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卷三:天音挽歌)大思路,黃猛的反常
沈沉打開門,門外站著的人是傅洪和黃猛。
“老傅,你們不去查案跑我這兒來做什麽?”沈沉笑著把二人迎進了屋,邱玉珍見家裏來了客人,忙給二人倒茶。
傅洪趕緊說道:“老嫂子,您可別忙活,都不是外人。”說完瞪了黃猛一眼:“沒點眼力價!”
黃猛自然就接過了邱玉珍手裏的杯子,自己動手去了。
傅洪叫邱玉珍老嫂子並沒有什麽毛病,早在沈如何還在的時候傅洪就和他的關係不錯,隻是沒想到老沈的兒子後來又成了自己的上級,因為工作的出色所以傅洪才會腆著臉叫他頭,那是一種打心底佩服的稱呼。
邱玉珍知道他們肯定是有正事,便說自己要出去走走,離開了。
“頭,你倒好,整天在家裏修心養性的,我們都要累成了狗。”邱玉珍這一走,傅洪就沒了剛才那副正形。
沈沉遞給他們一支煙:“有事說事,是不是遇到什麽難題了?”
傅洪給黃猛遞了個眼色,黃猛便把兩個案子和他們了解到的一些情況和沈沉仔細地說了一遍。
沈沉聽完之後說道:“黃猛的思路沒毛病,梁嵐的案子與謝常青的案子我看是可以並案偵查的,至於說梁嵐死的時候身上的電話和現金都沒有了,並不意味著就是劫殺,這也許是凶手的障眼法。另外,梁嵐的通話記錄查過沒有?”
“查了,她最後一次通話就是和李靜,也就是他們組牌局時相互聯係時打的,那之後她再沒有電話打進或是打出。”
沈沉點了點頭:“那個李文靜呢,和她談了嗎?”
“還沒呢,準備下午去找她,這不,剛好經過你家附近,所以就來了,一來是來看看你,二來麽也希望你能夠給我們一點意見。”
沈沉雙手抱在胸前:“具體辦案的是你們,所以你們還得多用用心。黃猛,你懷疑梁嵐與謝常青之間有著曖昧關係,那麽你是不是覺得凶手很有可能就是梁嵐的前夫柳白?”
“我是有這樣的懷疑,不過也僅僅是懷疑,我沒有一點證據。”
“除了梁嵐與謝常青的特殊關係,你懷疑的理由還有什麽?”
“謝與柳是合作夥伴,是搭檔,但我能夠感覺得出了柳白對謝常青是有著極大的不滿的,柳白是一個完美主義者,在藝術上他追求的是一種至高境界,而謝常青是一個利益至上的人,雖然他是一個成功的音樂人,但他太功利,一切都以利益為出發點。獲獎,提升知名度,帶學生,辦輔導班,又或者參與電視台的一些大型選秀節目,不僅為自己積累人氣,還為自己謀取經濟利益。藝術隻是他成就個人的一種工具,這一點讓柳白很不齒。”
沈沉吐出一個煙圈,對於黃猛的分析他還是很認可的。
“不過你想過沒有,柳白與謝常青合作有些年頭了,這樣的事情他也並不是第一次遇上,為什麽之前他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包括你提到的梁嵐與謝常青可能有染的事情,梁嵐和柳白離婚也有些時日了,況且現在柳白又有了自己的生活,有了新的妻子,這個時候他翻這些舊賬有意義嗎?你們要知道,人的情緒過激是在被某種因素觸發之下的結果,但這個情緒過激的時間不會持續太長,你覺得這兩件事情真能夠成為柳白作案的動機嗎?”
黃猛瞪大了眼睛,他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傅洪插了一句:“錢!應該是梁嵐因為錢的事情把他給逼急了,再加上梁嵐大鬧了新聞發布會,並且在會場上對他破口大罵,這讓他很沒有麵子,一個完美主義者是不會允許自己的形象被人這樣的詆毀的,這應該能夠成為他殺人的動機吧?”
沈沉沒有說話,他在思考著傅洪的這番話。
確實有一定道理,可是這隻能說明柳白可能會對梁嵐動手,可他沒有理由對謝常青下手啊!難道他真在翻舊賬嗎?
“這樣,我建議你們先和李文靜接觸一下,看看她又怎麽說。”
黃猛說道:“可惜了,要是汪主任在就好了,做個心理側寫可能我們的偵查範圍就會縮小很多。”
聽他提起了汪璐沈沉才發現這兩天汪璐好像沒再和自己聯係,也不知道她在忙些什麽。反正自己被停職她好像也提出了休假。
三人又聊了一會,傅洪看差不多快兩點了,便催促著黃猛離開了沈沉家。
從沈沉家出來他們就去了李文靜的住處。
李文靜住在“水岸名門”,那房子是她自己買的。
別看她隻是一個酒吧駐唱的小歌手,可是她確實是賺到了些錢的,因為她經常會參加一些商業演出,她的出場費並不便宜,誰讓她有一個好老師呢?一個月她的收入保守估計也有一兩萬的。
這是一套三居室的房子,很簡單的歐式風格裝修,黑白灰的色調,看起去倒是很有品味。
李文靜穿著一條月白色的長裙,赤著腳。
她把傅洪和黃猛讓進了屋。
屋子收拾得倒是很幹淨整潔。
看得出來,她應該才起,昨晚她似乎很晚才睡,又或者原本她的一天就是從下午開始。
“實在不好意思,家裏沒茶,隻有咖啡,你們湊合著喝吧。”
她的咖啡自然也是速溶的。
兩杯熱咖啡擺在了傅洪他們的麵前。
李文靜看向了黃猛:“之前你不是來過嗎?我知道的我已經都說了。”
她似乎有些不太高興警察來打擾自己。
黃猛淡淡地說:“李小姐,我想你是誤會了,今天我們來不是為了謝常青的案子來的,是另一個案子。”
李文靜皺起了眉頭:“另一個案子?我不會又和什麽案子扯了上關係吧?”
黃猛說道:“有沒有關係你自己應該更清楚才對吧?”
“你什麽意思?”聽黃猛這話,李文靜更是不悅。
傅洪忙攔住了黃猛,他有些不理解,黃猛為什麽會對李文靜有這樣的針對性。
黃猛閉上了嘴,傅洪問道:“你和梁嵐應該很熟悉吧?”
“你說梁姐啊,熟啊,怎麽了?”
傅洪說道:“你們熟到什麽程度?”
“怎麽說呢,算是好姐妹吧,經常在一塊玩的。”李文靜說到這兒,像是想到了什麽:“你問這些做什麽,該不會是梁姐出了什麽事吧?”
黃猛開口道:“梁嵐死了!”
“死了?怎麽可能,不可能的事情,昨晚我們還在一塊打牌呢。”還不等傅洪他們問,李文靜就主動說了出來。
傅洪問道:“你們昨晚在什麽地方打牌?”
李文靜猶豫了一下:“許靜家,她是一家服裝店的老板,梁姐的朋友,也是梁姐帶我認識的。”
“你和這個許靜熟嗎?”
“還好吧,認識也有兩年多了,我們經常一起逛街,打牌什麽的。”
傅洪心裏有些疑惑,早上他們就去找了許靜的,既然許靜和李文靜都認識兩年多了,她們還經常在一塊玩,那麽許靜按理說會把梁嵐死了的消息告訴李文靜才對,畢竟李文靜和她一樣都是昨晚最後見過梁嵐的人。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李文靜拿起了桌上的手機:“居然這麽多未接來電,都是許姐打的。”
黃猛說道:“那麽多電話你都沒聽到響嗎?”
“我的睡眠不好,所以晚上睡覺雖然我不會關掉手機,但卻會把它調成靜音。”
“你一般幾點起床?”黃猛問。
李文靜很是隨意地道:“自然醒唄,沒什麽規律的,有時候睡得早那麽也就起得早一點,睡得晚那就不好說,就拿昨晚來說吧,十一點多鍾打完牌回來我又追了幾集電視劇,睡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五點多鍾了,這不,你們要是不來我還窩在床上呢。”
“你晚上不是在酒吧駐唱嗎?怎麽會有時間打麻將?”
“我說警官,人家都說了,上吊也得有喘口氣的機會吧,我是酒吧駐唱不假,但我也不是全年無休的,每周我會休息兩天,至於哪兩天也不確定。而且酒吧的駐唱可不隻我一個,就算偶爾一天兩天不去也沒什麽影響。再說了,那也掙不了幾個錢,純粹就是去玩兒。”
李文靜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黃猛說道:“昨晚梁嵐有沒有什麽反常的?”
“沒感覺,和平時沒什麽兩樣。”
黃猛又問道:“那昨晚是誰接你離開的?”
李文靜冷冷地說:“一個朋友,這位警官,你該不會是懷疑我殺了她吧?”
傅洪見兩人之間又開始嗆了起來,忙又當起了和事佬:“李小姐可千萬別多心,我們這是例行詢問,不隻是你,但凡與梁嵐有關係的人我們都會問個仔細。我也相信李小姐不可能殺人,但為了我們能夠盡快抓住凶手,所以還希望你能夠配合我們的工作。”
李文靜輕哼了一聲,大有這還差不多的意思。
“不過李小姐,小黃的這個問題你還是回答一下吧。”
李文靜見傅洪這麽說,隻得回答道:“我的一個朋友,經常泡酒吧聽我唱歌的,他叫宋穎鴻。你們也知道,酒吧裏像他這樣的男人多了去了,我哪會不知道他打的什麽主意,什麽玩意兒,以為有兩個臭錢就了不起,姑奶奶是喜歡錢,卻看不上這樣的人。”
傅洪與黃猛都聽明白了,那個姓宋的估計也是一個有點錢就想在外麵胡來的男人,而李文靜自然就是他的目標,或者說目標之一。隻是聽李文靜這口氣,這男人的錢她花是花,但她也不可能讓這個男人在她身上撈到好處的。
不過這也很正常,就有這樣的一些男人喜歡花錢把妹,很多人錢花出去了,最後屁都沒能夠聞到一個。
“他接上你之後就直接把你給送回來了?”
“嗯,反正我記得我到家的時候還沒有到十二點,一十點五十的樣子。”
“那這個姓宋的男人呢?”
“當然是攆他滾蛋了,難不成還要留下來不成?”
黃猛打心底瞧不起像李文靜這樣的人,在他看來這樣的女人大多都很虛榮。
“然後你一直都是一個人在家的嗎?”黃猛又追問了一句。
“你什麽意思?”李文靜有些急了。
黃猛冷冷地說:“回答我的問題,這個問題很重要。”
聽黃猛這麽一說,李文靜也冷靜了下來:“是的,我一個人在家的,不信你可以到物業去調取監控,看看我回來之後有沒有再出去又或者有沒有其他的人來。”
黃猛沉聲道:“我們會去看的。”
傅洪有些無奈,黃猛怎麽有著那麽怪的情緒變化呢,直覺告訴他黃猛和李文靜之間是不是有什麽關係,他們難道原本就認識?看來自己得抽空好好問問黃猛了。
哪怕就算是曾經認識也用不著這樣吧,把自己的個人情緒帶到工作上來可不是什麽好事。
又問了李文靜一些問題之後傅洪才帶著黃猛離開了李文靜家。
“小黃,你有些不對勁啊,我怎麽感覺你有些針對李文靜啊?”傅洪問道。
黃猛沒有說話,發動了車子。
傅洪歎了口氣:“她該不會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吧?”
黃猛看了傅洪一眼:“當然不是,不過她們很像,因為愛慕虛榮遲早會害死她們的。算了,不說了,傅隊,我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放心吧,以後我再也不會摻雜個人情緒了。”
“你小子,知道就好,開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