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表明決心
夜幕沉沉，黑夜就像是一隻張著血盆大口的野獸，隨時準備吞噬萬物。
顧湘兒望著遠去的晉王，心中剛剛鬆了一口氣，可轉眼看向屋內尚未蘇醒的晉王妃，她又蹙起眉頭。
若是王妃不醒過來，恐怕他們都不能輕易的離開這裏。
“無妨，隻要你有把握，你隻管治你的，其餘的事情我來。”上官清玦沉聲道。
顧湘兒心頭一熱，想起方才聽見門外上官清玦與晉王爭執的話，她眼眶微微泛紅：“對不起，是我講你牽扯進來的，你原本不必…”
“不必？”上官清玦語調微微上揚，在這樣緊張的局勢之下，他竟然笑了，“你可別忘了，我們是夫妻，夫婦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顧湘兒喃喃的重複著上官清玦說過的話，她握掌成拳，重重的的砸在另外一隻手心，“我定不會讓你受損的。”
說完顧湘兒轉身入屋，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救治晉王妃上麵。
上官清玦見顧湘兒沮喪的情緒稍有緩解，這才抬步走到院落的角落，他把玩著手中的玉佩，輕輕的在玉佩上扣動三下。
一道黑影無聲的落在陰影之中。
“去查一查這件事可有其他異樣，另外留一隊人馬駐守附近，隨時應對突發情況。”
“是。”
黑影退去，上官清玦的冰冷的眼神才慢慢柔和下來，整理好自家的神色，他才緩步走入屋中。
這一夜許多人都不曾深眠。
一大清早，顧湘兒是被門外的吵鬧聲驚醒的，她在王妃床邊守了一夜，王妃未曾醒來，索性病情沒有惡化，這對於顧湘兒來說就是好消息。
“王爺。”上官清玦先於顧湘兒發現晉王的出現，在顧湘兒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走出去了。
“王妃醒了嗎？”晉王滿臉關切，看得出他是真的在意王妃的情況。
“未曾。”上官清玦語氣清淡。
“你們！”晉王抬腿往裏走。
等顧湘兒站起身的時候，晉王已經走到了床邊。
“容兒。”晉王深情的喚著晉王妃的小名，然而他並沒有得到想要的回應。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不是你能治好王妃嗎？”晉王/震怒，竟然伸手就要去抓顧湘兒的衣領。
“王爺！”上官清玦原本站在晉王的身後，晉王出手的一瞬間，上官清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顧湘兒護在自己的身後。
晉王撲了個空，上官清玦的眼底也閃過一絲寒芒。
“晉王，我夫人不管怎麽說都是鎮國將軍府的大小姐，您便是不看在我的麵子上，總該看在顧將軍的麵子上，便是王妃當真有事，您上秉陛下，三司會審也不未嚐不可，可若是動用私刑，難道就不怕陛下怪罪？”
晉王紅著眼看著眼前的兩人，他呼吸急促，心煩意亂。
可上官清玦的話就像是一盆冷水澆的他不得不清醒過來。
上官清玦所言非虛，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若是真的私下鬧出什麽，隻怕是不好交代。
“可王妃如今這般模樣，難道你們就沒有一絲責任嗎？”
“王妃.……”顧湘兒有些猶豫，隻是她已經查出一些不尋常的東西，隻是她還需要時間來驗證自己的想法，眼下晉王暴走，根本不給自己時間和機會，想要查清楚王妃究竟怎麽了，簡直難如登天。
“難道王爺就沒有想過，王妃陡然變成這樣，連禦醫都說無力回天，是因為有心人背後操控？”上官清玦比顧湘兒更快接下這句話。
顧湘兒一臉驚訝的看著上官清玦，從她的角度隻能看見上官清玦冷硬堅定的側顏，顧湘兒心中一頓。
“有人操控？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晉王皺眉問道。
“若王爺願意讓我們接受此事，我們也樂於幫您找到事情的真相，但前提是王爺給我們權限，讓我們可以好好查探，否則還請王爺將此事上秉，將陛下聖裁。”
上官清玦不卑不亢，語氣緩和，麵對晉王的暴怒，他沒有絲毫的怯弱，句句在理，字字珠璣。
顧湘兒似是受到了上官清玦的感染，她也正色說道：“晉王，既然我已經同您發過誓，事情未到終局，您又何必苦苦相逼，我和您的目的都是一樣的，我們隻希望弄清楚王妃究竟是怎麽回事，要如何才能讓王妃醒來，難道您想讓真正的凶手逍遙法外嗎？”
“本王自然不想。”晉王心中的怒意在顧湘兒和上官清玦的話語中慢慢消散，他也意識到自己當真是關心則亂。
“既然王爺也希望王妃能早日康複，還請您允我一些便宜，讓我可以將此事查清楚。”
顧湘兒雙手交疊在身前，衝著晉王鄭重的行了個禮。
晉王看著眼前的兩個年輕人，麵對自己如此強烈的情緒，依舊能保持冷靜，他忍不住對他們投去幾分讚賞。
再看看榻上的晉王妃，他方才太激動也沒有注意，眼下仔細看過去才發現，王妃的麵色較昨日已經好了許多，看來顧湘兒的醫術還是有些效果的。
“咳咳，方才是我太擔心了。既然你們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我總不能再攔著你們。這樣吧，你們要查，我允你們去查，希望你們能查出結果。若是查不出……”
“我們人都在王府中，難道王爺還擔心我們能弄出別的幺蛾子？”上官清玦笑起來說道。
這句話雖然冒犯，卻也讓晉王多了幾分安心，他擺擺手：“再給你們五日。”
晉王這回離開還給顧湘兒和上官清玦留下兩個下人，看模樣應該是過來幫助他們查證的。
上官清玦和顧湘兒相看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幾分欣喜。
顧湘兒先將人攔在外麵，她拉著上官清玦關上門，低聲問道：“你怎知王妃是被人害的，我昨日深夜才發覺一些不對勁，都沒有來得及跟你說呢。”
上官清玦唇角上勾，他那雙好看的丹鳳眼看向顧湘兒的眼睛：“你忘了，我還有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