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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寄予厚望

  事實證明齊寒的人緣的確差得很,聽了他的名字,姬明掣當即蹙起了眉頭,滿是擔憂道:“月兒,這家夥可是出了名的一根筋,向來什麽話難聽說什麽,也就是皇兄性子好,若換了我,早就把他拉出去砍了,他才被貶了職,或多或少都會對朝廷心生恨意,萬一想報複,豈不是……”


  自古人心難測,姬明掣有此擔憂也在情理之中,但淩月已經知曉了上一世的結局,很肯定地搖頭道:“齊寒絕不會叛國,這一點,月兒敢以項上人頭擔保,二叔盡管放心。”


  姬明掣雖對齊寒有所顧慮,卻沒有理由質疑淩月的眼光,便也不再多說什麽,隻告辭出宮去了。


  這邊,郭家一直關注著郭灝進了宮裏的情況,聽到回稟說郭灝隻是被關在慎刑司並未用刑審問,便也沉下心來不再過問,隻把精力放在趕製棉衣上。


  畢竟戰事就在眼前,若完不成任務,依著楚皇眼裏揉不得沙子的性子,他們在新朝也保不住身家性命。


  這邊,淩月送走了姬明掣,自己也走出大殿,抬眸看向暗夜中的天空,冷風四起,遮蔽在上弦月上的層層烏雲被風吹散,露出明亮的光芒。


  淩月幽幽歎了口氣,隻希望籠罩在大夏國頭上這團烏雲也能早日散去,重歸明朗。


  正自沉吟,卻見玉痕三步並兩步匆匆走上前來,在淩月耳邊低語道:“公主,打掃處裏有個小太監在院門外求見您,說他手裏有北境送來的密函。”


  密函?


  暗影幾人就算路上跑死幾匹馬,這會兒也不過剛剛到達北境,為何這麽快就有密函傳來,難不成是言胥一早就察覺到了什麽,寫了封密函來提醒她?

  若真如此,上一世,這封密函去了哪裏?


  這樣的想法在腦海中閃過,淩月神色更凝重了些,當即道:“把人帶過來見我。”


  聽到這話,玉痕下意識地揉了揉鼻子,有些為難道:“公主……那小內監身上太臭,被院門口的侍衛驅趕卻怎麽都不肯走,侍衛一怒之下把人給打了,奴婢恰巧經過給攔下來才撿了一條命,但已經站不起來了。”


  所謂打掃處,就是宮裏專門負責刷恭桶,往宮外運送糞便的地方,一般隻有犯了錯的宮人才會被貶到哪裏,因為常年與屎尿為伍,久而久之身上就有一股洗也洗不掉的臭味,別說主子,就是別處的宮女內監也離他們遠遠的。


  “那就用擔架抬進來。”


  淩月似乎明白了,凡事總有例外,上一世她沒給姬明掣交代差事,姬明掣就不會大晚上進宮,這會兒她跟玉痕都睡下了,自然不會知道有人來送過信,可憐那小內監白白丟了性命也沒能把消息傳到。


  這樣想著,淩月心裏更多了幾分愧疚和感激,叫住尚未離開的玉痕,自己抬步往大門外去了。


  那小內監被打的滿臉是血,整個人縮成一團,許是記著自己的使命,一雙大眼睛直直盯著內殿方向,見著淩月出來,竟是喜極而泣,“公主,奴才幸不辱命,終於見到您了!”


  正如玉痕所言,那小內監身上滿是臭味,連侍衛都離的遠遠的,但淩月卻走上前去親自把人扶了起來,溫言道:“本公主晚來一步,讓你受委屈了。”


  堂堂掌政公主竟然給一個身份卑微的奴才道歉,那小內監瞬間感動的眼淚直流,甚至覺得身上挨那些棍子也沒有多痛了,隻哽咽道:“公主,奴才有要事回稟……”


  外麵人多眼雜,淩月打斷小內監的話,示意兩個侍衛把人扶進偏殿,這才問道:“你說有密函呈給本公主,可是真的?”


  “是,奴才不敢欺瞞公主。”這樣說著,那小內監顫顫抖抖地從裏衣夾層裏掏出一封染著血的信遞到淩月麵前,解釋道:“奴才不識字,但把信交給奴才的侍衛說隻要交給公主就行,公主看了信自然什麽都明白了。”


  淩月把信拿到手裏,隻看一眼就知道是父皇的親筆,但筆力和筆鋒都比平時弱了許多,甚至還有一絲微不可查的潦草。


  這……是否意味著父皇已經受了重傷,連提筆寫字的力氣都沒有了?


  隨著這個想法湧入腦海,淩月拿著信的手忍不住顫抖了起來,隻能用力咬了咬唇,逼著自己把信打開。


  果然,是她最不想看到的答案。


  信的內容很簡單,但每個字都仿佛有千金之重:淩月吾兒,為父陣前受傷,回天無力,吾兒勿傷,當於靈前繼位為帝,日後務必勤勉愛民,照拂母親幼弟,亦要心懷天下,完成為父一統中原之夙願。


  結尾處是四個更為沉甸甸的字:父皇絕筆。


  淩月心裏翻江倒海。


  她一直以為父皇是因為遲遲沒有兒子,才把自己當成皇位繼承人來培養,卻怎麽都沒想到,就算有了旻兒,父皇最終還是決定把皇位傳給了自己。


  她真的是父皇覬覦厚望的女兒啊!


  這一刻,淩月幾乎聽到了自己信念崩塌的聲音,手上一鬆,信紙差點落到地上,複又一個激靈緊緊抓在手裏。


  這是父皇留給自己最後的東西,絕不能弄髒了。


  信沒有掉落在地,信封卻是掉了,玉痕連忙彎腰去撿,這一撿卻是發現信封裏還有一張薄薄的信紙,不由驚道:“公主,還有一封信。”


  額?

  淩月就著玉痕的手把信取了出來,這封信正是言胥所寫,讓淩月不必為北境戰局憂心,隻需秘不發喪,暫時穩住京城局勢,同時做好防範南楚大軍的準備,待他安排好北境戰局,就火速帶兵趕回京城,來個內外夾擊,徹底斷了南楚大軍的去路。


  雖然還是一貫的淡漠語氣,但淩月卻在字裏行間讀到了濃濃的關切之意。


  言胥睿智過人,竟是早早猜到了南楚有進犯之意。


  如此,上一世當他拚盡全力從北境脫身回來,看到的卻是血流成河狼煙遍地的京城,該是怎樣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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