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藥渣
顧湘兒一驚,連忙上手捂住上官清玦的嘴,她慌張的看了眼門口:“別在這兒說,外麵還有人呢,可不能讓旁人發現了你的秘密。”
“你擔心我?”捂在上官清玦嘴上的那隻手細膩柔軟,還帶著一股淡淡的藥香。上官清玦的心裏因此蕩起幾分波瀾。
等顧湘兒意識到這個姿勢太過曖昧撤回手的時候,上官清玦已經盯著她看了許久。
顧湘兒被看的滿臉通紅,結結巴巴地說:“我……我也是擔心我自己,那些人是你的底牌,不也是我的,要是被晉王府的人知道了,隻怕是又要惹上一堆麻煩,眼下咱們的麻煩就夠多了,不能再有了。”
上官清玦的眼睫微微低垂,神情看起來倒是有幾分失落:“原來你是這麽想的。”
“啊?”顧湘兒還未明白上官清玦的意思。
“我還以為夫人是真的擔心我,原來……哎。”
“不是,我也是擔心你啦,你我不是一體的嘛,擔心我自己也是擔心你,都擔心,哎呀,這要怎麽解釋。”
顧湘兒覺得自己越說越暈,她都都快解釋不清了。
上官清玦看著顧湘兒這幅窘迫的樣子,反而心情大好,低頭笑出了聲。
“你還笑!”顧湘兒癟了癟嘴。
“罷了,還是關心關心眼前事吧。”上官清玦斂起笑容,正聲說道。
既然上官清玦的人帶來了這樣一個消息,便和顧湘兒所掌握的線索對上了。
按道理顧湘兒那藥方是沒錯的,可王妃遲遲未醒定有其他的原因。
一開始顧湘兒以為是因為明柳兒鬧事耽誤了治療的時間,倒是藥效的發作需要一些時間。
可一夜過去,王妃依舊過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顧湘兒便覺得越發的不對勁了。
她用銀針為王妃放血,卻發覺血中有異,看來王妃的體內還有其他的藥物作用。
“你可探查到是誰對王妃動了手腳?”顧湘兒歪著頭問。
上官清玦緩緩搖頭:“我的人告訴我,今日府中有一名老仆忽然提出離開的要求,隨後他們查探了這名老奴的身份,她本是廚房的下人,在晉王府呆了十五年。”
“廚房!”
廚房不僅可以做飯,也可以熬藥。飯菜每日都有專人用銀針試毒,想要下手並不容易。可湯藥就不同了,是藥三分毒,銀針通常無法試出湯藥中是否有毒,若想動心思,這必定是最好的選擇。
“走,咱們去廚房看看。“
顧湘兒心念一動,轉身出門。
“將王妃的貼身婢女尋來,我有話要問。”顧湘兒朗聲吩咐門口的下人。
這些下人果然是得了晉王的命令來協助顧湘兒,顧湘兒話音剛落,他們已經出去尋人了。
沒一會兒下人便被帶來了。
來的是個看起來隻有十幾歲的小姑娘,小姑娘大抵是昨晚哭了一夜,這會兒眼睛看腫的像桃子。
“奴婢秋蕤見過上官大人,見過上官夫人。”婢女跪在地上一字一句的說著。
“起來吧,我問你,這幾日王妃喝過的湯藥藥渣都在何處?”
秋蕤聽了這話,訥訥答道:“王妃喝過的藥渣一般都是倒在禦廚房側邊的土地裏。”
“帶我去看。”
顧湘兒提起裙擺便往外走,秋蕤連忙起身小碎步的跟在後麵。
上官清玦見顧湘兒如此雷厲風行的樣子,眼中多了幾分欣賞之意,他袖手邁步也緊隨其後。
秋蕤將顧湘兒帶到倒藥渣的地方,顧湘兒一點也不在乎泥土的髒亂,她伸手拿起一塊不知道混著什麽東西的泥土就在鼻子下細細的聞。
這味道的確有些不同,顧湘兒將泥土包在自己的手絹裏,連頭都沒抬,就吩咐道:“去給我找個瓷瓶過來,要幹淨的,再給我弄一瓶清水。”
下人立時去給顧湘兒準備這些東西。
顧湘兒將泥土放入瓶中,又倒上清水,等泥土和水完全交融,她這才伸手從中抓了一把。
這回能看清這些藥渣究竟都有什麽。
顧湘兒眼尖,立馬注意到中間有個黑乎乎的上下都是尖的而肚子圓的東西。
“這.……”
“不對勁?”上官清玦走到顧湘兒的身邊,沉聲問道。
“這種藥材與王妃的舊疾相衝,怎會出現在這裏。”
秋蕤聞言,頓時大驚,她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這些藥材都是廚房熬好奴婢端過去的,奴婢沒有參與熬藥,也不知道我為何會出現這樣的東西。”
顧湘兒抬頭與上官清玦對視一眼,二人心中已有定論。
顧湘兒將此事告知晉王,晉王聞言卻沒有顧湘兒意料之中的震怒,他看著顧湘兒手中的藥材,淡淡說道:“去將側妃請來。”
這話說的顧湘兒眼皮子一跳,難道此事還與側妃有關?
晉王的側妃名為陳.雲娉,顧湘兒昨日在宴席上也曾見過一麵,此女子容貌豔麗,舉手投足俱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與端莊大方的晉王妃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
側妃捏著帕子蹙著眉出場,她是人未至聲先到:“王爺,可是姐姐醒過來了?”
晉王見了陳.雲娉,重重的歎了口氣。
陳.雲娉見狀,竟然嚶嚶的哭起來:“都是妾身不好,若是妾身早些注意到姐姐不對勁,早些請禦醫過來,或許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也不怪你。”晉王伸手拍拍美人的背,輕柔的安撫道。
顧湘兒站在一旁看著,不由覺得有些尷尬,原本請這位側妃過來是了解情況的,熟料她一來,這正廳中她竟然成了主角。
晉王同側妃好了一會兒的話,似是想起還有其他人,這才沉聲道:“雲娉,本王記得你今日也在喝藥,你去瞧瞧上官夫人手中的藥渣,可是你喝的藥所用的藥材?”
陳.雲娉捏著帕子緩步走到顧湘兒的身邊,仔仔細細的看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對,這藥渣與我喝的藥是一樣的,想必是我身邊的下人倒在廚房邊的。”
晉王看向顧湘兒,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