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自己攬鍋可還行?
整個禮堂都安靜了。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著舞台上的小姑娘,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溫家的小廢物?
溫家對於“廢物”這兩個字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一個能畫出讓享譽全球的青年畫家稱讚的畫作的人、一個隨手一彈便是天籟之音的人……
他們管這叫廢物?
那些家長們不自覺的、整齊劃一的側頭看向了自己身邊的崽。
為什麽感覺自己家這個才是廢物?
突然不想要了是怎麽回事?!
溫然起身去到舞台邊,怎麽踩著椅子爬上去的便怎麽爬了下來。
鬱崇笑眯眯的站在那兒,滿麵笑意看著她。
她給了他一個眼神,小聲說:“您就給我找麻煩吧……我得回去忽悠人了,您自己玩著。”
鬱崇猶有些不舍,一旁的左淳也看著她:“別啊,然然寶貝,跟我回家去住幾天唄?我哥天天念叨你呢!”
溫然連連搖頭,忙不迭的往後退:“可別!我可不敢再掉馬甲了!”
她小聲說完,轉身就溜,溫韜都被她遺忘了。
溫韜:“???”
萬幸,弘川還記得他們是帶了個小包子過來的,他帶著溫韜趕上,手裏還拿著溫然的手機。
柳姿的電話至今還未掛斷。
“呼~”
溫然癱在車子上,瞥向溫韜的眼中盡是哀怨。
要不是來這兒,她也不會遇到鬱崇啊!
溫韜卻一點兒都沒有感受到溫然的鬱悶,小包子還沉浸在“我姐是鋼琴大師的唯一弟子”裏,笑得像地主家的傻兒子。
弘川轉回身把手機遞給溫然:“夫人,溫夫人的電話還沒掛斷。”
溫然:“……”
能不能等一會兒?
給她點兒時間讓她想想怎麽編啊!
“所以鬱崇大師真的是你的老師?”
“嗯,是。”
“你到底是怎麽認識他的?”
“他去村子采風,無意間遇到的。”
“啊這……”
柳姿茫然四顧,實在是不能相信這戲劇似的話語。
溫然坐在沙發上,表情相當坦然。
柳姿看著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之前我問你會什麽,你怎麽說自己什麽都不會?”
溫然剛剛到家時,這話她是問過了的!
她當時信誓旦旦的說自己鐵廢物一個!
結果嘞?
驚喜一個接一個,得虧她心髒沒問題,不然非得要被她嚇死。
溫然雙手捧著馬克杯,慢吞吞的喝著熱可可。
她眯著眼睛說:“畫畫我隻是隨便畫的呀,我也不知道會有這麽多人喜歡。”
“彈琴嘛……我師父也從來沒說過他是誰,還總說我是他教過最差的,我以為我不會的嘛!”
甩鍋什麽的,她熟!
柳姿看著她,突然長歎了口氣。
不知道自己有多好,不知道自己有多厲害。
說到底還是因為沒見過世麵,對自己的認知都不清楚。
歸根結底,一切都是她的鍋!
柳姿坐到溫然身邊,眼底的歉意和愛憐怎麽都藏不住。
“然然,對不起,都是媽媽的錯。”
溫然:“???”
幹嘛呀?
她沒把鍋往她的身上丟呀!
為什麽要道歉呐?
這麽自覺攬鍋可還行?
柳姿把溫然擁進懷裏,輕拍著她的肩膀,聲音溫柔得好似能掐出水來。
溫然聽著她的話,順勢把下巴搭在了她的肩頭,捧著馬克杯的手也繞到了她的身後。
柳姿隻感覺到自己的肩頭有一個熱乎乎的東西貼了上來。
很硬,絕不是溫然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
不過她還沉浸在憂桑中,隻是略一疑惑,並未細想。
司策到時,正瞧見他家魚正把馬克杯搭在柳姿的肩頭,自己含著吸管,眯著眼睛很享受的德行。
“……”
他快步走過去,趕在柳姿直起身子打翻杯子前,把那隻杯拿走了。
溫然的唇角還沾著一圈兒咖色的奶泡,她望著司策,無聲的說:“掉馬了!”
司策點頭示意她自己已經知道了,這才輕咳兩聲,提醒柳姿他到了。
柳姿乍聽到男人的咳嗽聲,不自覺的便抖了抖肩。
司策瞥見她的動作,彎腰把馬克杯放到了茶幾上。
柳姿擦去眼角的淚花轉回身,看到司策來了,她有些別扭的扯了下嘴角:“你來了啊……”
有些失望的模樣。
來得過於快了些。
她輕歎了口氣。
溫然坐在那兒沒動,隻是眼巴巴的看著司策。
司策微微一笑,說:“聽說然然鬧出了些事情,來問問您可有需要我做的麽?”
“倒是也沒什麽……”柳姿握緊了溫然的手,“然然這孩子過於謙虛,我之前都不知道她會彈鋼琴呢!”
她看向溫然,說著謙虛的話,臉上卻沒有半分謙虛的表情。
“沒想到她竟然是鬱崇先生的學生,依著鬱老的地位,怕是大半個音樂圈都成了她的後輩了。”
柳姿說著,心中暗自鬆了口氣。
從她得知了司策是星然國際的創始人後,她這一顆心便始終放不下來。
若司策隻是一個不受寵的司家大少,那溫然嫁給他至少能保證一生衣食無憂。
但司策越優秀,她就越擔心——
萬一他看不上溫然怎麽辦?
現在難得有了能給溫然加身價的事兒,柳姿自然不可能放過。
司策靜靜地聽著,嘴角噙著笑,甚至還應和似的點著頭。
柳姿對他的態度很滿意,又說:“對了,司策啊,我聽阿晟說周末有個野營,你沒什麽事的話,不如帶著然然一起去?都是年輕人,你們出去玩一玩也好。”
溫然:“!!!!!!”
野營!
單聽這兩個字,就知道這必定是一件會要魚命的活動!
司策看著她眼底的驚悚,低笑著說了句抱歉:“不好意思,我周末要出差,然然答應陪我一起去的。”
“這樣啊,”柳姿權衡片刻便笑了,“那也好,工作重要,你們忙。”
陪司策出差,自然是比和一群年輕人瘋玩更長見識!
柳姿轉回頭看向溫然,從社交禮儀開始講起,一直到司策喝完了半壺茶,她還沒講完。
溫然眨巴著眼睛,小腦袋瓜嗡嗡直響。
她是誰她在哪兒她在幹什麽她為什麽要聽這些……
她陪司策出差,隻是遵循鹹魚法則,要時刻掛在飼養員身上的哇!
柳姿說的那些,她不止沒聽過,她連想都沒想過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