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美人難囚“56”
祈縈卻覺得這聲“表小姐”讓她有了些回家的感覺，她溫柔撫摸著端上茶水來的小丫頭的頭說道，“婆婆還是那麽美，丫頭們也都長高了。”
“嗬嗬，你這張嘴還是那麽甜！婆婆都老了，美什麽呀，不過學著你們年輕人塗點胭脂水粉罷了。丫頭們也是走的走留的留，多虧了鳴熙少主一直照顧著，不過，這些日子卻沒有見他來。”婆婆疑惑道，“聽說表小姐把他叫去了玖瀾……”她打量著陪同而來的耶珈綾延和阿斯蘭，兩位都極是俊美，卻不是鳴熙少主。“少主沒有同表小姐在一起嗎？也不知從哪天開始的，她身邊忽然多了一個女人，好像叫什麽琴兒還是箏兒的，還給少主生了個女兒……”
“是琴兒！是我為鳴熙找的女人，她率直又溫柔，匹配鳴熙綽綽有餘。我讓他們夫妻倆帶著女兒去了達斡爾。過些日子，天下太平了他們再回來。婆婆放心，日後你定還能見到他。就算少主不在，我還是會派人送些錢財來照顧畫舫，你可以如平日一樣，收養些孤兒。”
“是，是，這是自然的，婆婆怎麽會忘了正事呢？”婆婆一向心直口快，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這兩位都是……表小姐的夫君嗎？我聽說，表小姐一次招納了三位夫君呢！可是真的？”
耶珈綾延和阿斯蘭再次繃直了神經，這老女人也太聒噪了些，就算她和祈縈無話不談，也不該這樣唐突呀。
祈縈倒是並沒有感覺不自在，也沒有否認，“是，他們的確是我的夫君，這位銀裝鎧甲的是綾延王，這位藍裝鎧甲的是阿斯蘭殿下，他們都文武雙絕，也都能為我出生入死。”
耶珈綾延端起茶盅輕咳了一聲看著河麵喝茶，阿斯蘭則忙著吃糕點，欣賞那些忙來忙去的小丫頭。
可想而知，這位婆婆可憐的神經受到了多大的重創，她卻還是嗬嗬地尷尬笑了笑，坐到祈縈身邊來，“上次那位叫耶珈什麽的，看上去比這兩位更俊些，為何這次沒來？難道他真的死了嗎？”
“有太多女人的男人總是撐不了多久的，這種人閻王也比較喜歡，所以提早叫他去了。”祈縈輕描淡寫地一句話帶過。
婆婆卻有點扼腕，那麽俊美的男人，看著雖然心機重了些，可還不至於欺騙表小姐的感情吧？！不過，既然是個騙子，早死也活該。“嗬嗬……既然如此，還是這兩位更適合表小姐，聽說第三位是一個極其開朗的王爺，想必也能哄表小姐開心的。”她慈祥的笑又變得明朗起來，“我去給你拿你最愛吃的糕點，我就怕你突然來了準備不及，所以天天早上都做一些。”
祈縈握住她的手，紅了眼眶，“謝謝婆婆。”
婆婆拍了拍她的手背，走出去幾步，歎了口氣，這才把心底憋悶的唏噓都歎出來，“……可，我還是覺得表小姐和鳴熙少主是最匹配的！”說完，她忙去拿糕點，踏上通往二層的木梯時，忙按著鼻梁，並讓那些小丫頭仔細著伺候。
耶珈綾延見氣氛有些沉悶，忍不住揶揄祈縈，“說有兩個夫君，總還是驚世駭俗的。”
“敢作敢當，比遮遮掩掩要好的多。”阿斯蘭握住祈縈的手，“謝謝你這樣說，此生，我死而無憾。”
祈縈反握住他的手，將他的手背貼在臉頰上，“盡是糕點味兒。”
以前她總覺得耶珈夙的手是暖的，似是能溫暖她的整個生命。實際上，她身邊的每一個人的手都是暖的，隻是現在她才明白，生生世世這個詞是多麽渺茫。
阿斯蘭不明白她為何忽然對自己如此親昵，更奇怪的是，她竟然在他的手背上溫柔地輕吻了一下，然後又貼在臉頰上，半眯著鳳眸，若有所思，又似乎什麽都沒有想。她的臉頰細潤，觸感媚惑，讓他整顆心都不自覺地抖了一下，“祈縈……”
“咳咳……”耶珈綾延輕咳一聲，打開阿斯蘭的手，給祈縈遞上茶，“你該渴了，喝吧！”
阿斯蘭收回的手像是失去了自由活動的權利，他不自然地動了下手臂，才將那隻手握成拳。
祈縈倒是麵無表情的端起茶盅，“一會兒我們找一條小船去劃船，你們都沒有來過這裏，應該多看看。”
耶珈綾延卻不想再遊船，三個人這樣處著本來就很別扭，她不覺得，他卻有點受不了。“我們該回去了，藍望潮和司徒琦今兒定能抵達大營。”
“玩夠了回去也不遲，軍營裏又不是沒有人。”祈縈並沒有盼著父皇母後來軍營，她早就另有安排。“稍後我還有禮物獎賞你們，此時回去也太掃興了。”
阿斯蘭和耶珈綾延疑惑相視，異口同聲地問，“什麽禮物？”
“你們真是越來越默契了，在這兒等著，我一會兒回來。”說完，她讓婆婆準備了兩個雅間，並備下沐浴的熱水，便下了畫舫。
片刻後，她帶著四個絕豔脫俗的女人返回來。
“她們都是司徒家經營的花樓裏的姑娘，梅，蘭，竹，菊，皆是文采歌藝雙絕，平日隻賣藝不賣身，你們為我立了大功，她們的人是你們兩個的了。”
耶珈綾延愕然，阿斯蘭則失笑。
她命令，“梅兒，蘭兒，竹兒，菊兒，帶兩位殿下去二樓的雅間，為他們侍寢。”
“是，女皇陛下！”
四個女人身姿飄渺地走到桌子近前，身上是赤橙黃紫的薄紗裙裝，隨著一舉一動，都飄渺如幻，宛若四位仙娥般。
祈縈選女人比男人的眼光好太多，但是，有她在一旁，這四個女人反倒都成了庸脂俗粉。那身金裝鎧甲也讓她的柔美更平添幾分英氣，她雖然脂粉未施，卻有種洗盡鉛華的雍容威嚴。
耶珈綾延取出四錠銀子放在在桌子上，“你們一人拿一個，馬上滾！”
他的抗拒祈縈並沒有覺得意外，“別都打發了，阿斯蘭可能會要。”
阿斯蘭一向都是來者不拒，“這四個當然不在話下，不過，既然是獎賞，這點也太單薄了些。”
“你說吧，還要什麽？”
“我要你和綾延王一起去房內觀賞。”
耶珈綾延可不想參與這種無聊的事，“要玩你就去玩，何必再拖著兩個人？”
“既然來了，不玩玩，隻看看也好。我都舍命表演了，二位若是不賞光一瞧，豈不是很浪費。”
他這口氣說的就好像他要變戲法似地，祈縈笑道，“好，不過就是瞧一瞧嘛，正好讓大家開開眼。”
祈縈率先上了樓，耶珈綾延不放心，隻得跟上去。“祈縈，你不要胡鬧了，這種事有什麽好看的？我們去劃船吧，風景好，天氣也好……”
“風景好，哪有美男美人好看？”祈縈推開雅間的門，讓婆婆端了些果點和茶水進來，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坐好，果然是一副看大戲的架勢。
耶珈綾延隻好在茶幾對麵坐下來。
阿斯蘭左擁右抱的進來，伸腳踢上門，四個女人就像是水中飄舞的水蛭，脫掉衣裳，粘連在他身上，伺候他更衣沐浴，又是吻，又是抱……漸入佳境，直奔主題，房內頓時響起抑揚頓挫地低吟聲，片刻後低吟又變成了啜泣似地驚呼。
祈縈好奇地瞅著交纏在一起的五個人，眼睛一眨不眨。
其實她一直都好奇阿斯蘭到底有什麽本事，竟能讓女人們神魂顛倒。他初入玖瀾就讓那些宮女瘋了似地黏上他――不過，今日一見，果真是大開眼界，名不虛傳。
有兩個女人竟然被他弄得快要瘋掉似地，又哭又笑，而兩外兩個早已經像是等不及似地在他身上吻著……
耶珈綾延本以為祈縈會感覺很尷尬，可他轉頭一看，卻見她一副研看的神情，還一直沒有忘記品嚐糕點，而一盤子水果竟然都被她解決了。
“祈縈，要不要……要不要出去？”
祈縈口中塞著糕點，差點噎著，忙喝了口茶水，咽下去之後才說，“出去做什麽？阿斯蘭如此驍勇，如此火爆激~情，不看多可惜……這個姿勢也可以？綾延你快看呐，改天我們也試試。”
“什麽？”耶珈綾延懷疑自己聽錯了，他看向床榻上，忙又移開眼睛。因為已經沒有什麽好看的了，阿斯蘭瞬間熄了火，氣急敗壞地將身上的女人踹下床去。
梅蘭竹菊卻才剛剛到了興頭上，這種事也不是說停就能停的呀。她們無奈地想要再湊上去，阿斯蘭卻瘋了似地怒吼，“滾，都給我滾出去！”
四個女人倉惶落逃。
祈縈卻還覺得不過癮，“怎麽了？阿斯蘭，你這是發的哪門子邪火？玩的好好地，怎麽就硬不起來了？很好看呀，你把她們趕走了還怎麽繼續……”
阿斯蘭憤恨地穿好衣裳，頭也不回地甩門離開。
祈縈忙跟出去，“阿斯蘭，阿斯蘭……你生什麽氣呀？到底怎麽了？”
耶珈綾延跟出來，隻是跟在祈縈身後，並沒有解釋阿斯蘭為何生氣。
入夜，整個大營巡視嚴謹，士兵們一路上疲憊，早早就歇息了。
一朵朵帳篷在天穹之下若一朵朵銀白的蘑菇，此時還有幾朵蘑菇亮著，除了巡視將士的營帳，就剩下竇震的，耶珈綾延的，阿斯蘭的還亮著。
軍帳內鋪著地毯，床榻上被褥疊放整齊，左側的衣架上掛著銀裝鎧甲。桌案旁，耶珈綾延還在坐著，他無絲毫睡意，處理過軍務，腦子裏卻躥出祈縈的那句話，“這個姿勢也可以？綾延你快看呐，改天我們也試試。”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卻越冷靜反倒越不冷靜，走出營帳，徑直走向祈縈的營帳。
立在營帳門口的紋竹迎過來行禮，“綾延王還沒睡？”
“陛下睡了嗎？”
“陛下累了，早就歇息了，她還吩咐不準任何人打攪。”
“我有幾句話要問她。”
紋竹忙攔住他，“綾延王還是不要硬闖的好，否則，陛下惱怒降罪，你我都不好收拾。”
旁邊的帳篷，阿斯蘭披著睡袍掀開門簾，醉醺醺地說道，“綾延王，若不嫌棄，到我帳裏來小酌一番如何？”
“好吧。”反正他也睡不著，這幾日也沒有戰事，喝醉了，也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他走進阿斯蘭的帳內，卻見他鋪著獸皮毛毯的床上躺了個女人，而那個女人見他進來，驚慌失措地忙坐起身，拉住被子擋在身前。
耶珈綾延不可置信地頓住腳步，“祈縈？你……你竟然……”
阿斯蘭冷笑，遞了一杯酒過來，“我們都是女皇的男寵，別以為隻有你能得到她！陛下是萬金之軀，樂意躺在哪裏，是她的自由。”
“藍祈縈，你真是……荒唐至極！”耶珈綾延摔了酒杯負氣怒斥，“我真後悔陪你來送死！”他衝過來想要掐死她，卻發現自己根本下不了手，惱恨地怒吼一聲，轉身奔出去。
阿斯蘭走到床榻邊坐下，勾住床上女人的下巴，“梅兒，做的很好，本殿下要好好地獎賞你！”說著，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可是這一吻實在幹澀，她沒有祈縈的香氣，沒有祈縈的溫度，沒有祈縈的冷漠，更沒有祈縈的狡黠……尤其，沒有祈縈的傲氣。
梅兒忙撕掉臉上的易容麵具，膽戰心驚地長舒了一口氣，“剛才嚇死我了，綾延王差點就掐死我。女皇陛下若是知道，會不會怪罪我們？”
“怎麽會？女皇陛下對我的好你不是都看到了嗎？”阿斯蘭拿起酒壺灌了一口，喂到梅兒口中，狂亂地吻她，“咽下去，陪我一起醉。”隻有醉了，他才會忘記祈縈眼裏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