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膩臣快點來
彈幕來了:“逃課逃得這麽大義凜然理直氣壯,我要說,照照爆強!”
“別著急,還不定能成呢,對於這些朝臣來說,想改革,比挖他們祖墳還嚴重。”
“這就是士大夫的祖墳啊,這一套是他們獲得權利的渠道,怎麽舍得讓?”
幕友們可不是說說嚇人,而是指出血淋淋的事實。
說中了,謝遷眼急眼了,越過了李東陽搶了話:“皇上,不習經筵則不能正身改過,於王事無裨益,於令名有損,萬萬不可。”
等的就是這一句,朱厚照跟上就駁:“朕沒說不學經義啊,隻是要改掉這個儀式而已,怎麽就損了,沒有這筆花銷,朕心氣爽了,說不定還更學得進去了,典型的現身說法呀。”
說完朱厚照也不理謝遷了,而是向李東陽發起了進攻,找老實人做突破口最舒爽了。
“李師傅,朕不是不好學,而是不忍心花這麽多錢,如許多的費用如果省下來,充入太平倉,遇上災劫拿來賑濟百姓也好啊。”
李東陽果然中招了,他是實誠人,聽到皇帝願意節省開支與民生息,他立馬就猶豫了起來。
朱厚照則順勢再打入一根釘子:“何況這麽多人來參加經筵又有什麽意義?徒耗內帑!經筵講的雖是基礎的內容,對英國公這些武勳來說卻像是聽天書,而那些翰林待講又耳朵生老繭了,還得枯坐其間,簡直就是受刑啊有沒有?”
李東陽被說得一楞,下意識地就問道:“皇上意欲如何?”
朱厚照一拍手掌:“朕隻需一二講經官,一二待從再加上司禮監的一位太監即可,如此既能監督朕是否用心學習,又能免了虛耗,還能讓大臣們免於繁文縟節的困頓,再好不過。”
劉健不知是計,也有些被朱厚照說動了,皇帝難得願意體察朝臣的難處,自減開支,正是一個樹立仁君形象的好時機。
可謝遷就不那麽好忽悠了,他是忽悠別人的行家裏手,如何能輕易入套。
“如此一來,陛下學政的過程就無法廣為周知,如何保證皇上能循序漸進穩中有序呢?”
這可難不倒朱厚照,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後世的考試製度:“這樣,每一年年頭時就將經義章程製訂出來,每一節章程計分,講經後經筵官出題考試,朕每考過一節就積一分,如果朕拿到了滿分的六成就算合格,三位師傅覺得怎麽樣?”
其實朱厚照偷了機,如此課程的日常就可以不那麽嚴謹了,至於考試,有彈幕在朱厚照一點也不怕,那是光明正大的作弊手段。
幕友們跳出來撐腰:“照哥放心,小弟一定一節課也不拉,幫照哥劃好重點打好小抄。”
“皇上87V5,搜索引擎、某乎待候著。”
謝遷不知其中關竅,也有些動搖,朱厚照又繼續加大力度。
“對了,朕知道先生教授弟子都有束脩,朕也不例外,經筵的課程全部折現,講經官的課時費按一百兩計,也不要搞什麽經筵宴了,拿著現錢回去夠呼朋喚友全家盛宴一頓了,還吃得舒服,三位師傅的潤筆怕也沒那麽高吧?”
其實是高過的,不過誰也不好當麵說。
而且做到了閣老也不至於在這上麵謀算,哪怕是請托潤筆,有人情的不會推托也不會計較潤筆的多寡,沒人情的給再多潤筆也會答應。
如此朱厚照就能把經筵的費用壓低到一萬兩一年,隻不過是原先的幾十分之一,不過光祿寺和司禮監就得失望了,上下其手的機會少了。
劉健已經被完全說服了,但他還是謹守著首輔的規矩,向著朱厚照一拜:“陛下聖明!此事甚好,但不是吾等三人可決,須請示太後,並經廷議而決,臣回去就具疏,請皇上靜候佳音。”
朱厚照隻能點頭稱是,好吧,想從程序上找漏洞也得符合程序正義,但總算是有了盼頭,足可安慰發麻的屁股和發酸的膝蓋了。
他想想經筵的過程都頭皮發癢,這樣死板得讓人昏昏欲睡卻又酸爽如蟻嗜的經筵必須幹掉,不然關節炎都是輕的,分分鍾能讓腰間盤突出。
有這個時間拿來幹點啥不好,比如跟三位美少女跳跳皮筋踢踢毽子,既健身又養眼,用來聽一群書呆子之乎者也,正經夭壽!
更何況整天被這套東西綁住,如何能騰出手來攬權整軍,手裏沒有實打實的權柄,誰聽一個小兒曹的。
所以朱厚照趁著朝臣們還後怕的勢強硬了一把,還好,將他們給唬住了。
可一天時間又打浪費掉了,讓朱厚照在宮裏都坐不住。
既然逃課的辦法有了,也是時候琢磨一下怎麽將鄭金蓮送出宮以及如何安頓。
不管怎麽說自己都是人家忍著十月懷胎一朝分娩之痛生下的,哪怕沒感情,可這份血緣親近忽視不了。
而且鄭金蓮呆在宮裏還是埋在身邊的定時炸彈,萬一張太後知道了,不說炸個粉身碎骨,少說也能讓朱厚照渾身難受脫層皮。
但謀劃起來也不容易,首當其衝的問題就是人手。
不能假劉瑾之手,那是給他送把柄呢,連風都不能讓劉瑾聞到。
也不能讓鄭金蓮跟鄭家產生關朕,在將鄭旺從劉瑾手中營救出來前,鄭金蓮必須呆在一個完全與過去無關的環境裏。
難題呀,太棘手了,簡直就是無米之炊,眼前有數的幾個能幫到忙的人都得與此事隔離,還能找誰呢?
朱厚照呲牙咧嘴坐立不安的樣子讓劉瑾看在心裏急在心頭,小皇帝這是腫麽了?勾欄聽曲也不去了,三位後妃也不香了。
皇上可是劉瑾的長期飯票,還是他享受榮華富貴大權獨攬的王命旗牌,可得侍候好了。
劉瑾開動了並不太靈光的小腦袋,左思右想,終於找出了點苗頭,皇爺爺前段喜歡飛鷹走馬舞刀弄槍,最近好似鎮之以靜了。
難道是活動不夠拘著了,所以不得安寧?
想到最近請托到他這裏的那位故人之後,劉瑾從懷裏掏摸出了一塊泛出盈盈水光的翠玉,不停地摩挲著,終於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