跟在我們的身後。
稍微遲疑一秒,便會當場喪命。
壯漢們給張宇讓出了一條道路,他已經退出了包圍圈。這些人完全不給人喘息的餘地,拚命的衝我們開槍。
沒有了張宇,他們也就沒有了顧忌,下手十分狠辣,甚至不在乎自己人的生命。
我和大同退無可退,拔出手槍準備做最後的殊死搏鬥。我瞄準了張宇,想著就算死,也要先幫家主報仇,拖個墊背的。
就在千萬顆子彈射向我們的同時,一樓大廳的所有電燈泡都炸裂了,進入了可怕的黑暗中。玻璃渣子濺的到處都是,壯漢們護住自己的腦袋,停止了開槍。
我撈起旁邊的人,確定他就是大同的時候,俯身在他的耳邊小聲說道:“我記得大門的方向,跟我走。”
大同貓著腰,輕聲輕腳的被我拉著走。我小心躲避著四周的人,深怕錯過著唯一的逃生機會。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方才估計是阡陌動的手腳。
“沒想到你們竟然還帶了幫手,是我低估你們了。不過,你們還是逃不掉的。出府和進府的小路不同,稍稍走錯,就會掉入各種陷阱,相信你們也見識過了。老祖宗設下的奇門遁甲之術,為的就是防範這些賊人。好走,不送!”張宇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他根本不在乎我們逃出去。
有一點,我沒有想通。畢竟是警察辦案,就算四大家族勢力龐大,也不敢明麵上的和政府作對吧!但這個張宇,卻是什麽都不怕。這樣的人,最難對付!到底家主掌握的是什麽秘密呢?
“原來你們用的奇門遁甲之術困住了那麽多水鬼,其中有個斷臂鬼,說是要找你算賬!你說我要是把她給弄出來,會不會很有趣?”
說完這話,我就拉著大同迅速的跑了出去。外麵亮堂堂的,隔壁的別墅裏不斷爆發出警察的尖叫聲,接著他們倉皇失措的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