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對簿公堂
“你指認便指認，休要多話。”上官文昌原本還挺滿意明樂的話，可聽到後半段覺出一些不對勁，頓時臉色一變，略施警告，畢竟他可不能讓任何人壞了自己的大事。
明樂極為不耐的掃了上官文昌一眼，倒是沒有多話。
宋長明見狀又看向上官清玦：“你還有什麽話要說的？”
上官清玦還是那副淡然的模樣：：“清者自清，若是別人汙蔑我，我尚且願意替自己辯駁，可如今要將我推入深淵的人是我的生父，他生我養我，對我了如指掌，如今非要拉我一人替全家擋災，我又有什麽值得說的呢？”
這些時日不見，上官清玦的身形消瘦不少，他形隻影單的立在那兒，配上這幅蕭瑟的事情倒是讓人看得心中悶悶的。
就連宋長明身側的幾名大理寺官員也開始議論紛紛，私下討論著上官文昌的行徑是否當真出自私心。
上官清玦這一番話頓時將上官文昌的意圖表露無疑，這對上官文昌而言如同打臉般的狼狽，他自然心中不忿，連忙開口道：“我還有其他人證，宋大人不如一起請上來。”
宋長明聞言幹脆揮揮手，示意手下的人將兩名俘虜也帶了上來。
這兩名俘虜一上來看見明樂，便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喊著殿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顧湘兒從明樂的眼中察覺到一絲詫異。
一絲.……詫異？
若是明樂當真認識眼前這兩個人，恐怕就不會露出這樣的神情。
隻不過明樂的神情一閃而過，他閉口不言，隻是靜靜的望著跪在自己身邊的兩個男子。
“這個人就是前朝餘孽，我們曾經見過他手中的一枚信物，那東西能招來好些身手了得的護衛，當初也是這些護衛炸掉了我們的船，要不然我們如何能全軍覆沒。”
“沒錯，這個人包藏禍心，還跟我們殿下說過他潛伏良久，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推翻大盛，一定是他覺得我們知道了他的秘密，見我們兵敗故意背後捅一刀，這種陰險小人絕不能留。”
“是嗎？”
一直沒有開口的顧湘兒直到這個時候才站出來。
兩個俘虜看向這邊，他們神情一愣。
便是這一眼，顧湘兒越發的確認心中的猜想，她淡淡道：“你們說上官清玦與你們殿下說過自己的野心和抱負，後來見你們兵敗如山倒，才起了歹心要讓你們全都命喪海上，如此一來豈不是全了大盛朝的心意，既然他所做之事都是為了大盛朝，有沒有可能是你們懷恨在心，血口噴人呢？”
“自然不是，我們所言句句屬實，沒有半句虛言。”
“哦？既然你們可以空口白眼的汙蔑一個人是前朝餘孽，心懷不軌，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稱自己是人證，證明他從未說過這些話，也不是前朝餘孽呢？”
那俘虜尚且在自己的情緒中，自然不能任由顧湘兒胡攪蠻纏，他大聲道：“你憑什麽說他不是，我們當時就在殿下身邊，你又不在！？”
“嗬。”
此話一出不等其他人動作，明樂倒是先笑了。
當然在場不止是明樂笑了，就連顧家三人和上官清玦都笑了。
上官文昌心道不好正要開口，就看見顧湘兒轉身衝宋長明道：“宋大人，我顧家軍數千人均可作證，這兩人絕非明樂身邊的護衛。”
“哦？”
“明樂殿下，當初您重傷難愈，昏迷不醒，還是我將您救醒的，這天大的恩情您這樣的人物，總不會也不認了吧？”
顧湘兒話音一落，公堂上的眾人頓時明白過來。
原來顧湘兒當初也被擄去了秦洛，而且是和上官清玦一起？
此事事關顧湘兒的清譽，班師回朝之時顧炎便下令顧家軍上下所有人誰也不能走漏半個字。
是以顧湘兒被擄走的消息並未傳回京城，可誰沒有想到這樣一個點居然會在這個時候發揮莫大的作用。
上官文昌也明白是自己太心急，出了大差錯。可如今他已經沒有回頭路，上官文昌隻能看向明樂道：“明樂殿下，您別忘了當初在宮中，陛下和您說過的話，若是你幫著這個妖女禍害我大盛，隻怕是往後的路不好走啊。”
明樂挑眉看了上官文昌一眼，無比嫌棄的吐出一句：“蠢貨。”
宋長明見這幾人的反應都看在眼裏，他知道今日自己不是主角，不過是眾人之間的一道引子，可這引子也是一杆秤，該他開口的時候他就要開口。
“來人，給我上刑具，好好拷問拷問這兩個人究竟是不是說的假話。”
兩個俘虜見狀，連忙撲倒在明樂的腳邊，還在哭嚎著：“殿下，您救救我們吧，您救救我們。”
眼瞧著就有一隻髒手要摸到明樂的鞋邊，明樂嫌棄的一腳踢開，他的目光冷冷的從上官文昌和上官清穆的麵上掃過，在他們怒意滿滿的目光，他緩聲道：“這兩個人我的確不認識。”
“不認識？”宋長明看向上官文昌，“寧國侯，此事您瞧該如何辦？”
“如何辦，欺君乃是大罪，寧國侯為了陷害自己的親兒子，不惜找人假扮秦洛人證，真可謂是不遺餘力，如此一來本將軍都忍不住要質疑，這上官清玦不過是個侯府庶子，究竟是何處惹到了侯爺，居然能讓侯爺這般處心積慮，痛下殺手？若是讓陛下知道這一切都是侯爺自導自演的荒唐鬧劇，不知陛下會作何想法。”
“顧炎，你怎敢這樣與我說話？”
上官文昌發現事情朝著自己無法控製的方向發展下去，心中氣急敗壞，自然是逮著誰就說誰。
“我如何不敢，你上官文昌算個什麽東西，不過是靠著祖宗蔭庇的閑人，居然也敢在我顧家的身後捅刀子。就為了你那個不成器的孽種，一次次進讒言。還有你護著的那個狗東西，仗著自己在侯府那點能耐也敢害我的女兒和女婿，我告訴你我就是今日拔刀將他斬首亦敢坦然麵對陛下，你呢，你敢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