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卷三:天音挽歌)牌搭子,好男人與小歌手
陶敏似乎有些猶豫,不知道應不應該說。
在黃猛的催促下她還是開口了。
“這話按說不應該是我來說的,但我尋思老柳自己是不會說的,你聽了可得給我保密哈,千萬別讓老柳知道了。”陶敏臉上盡是為難的樣子。
黃猛點了點頭:“你放心,我們一定會保密的,這事情不會再讓其他的人知道。”
陶敏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道:“梁嵐當初之所以和老柳分開是因為她自己喜歡上了一個小鮮肉。”
小鮮肉?黃猛並沒有太覺得意外,因為這已經是他的意料中的事情。
“她自己常說她是外貌協會的,看人隻是看外表,和老柳在一起的時候,老柳如何穿衣打扮,這些她都必須親自過問,她說老柳是她的顏麵,她說老柳那樣子根本就上不得台麵,哪像人家謝常青。”
謝常青確實帥氣,而且對於衣著品味也是十分的講究,不過黃猛現在更關心的是謝常青與梁嵐之間是不是有著某種特殊的關係。
“那麽她現謝常青很熟嘍?”
“那是自然,謝常青是老柳的搭檔,又是師弟,你說她能不熟嗎?曾經有一陣子謝常青可是經常來老柳家混飯的,那個時候我還沒和老柳在一起呢,我聽說都是梁嵐招呼的,老柳愛喝點酒,謝常青隻要一來兩人就會喝上幾杯,不過老柳雖然好這一口,酒量卻是差得不行,二兩酒就醉了。”
黃猛覺得陶敏是個聰明人,她的話隻說一半。
她有意提起柳、謝二人喝酒的事情,就是讓自己去想。
柳白喝醉酒不省人事的時候,謝常青和梁嵐在做什麽?梁嵐一直都在說謝常青如何如何,假如謝常青也有那樣的意思,兩個人是否也會情不自禁然後又做出點什麽出格的事情來,這些陶敏都沒有說,她也說不了,她能夠說的隻是柳白曾經告訴她的一些事實。
至於背後的故事嘛,就要靠黃猛自己去腦補了。
屋裏,柳白正在和傅洪聊著。
傅洪沒有用筆記錄談話的內容,而是把手機的錄音打開的。
“梁嵐是在小車河出的事情,她在小車河那邊有什麽親戚或者朋友嗎?”
柳白想了想:“親戚沒有,不過那邊倒是有她的一個牌搭子,以前她也經常去那個女人家打牌,她們幾個打起牌來根本就不管時間的,常常都會打到大半夜。我們還沒離婚的時候她不管打多晚都會讓我開車去接她,離婚後我就不知道了。”
“離婚以後她就沒有再讓你去接過她嗎?”
“起初接過那麽兩次,我想著一個女人嘛,那地方大半夜很難打車的,可是後來她竟然覺得這是應該的。你說氣人不氣人,我們已經離婚了,去接你那是因為不希望你出什麽事情,怎麽就成了應該的呢?再說後來我和小敏在一起以後接她也不是那麽回事,對吧?”
“她那牌搭子叫什麽,家住在什麽地方?”
柳白回答道:“叫許靜,是個做服裝生意的,也是離了婚的。就住在小車河濕地公園旁邊的錦美莊園,洋房十棟一單元四樓1號。”
看來柳白確實沒有說謊,他要不是經常去接梁嵐也不會這麽清楚。
“對了,傅隊,我能不能問下,常青的案子查得怎麽樣了?您別誤會,是我的老師,因為常青的死給他的打擊還是蠻大的,要知道常青可是他最喜歡的學生,也是最具才氣的,他給常青的評價很高,他說,假以時日,常青的成就一定會超越他,成為國內的一流大師。常青出事以後,老師這些日子都閉門不出,我能夠感覺得出來他很傷心很難過。他昨晚還和我通電話,問我凶手抓住了沒有,我說警方正在查呢!”
傅洪歎了口氣:“我們確實正在調查,凶手很狡猾,不過請汪教授放心,我們一定將凶手繩之以法,警方不會冤枉一個好人,更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在柳白的家裏大約呆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傅洪和黃猛才離開。
在車上兩人交換了一下信息,這一趟柳家之行他們覺得還是有些收獲的。
特別是黃猛,在陶敏這兒還是問到了一些有用的線索。
“去找那個許靜,柳白說她在天都商廈開了一個服裝店。”
天都商廈在林城還是有些名氣的,和國貿一樣走的都是高端路線。
此時已經快十一點了,許靜正坐在收銀台前玩著手機,她隻要一閑下來就會刷下某音,屬於重度發燒友。
招呼客人的事情她不用操心,她有兩個很厲害的導購員,所以店裏的生意一直都很不錯,作為老板她要做的就是及時補貨,收錢什麽的。
“老板,有兩個警察說找你有點事情。”
一個導購員跑過來小聲地說。
她抬眼望去,就看到店門口站著兩個男人,他們的腋下都夾著一隻小包。
許靜皺了下眉頭,好好的警察來找自己做什麽?
雖然心裏有些疑惑,可是她還是向著兩個警察走去。
“請問你們是……”許靜試探性地問道。
傅洪掏出證件:“我們是林城市局刑警隊的,有個案子要向你了解一些情況,你看是在這兒說還是出去說?”
“二樓有個咖啡廳,我們去那兒說吧。”
許靜可不想在自己的店子裏招待警察,顧客不知道怎麽回事天曉得會傳出什麽樣的流言。
來到了二樓的咖啡廳,許靜點了三杯咖啡,當然,她也詢問了傅洪二人的口味才點的。
“說吧,什麽事情?”許靜有著一種富婆的優越感,對於同齡人來說,她的生活已經過得很滋潤了。她經營的服裝是輕奢品牌,利潤自然也不低,每個月最少都有小十萬。
她又是一個人,所以她很注重生活的情調與品味。
“梁嵐你認識吧?”
“當然了,我們是姐妹,也是牌友,沒事的時候我們經常聚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打打牌什麽的。不過我們打牌那也就是娛樂,並不是賭博。兩位警官,你們該不會是來抓賭的吧?”說完她自己先笑了起來。
黃猛冷冷地說:“你覺得這話好笑嗎?”
見黃猛的態度很是冷淡,她收起了笑容:“不就是一句玩笑話麽,有必要板著個臉嗎?”
傅洪倒也不和她一般見識:“梁嵐死了,你不知道嗎?”
“死,死了?”許靜手上的咖啡杯輕輕晃了晃,差一點就要灑出來了。
傅洪點頭:“是的,就在昨晚,在距離你家不到兩公裏的河灘上被人殺死了。”
許靜將杯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從包裏摸出了一包女士煙,取出一支來,然後想要點上,可是她的手卻抖得厲害,最後傅洪幫她點上了煙。
“昨晚你們是不是在一起打牌來著?”
“是的,昨晚我們是一起吃飯的,吃完飯大家就說去我家裏打牌,一直打到十一點多鍾才散。從我家裏離開的時候她還是好好的,怎麽就死了呢?”
傅洪自然不會回答她的問話,她那問話更多像是在自言自語。
傅洪說道:“昨晚你們一起打牌的還有誰?”
“有我,梁嵐,還有我妹許梅,另外還有一個叫李文靜的年輕女人,她是梁嵐的朋友,據說是個歌手。”
“李文靜?”黃猛眯起了眼睛。
許靜點點頭:“是的,人長得也很漂亮,而且看著就很招人喜歡。”
“你們散了場之後梁嵐是和誰一起走的?”
許靜搖搖頭:“她是一個人走的,李文靜有人來接,就先走了,我妹家也住在我們這個小區,散了場她是直接回家的,梁嵐最後走,她拉著我又聊了一些她的事情,其實就是在訴苦,說柳白差她的錢一直都不給她,她生意上的投資又失敗了,急需要用錢什麽的。我還說,如果真的需要錢我可以先借給她的,最後她說再等等,柳白說已經在想辦法了。”
“那她離開的具體時間是什麽時候你知道嗎?”
許靜拿起手機看了一下:“大約是十一點三十五分鍾從我家離開的,因為她走的時候正好我妹給我發來一條信息,問我她的鑰匙是不是落在我家了。”
“那個李文靜走的時候呢?”
“十一點十分不到吧,因為我們打牌一般都散得很早的,你也知道,我們就是玩玩,沒什麽癮的。”
“那是誰來接她的你知道嗎?”
“不知道,不過應該是個男的,開的是一輛GLC。”
“你說你和梁嵐是很要好的朋友,那麽你覺得她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許靜抿了下嘴:“這個,我不知道該怎麽說,她這個人呢,對人是很不錯的,也熱心。可就是虛榮心強了一點,我們幾個姐妹之間嘛,原本就沒有誰瞧不起誰的,要論起經濟條件,她應該是最差的,可是偏偏她什麽都不服輸,我們有的她想著要有,我們沒有的她還是想要有。”
許靜說到這兒苦笑了一下:“我經常說她,其實活得真實一點不好嗎?為什麽非得在意那些虛的東西。就拿男人來說吧,她男人其實很不錯的,真的,對她有多好我都看在眼裏。她經常和我們一起聚,晚了她男人就會開著車來接她,而且對她總是和顏悅色的,甚至是對我們這幫姐妹也是笑眯眯的。”
傅洪和黃猛真沒想到許靜會對柳白有著這樣的評價。
“看來你和柳白也挺熟的嘛?”黃猛看似隨意地說。
許靜像是有些懵:“柳白?”
半天她才反應過來:“哦,你是說梁嵐的那個男人啊?其實我們並不熟,見倒是經常見,有時候我們也會去梁嵐的家裏在玩,這個男人做事情還真是沒說的,怎麽說呢,他做什麽事情都很細致,已經不能用細心來衡量了。對於喜歡追求完美的我,那樣的男人真是沒得說的。”
許靜竟然有些詞窮了。
“對了,你聽說過謝常青嗎?”
“當然,他和梁嵐的關係很不錯,有兩次梁嵐男人出差,晚上還是他來接的梁嵐呢,不過聽說他被人殺了。”說到這兒她猛地想到了什麽:“該不會是被同一個人殺的吧?要是那樣的話,就有些意思了,不會是情殺吧?”
女人就是這樣,永遠都不會缺少八卦精神。
與許靜的談話結束後,黃猛問傅洪:“我們是不是該去見一下那個小歌手?”
傅洪點點頭:“下午去吧,先找個地方湊合一下,這肚子可是咕咕叫了。”
黃猛開著車,兩人在一家飯店門口下了車,找個位子坐下,傅洪點了菜,黃猛說道:“梁嵐怎麽就和那個小歌手成了朋友呢?”
傅洪輕笑:“這還不簡單,那小歌手原本是跟著謝常青的,她需要謝常青的影響力幫她出道,可是謝常青死了,她也就沒有了靠山。這不,她是想通過梁嵐來接近柳白唄!”
黃猛卻不是這麽認為:“假如真想要接近柳白為什麽非得走他前妻的路子,直接走陶敏的路子不才是捷徑嗎?她不是不知道梁嵐大鬧新聞發布會的事情。”
傅洪想想確實有些道理。
黃猛又說道:“況且作為謝常青的學生,肯定自己也是認識柳白的,直接找柳白不更有把握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