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分外眼紅

  這些話委實是太厲害,那些原本酸不拉嘰的考生頓時偃旗息鼓。裴儀看著這等場麵,心裏著實震撼又舒爽。


  真的,從來到這個時空以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多人為她說話,這感覺實在是太不錯了。


  她拱手作揖道:“多謝諸位為裴某仗義執言。”


  那些替她說話的考生神情一頓,實在是詫異的很。


  準確的說,在場的考生都詫異得很。


  裴家三郎懦弱沒擔當,那是京都人所共知的。


  曾經有人因為替裴三郎說話而遭了毒打,裴儀非凡不敢幫人家,事後也沒探望或是感謝人家。


  長此以往,即便真的是裴儀受了冤枉,也沒人願意站出來替他說話。


  可如今,裴儀不僅敢替薛仲達說話,還向他們這些為他抱不平的人致謝。


  眾人終於覺得,裴儀的確和從前大不一樣了。


  這樣的裴儀,再也不似以前那般惹人討厭,倒是讓人生出想結交的心思來。


  公主府。


  樂平公主側躺在羅漢床上閉目養神。


  她靜靜聽著貼身大丫鬟給她講今日探花裴儀在宮中被一群人刁難。


  樂平公主唇角勾起一抹極為譏諷的弧度。


  她似笑非笑地揶揄道:“一群人沒本事又輸不起,真是丟人都丟到家了。”


  丫鬟很懂自家主子的心思,附和著譏諷道:“奴婢也覺得丟人。考不過人家探花郎就說人家是作弊,心胸也太狹隘了。”


  樂平公主譏諷地冷哼了一聲。


  她想了想,興味盎然地道:“你去給我準備一套男裝。”她父皇不是說裴儀喜歡男人嘛,那她便扮成男子試一試裴儀。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小裴府。


  裴儀這次考得不錯,心情著實不錯,可來她府上道賀的人也著實太多。


  接連幾日,裴儀帶著自家小侍衛在京都閑逛遊玩,總算是體會到了那句“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的心境。


  這一日,裴儀從外歸來後,照例由她家小侍衛攙扶著下了馬車。


  可她剛走到台階處,就看到有個姑娘站在大門口等她。


  那姑娘一襲白衣,容貌傾城,可不正是晏落魚嗎?

  裴儀頓時感到頭疼,當即決定裝作沒看見對方,繞過這個女人就提著衣擺作勢要上台階。


  誰曾想,晏落魚竟然大著膽子朝她走了過來。


  裴儀反應極快,立馬更改了行走路線,一副誓要避開晏落魚的架勢。


  可晏落魚反應也是極快——裴儀這麽一挪動腳步,她立馬也跟著挪動腳步改變方向,直接就擋住了裴儀的去路。


  這下子,裴儀根本沒法無視對方了。


  她無可奈何地道:“晏娘子,你放過我吧。”


  晏落魚雖說性子浪漫外放,可那一張臉卻是看著清純可人。


  尤其是那一雙眼睛,雖然媚態暗藏,但形狀偏圓,天生就帶了幾分可憐無辜樣兒。


  她就拿她那一雙偏圓的眼睛瞅著裴儀,語氣頗為促狹地道:“三郎說這話真是叫人好生傷心。”


  “我本以為我也三郎怎麽也算得上是兩情相悅了,結果三郎竟然讓人攔著我不讓我進小裴府。”


  “你可真是太過分了。”


  說到最後一句,晏落魚作勢就要伸出一根手指頭來戳裴儀的胸膛。


  可裴儀眼疾手快,立馬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腕,直接阻擋住了對方這發浪的步伐。


  晏落魚瞄了眼對方握住她的那隻手,哂笑道:“三郎這手好生光滑白皙,倒是比我也不遑多讓呢。”


  裴儀心裏一個咯噔,頗有幾分心虛地立馬收回了手。


  她將一雙手負於身後,冷著臉道:“晏娘子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突然來訪,不知意欲何為?”


  晏落魚歎了口氣,低垂下眼眸,一副失落難過的模樣,緩緩地低聲道:“不過就大半個月沒見麵而已,三郎怎與我如此生分了?”


  “除夕前夜在客棧之時,三郎對我是如何情動,難道你都忘了嗎?”


  經由晏落魚這麽刻意一提醒,裴儀一下子回想起了除夕的前一天她在小酒樓裏被晏落魚調戲的情形。


  裴儀原本冷冰冰的臉頰上漸漸染上了紅暈。


  她極不自在地道:“那日,我便與晏娘子說了,我對你是沒……”興趣的。


  後麵幾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晏落魚就搶先一步比起一根手指放到唇邊示意她噤聲。


  裴儀莫名噎了一下,說不下去了。


  晏落魚收了哀戚之色,神色倒顯出幾分倨傲來。


  這種倨傲,是美色出眾之人常年受人追捧而養出來的倨傲。


  她仰頭看著這個比自己高出小半個頭的裴家三郎,目光中顯出幾分勢在必得來。


  她皮笑肉不笑地道:“三郎何必這麽急著下結論?按照佛家輪回之說,我倆前世必有緣才能換來今世相遇。”


  “你對我都還從來沒有‘深入’了解過,又怎能如此急躁且膚淺地下結論?”


  晏落魚刻意加重了“深入”二字,裴儀很難不對“深入了解”這一詞進行很曖昧的聯想。


  晏落魚突然欺身而進。


  裴儀下意識要往後退,可晏落魚卻搶先一步伸手來拉她。


  然而,眼疾手快之人又不是隻有晏落魚。


  可別忘了裴儀身邊還有一個最訓練有素的死士。


  就在晏落魚那隻手快要碰到裴儀胳膊的那一刻,一把並未出鞘的長刀直接從旁邊出現撞開了晏落魚的手。


  晏落魚手上吃痛,眉頭都不由得皺了起來。


  她這輩子自負美貌,從來都是被人各種甜言蜜語地哄著,何曾被男人這般“粗暴”地對待過?

  晏落魚捂著自己被打的手腕,很是不滿地瞪了那個不解風情的死士一眼,頗有幾分怨氣地質問道:“三郎,你府上的下人都是如此不知規矩的嗎?主人家說話,他還能隨便動手了?”


  七殺很是嫌棄地瞥了眼前這矯揉造作的女人一眼,暗搓搓地想:誰對你動手了?我的手根本碰都沒碰到你好嗎?我都是用長刀拂開你的。除我家三郎以外,我才不會碰其他女人呢。你可千萬不要張口汙蔑人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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