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垂死掙紮
錢氏本眼中還是一片怒意,可聽了顧炎的話頓時縮了縮脖子,大抵是覺得背後發涼,居然還不爭氣的往上官文昌背後躲了躲。
今日顧炎發怒並未偶然,這些時候樁樁件件,不少事情其實他都看在眼裏,也是看在上官清玦的份上對上官文昌一再忍讓,誰知這人得寸進尺,居然真以為他們將軍府就是好欺負的,今日顧炎也是豁出去的,畢竟他是武將,眸色沉冷下來自帶一種殺伐之氣。
這一番話下來頓時震得上官文昌也錢氏都閉了嘴。
“將軍息怒,如今人都在此處,我既然受命陛下定會將此事查個明明白白。”
宋長明見顧炎動怒,自知再不表態,隻怕是要糟。今日開堂原本以為大局已定不過是走個過場,誰曾想顧家女突然發現了端倪,再加上這個秦洛的皇子怎麽忽然改口,事情逐漸朝著無法控製的方向發展下去。
“來人,給我上刑具,我倒要看看這兩人到底還要嘴硬到什麽時候。”
上官文昌聞言臉上的肉都抖了抖,怒目瞪向宋長明:“宋大人,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也覺得我故意找人汙蔑自己的兒子嗎?”
宋長明心中明鏡兒似的,表麵上仍是衝上官文昌拱手道:“侯爺息怒,真假稍後見分曉。”
“怎麽,難道侯爺心虛?”顧湘兒挑眉看向上官文昌,她語調不高,聲線如同金石落地。
上官文昌被逼到這個份兒上,自然不好繼續說下去,隻能一甩衣袖:“我心虛什麽。”
顧湘兒要的就是這句話,她轉頭看向宋長明:“還請宋大人繼續,今日諸位都在堂上,自然不擔心有人作假,這件事鬧了這麽久也該有個結果了。”
宋長明衝手下人揮揮手,立馬就有人拿著刑具上來。
很快一片哀嚎聲四起,顧庭悄然側身將顧湘兒擋在身後,這是擔心觸目驚心的畫麵髒了顧湘兒的眼睛。
顧湘兒倒是不在意,她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微微一笑,顧庭伸手摸了摸顧湘兒的臉。
他們都知道,事情快要結束了。
大理寺的酷刑不光是京城,就連偏遠的州縣也是出了名的,尤其是用刑的這些人千錘百煉,下手及有分寸,既能讓人痛不欲生,又能讓他們保持絕對的清醒。
一炷香後終於有人撐不住,想要咬舌自盡,還是大理寺的人眼疾手快直接將一塊鐵塞進那人的嘴裏,硬生生阻斷了他要自盡的念頭。
“有話就說,說了就不用受折磨。”
這句話就好像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另外一個受刑之人立馬哀嚎道:“我說我說,我們是被人找來故意冒充秦洛人指認上官清玦的。”
上官文昌見狀立馬抽出旁側一名護衛的刀便要架在那人的脖子上,顧庭一個健步上前劈手奪過那把刀,看向上官文昌的眼神多了幾分譏諷:“侯爺這是惱羞成怒,要殺人滅口?”
“是他胡言亂語!”
“是嗎?”顧庭轉頭看向地上的人,“你說是誰指使你的,說出來我便讓這些人定下來。”
地上之人毫無意外顫抖著手指向上官文昌。
上官文昌頓時臉色蒼白,他身側的錢氏更是連退好幾步,一副如遭雷劈的模樣。
其實從顧湘兒指出這兩個所謂俘虜的破綻開始,眾人心中就已經有了答案,隻是都想親眼看看上官文昌如何承認罷了。
隻見上官文昌的臉逐漸由白轉向紅,緊接著變成醬紫。
錢氏見狀連忙扶著上官文昌,還在低聲道:“侯爺,您快想想辦法,清穆還在院中躺著,您想想辦法啊。”
上官文昌怎麽想也想不明白顧湘兒是如何發現自己的破綻的,況且自己還給明樂許諾了那麽多事情,他怎麽就轉身去幫顧湘兒了呢?
如此多的事情全都堵在上官文昌的心口,他就好像人放在油鍋裏烹炸,那種煎熬和痛楚讓人無法承受。
隻見上官文昌兩眼一翻,居然當場倒了下去。
宋長明見狀連忙喚人過來施救。
錢氏更是嚇得驚聲尖叫,她慌忙的扶著上官文昌嘴裏不停的念叨著:“侯爺,您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是有事,清穆怎麽辦啊。”
顧家眾人冷眼旁觀眼前這一幕,沒有一個人對倒下去的上官文昌心生憐憫之意。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顧庭沉聲道。
其實顧湘兒並不關心上官文昌如何,她看向宋長明道:“宋大人,今日之事到這一步,是否該證明我夫君的清白了?”
宋長明慎了慎,對顧湘兒的態度也有明顯的改變。
“上官夫人,此事我定會如實秉明陛下,隻是事情牽涉重大,恐怕當場不能直接讓上官大人離開。”
光是從稱謂上,顧湘兒就知道宋長明是相信上官清玦清白的。
“即使如此,可否讓我上前與我夫君說兩句話,直接他能回家的時間,還請宋大人到時候送信去將軍府。”
“自然。”宋長明朝著顧湘兒拱了拱手,聽見一旁的錢氏還在亂叫,連忙走過去想辦法安撫。
顧湘兒則是走到了上官清玦的身邊。
她伸手便要探上官清玦的脈,誰知上官清玦的動作更快,他手腕一翻反倒是握住了顧湘兒的手。
“讓我看看。”顧湘兒麵色還算平靜,眼神卻很執拗。
上次在牢中相見,顧湘兒便知大理寺這些人定是會上官清玦用了重刑,一晃又是數日,他的情況隻會更差。
若是不及時醫治,隻怕是會落下病根兒。
“我沒事。”上官清玦將顧湘兒的手牢牢握住,他的目光溫柔的描摹著顧湘兒的眉眼,從額頭到鼻尖再到唇瓣,仔仔細細一處也不放過。“湘兒,我想你。”
顧湘兒忽略掉周遭的嘈雜,將上官清玦這句思念聽到心中,她鼻頭一酸差點便要落下淚來。
還是上官清玦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笑著說:“你可別哭,如今我就要出去了,是喜事兒,你要是哭了,人家還以為是我出了什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