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救治金闕
在顧湘兒已經把所有可能會發生的突發情況與意外告知金琉鳳之後，金琉鳳還是選擇了賭一把，見她堅定，顧湘兒也不再說什麽，著手去準備做手術時需要的東西。
她轉身的時候，牧歌的眼睛忍不住一直盯著顧湘兒，這些話術，像極了二十一世紀那些大夫們在病人做手術的時候和病人說的那些術前需知。
這讓牧歌一顆已經冷卻的心，忍不住再一次的跳動起來，她聽到顧湘兒來治療金闕的時候，便主動提出自己也要來，上官清玦本是不願帶她來的，她卻主動說自己醫術不差，或許能夠幫到顧湘兒，上官清玦這才改變了主意，帶著她一起來了此地。
從聽到那些大夫都對金闕的病症束手無策的時候，牧歌心中便生出幾分疑惑來，那些大夫不行，難道湘兒便行嗎？湘兒也是這個時代的人，即便她有世外高人的傳承，也不可能脫離這個時代吧！
之前就聽說她曾經給產婦做過剖腹產子的手術，她便心中懷疑，隻是未曾親眼得見，不知道她是如何做的手術，所以她說自己的醫術都是從醫書上看到的時候，根本無法反駁。
可這一次不一樣了，若是能夠親眼看著湘兒給人做手術的話，她就能夠有更多的證據證明，湘兒的手術手法與她是一個時代的了！即便湘兒不是她那個時代的人，也可能是留下那本醫書的人，是她那個時代的人！
想到此處，牧歌便難以控製心中的興奮，以至於她勾著嘴角笑起來的時候，讓一旁的金琉鳳忍不住皺了皺眉，輕輕推了推牧歌，金琉鳳遲疑道:“牧歌，你在笑什麽？”
被她這麽一喚，牧歌這才恍然驚醒，連連擺手，尷尬的解釋著自己是想著能夠和顧湘兒一起救人，便覺得高興，瞧著金琉鳳仍舊不解的目光，她補充道:“一直知道湘兒醫術很好，如今能夠與她一起治療病人，若是能學到一二，自然是高興的！”
金琉鳳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也沒有再探究此事，而是看向牧歌，蹙眉道:“牧歌，謝謝你願意來幫忙！還有顧姑娘，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麽感謝你們了！”
不隻是她們願意出手救金闕，更是因為金琉鳳自己的臉，也是被顧湘兒與牧歌治好的，若不是她們，她如今隻怕早已經被退了婚，成為京都百姓嘴裏的笑柄了。
“不必言謝，身為醫者，治病救人乃是醫者本分！”牧歌擺擺手，這話一出，倒是讓金琉鳳忍不住愣了愣，仔細想了想，才笑著道:“我就說這話聽著耳熟，細細想來，顧姑娘也總是會說這句話！”
每次她感謝顧湘兒的時候，顧湘兒也總是會說類似的話，牧歌倒是與顧湘兒極為相似。
“是麽？”牧歌看向金琉鳳，後者沒有多想便點了點頭，牧歌垂下眼眸，壓下心中的激動，平靜的笑了笑，拍了拍金琉鳳的手，“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力而為的！”
手術的過程並不容易，顧湘兒小心將那銀針周遭的皮肉挖去，露出了那銀針的一頭，以鑷子夾住那銀針，再將周遭經脈封住，以延緩心跳，這才小心翼翼的將那銀針一點點的抽了出來。
銀針露出的那一刻，牧歌都忍不住蹙眉，那銀針細若發絲，在燭火下閃爍著冷冷的寒光，隨著銀針一點點的被拔出，牧歌突然驚呼，“脈搏加速了！”
顧湘兒拔針的手一頓，咬咬牙，與牧歌道:“沒辦法了，隻能賭一賭！”銀針已經抽到了一半，此時若放棄，金闕一定沒命，已經被逼到了絕境，不拔針是死，拔出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控製住金闕，別讓他動！”顧湘兒做手術的時候如同換了一個人一樣，冷靜睿智，一舉一動都與她平日裏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
牧歌點點頭，壓住了金闕微微抽搐的手，“湘兒，你放心做便是，其餘的交給我！”有了牧歌的幫助，顧湘兒自是沒了後顧之憂，她耐下心來，一點一點將那銀針自金闕的心口處拔了出來。
當那銀針被扔到了一邊的盤子裏時，顧湘兒才像是累極了一般，跌坐在了地上，方才聚精會神，此刻才覺渾身上下都難受的厲害，眼睛更是因為一直一眨不眨的盯著那銀針，酸澀幹漲的難受。
牧歌還在觀察著金闕的脈搏與呼吸，這個時代沒有呼吸機，沒有心率監測器，她們能做的便是手動的觀察著金闕的情況，不錯過一絲一毫的變動。
“如何了？”稍微緩了一口氣，顧湘兒才看向牧歌，牧歌眉頭緊鎖，聽她這般詢問，歎口氣搖了搖頭，“心跳仍舊很快，呼吸也急促，湘兒，我怕銀針撤去，病人會受不住……”
現下封住了經脈，渾身血液流動變緩慢，心髒的負荷會減輕，可是若是一會兒銀針撤去，隻怕心髒負荷一下子加劇，人就不行了。
顧湘兒聞言沉吟片刻，“那就暫時先不撤掉封穴的銀針，讓金闕先昏迷著，等他的呼吸脈搏都平穩了，再做定奪！”因著傷口很小，若是不加劇心髒負荷，人體本就有自我修複的能力，隻需要等身體自我修複，金闕的命就能夠保住了！
聽著顧湘兒的話，牧歌狀似無意的笑著道:“湘兒與我想的倒是一致，若不是知道湘兒是從書上看來的這些，我還以為湘兒與我師出同門呢！”牧歌這話看似無意，實則是存了試探的。
不動聲色的笑了笑，顧湘兒撐著床沿站起身來，腳下沒有力氣，走路都有些發飄，“牧歌說笑了，我從小生在京都，爹爹哥哥寵愛至極，從未讓我單獨一人出過門，你我怕是不可能成為同門。”
言罷，她又道:“或許寫出那本書的前輩，與你有些淵源倒也未可知！隻是那書如今不知去了何處，我也不能尋來給你瞧了，當是一大遺憾。”
如果她再不想點辦法讓牧歌轉移注意力的話，隻怕這丫頭真的要懷疑她的身份了！顧湘兒暫時還不想讓旁人知曉自己的身份，隻能給牧歌一個看似能夠讓她相信的理由。
果然，聽她這話，牧歌眼神由方才的明亮漸漸暗淡，“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