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沒考慮緩衝的嗎
直接以人的身體布陣，對於精通陣道的修道者而言，是一個絕對不低，也說不上高的操作。
要看是布什麽陣。
歪門邪道的陣法，別說是深諳此道，就算是剛入門沒多久的人，隻要願意，就能搞定。
但要是布置不但有用，而且十分符合需求的陣法，需要的技術含量，可就不是一般的高了。
至少要有九成塔樓那麽高才行。
當然，對於將科技樹平衡加點的李常歌而言，隻是不難，沒有不簡單一說。
然而離得近了，有足夠的時間仔細觀察，李常歌看著床上的小師妹，那宛如吹彈可破，白裏透紅的肌膚，以及嫻靜的麵容之上，纖長的睫毛，嬌嫩欲滴的櫻唇，如似出水芙蓉一般的模樣，便不免心生猶豫起來。
“唔……”
盯著小師妹看了好一會，李常歌很是苦惱，卻還是做出了決定。
“給她做個無痛的吧。”
隻要想到篍纖綾由於布置陣法的痛苦在床上扭來扭去，李常歌就很是心痛，當然也就不忍心折磨她了。
說完便伸手按在了篍纖綾的小腹之上。
準確些，是肚臍，也就是神厥穴。
神厥穴是人體最為隱秘與重要的穴竅，與後背上的命門穴對應，在修道之中，為陰陽和合，水火之官。
要用身體直接布陣，首先需要保護的，當然是這個人身命脈。
不然出了問題，可就真麻煩了。
沒有花費太多力氣，在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中，李常歌便將這兩個穴竅之上的陣法布置好了。
接下來就有點不好說了。
李常歌甚至有些手抖，隻好輕輕地念了一句：“1000-7……”
好，來勁了。
事與願違的是，他剛準備進行到下一個階段，門就被敲響了。
“師兄，此刻方便嗎？”
是柳無煙的聲音。
李常歌隻好一陣手忙腳亂，隨後一本正經地走過去把門打開。
“無煙，妳來了。”
門外的柳無煙如嗔似怨地睨了他一眼。
“我再怎麽願意，也不會放任你胡來。”
說著越過訕笑的李常歌，徑直向安穩得如同睡美人的篍纖綾走去。
李常歌有些心虛地探頭看了眼門外，隨後關門跟了過去。
柳無煙來到床前，隻是看到篍纖綾有些淩亂的衣衫，明亮的眸子裏就不免表露了明顯的失落。
但她還是等待李常歌回轉過來，才開口道：“師叔讓我來幫忙。”
“喔……”
李常歌頓了頓，就看到柳無煙斜視而來的幽怨目光。
“比起她用這麽短的時間，就真的將你的心偷走了一部分這件事，其他的，你認為我會在意嗎？”
李常歌隻好幹笑著撓了撓了臉頰。
“再說了，似纖綾這般，猶如受到天道庇護般的人兒，除非能夠徹底斬斷她的命緣，否則的話，別說搶掠她的機緣，便是想要奪取她的性命，怕是天道都會不允，憑空起雷而擊吧。”
“這就有點太誇張了，該死的時候還是會死的。”
李常歌對此倒是抱持否認的態度。
篍纖綾能夠身居如此之高的天賦，更年紀輕輕就無師自通的晉升到金丹圓滿，要說期間沒有奇遇，自然也是沒人會信。
再加上隨便轉了這麽一圈，就能獲得無根之水這種天地奇物，其氣運更是難免會讓人聯想到深受天道庇護這種事，但凡是個修道者，恐怕都能從這些細節猜測出來，因此柳無煙會說這樣的話，倒也不會讓李常歌感到意外。
但要說篍纖綾的確是位麵之子，天道就會一直盯著不放，為了保護她還降下天雷退敵的話，天道也未免太過無聊了。
雖然那東西的確無聊。
在李常歌的認知中，天道就是一台精密無比，然而又絲毫沒有技術含量的機器，隻會按照既定的軌跡不停的運轉，想要破壞掉，也並非不可能，但也必須要等到其磨損率達到一定的程度，才能針對弱點下手。
當然，他不會無聊到等個幾十個億年的去做這種事。
人生苦短，修道苦長。
他也隻想活得逍遙，而不是為了修道界眾生所追尋的長生去百般煩惱。
而且他實在是想不明白，不死到底有什麽好的？
無數的時間流逝之後，站在雲端觀看自己數字*N的孫子輩們叱吒風雲，含笑捋須，又或者看著他們卑躬屈膝，然後給氣個半死，接著忍不住落下雲端，親自動手找場子麽？
想想都無聊。
雖說人際關係一旦建立並蔓延開來，自然就無法避免的會產生想要保護，並延續下去的心態。
可天道的運轉規律，實際上也就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在運轉的同時，也在製造著更為適應時代的接班人。
所以，到了該放手的時候，自然還是要放手的。
不然的話，其實已經違逆了這個規律卻不自知的那些修道者，一般不是不知道怎麽死的，就是給新生的主角敲死。
當然，既然放眼當下，應該為之爭取的，還是要爭取一下的。
比如說，眼前正在嫉妒，也就是吃醋的柳無煙。
柳無煙雖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但也總覺得似乎被小瞧了，或者說，似乎正在被算計當中。
她當即不滿地盯住了李常歌。
“也就是說，換做是我，你也會說出這種話的嗎？”
“妳難道認為我們都不會死？”
麵對李常歌神態自若的詢問，柳無煙沉吟了片刻，微微搖頭。
“陰陽輪轉，生老病死，本就是道理，又怎可能有人真的永生不死呢。”
“所以，現在要緊的，是先解決問題。”
李常歌說著再度朝篍纖綾伸出了手。
啪！——
柳無煙不出意外地拍開了他的爪子。
“我來。”
李常歌笑眯眯地做了個‘請’的動作。
柳無煙當即嬌嗔地橫了他一眼，隨後向篍纖綾遞出了白皙的手。
窸窸窣窣……
李常歌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開了臉。
“這裏應該怎麽弄？”
李常歌扭頭看了一眼。
“嘶~~”
好家夥，直接從這裏開始的嗎？
膻中穴旁開四寸，左右各一，成對稱。
真名一現，類比輪印碾臉，猶如吃了有著白杆杆的紅傘傘。
乖乖，這才真的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了啊……
“咳……←布銳金極陽，→布葵水至陰。”
“……你確定不會玩壞了？”
沒過一會，柳無煙的話音再度響起。
“妳都沒考慮緩衝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