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賤女人,該打
“太太?你——怎麽這麽早?什麽時候起床的?早餐都做好了?”曉藍很驚詫,餐桌上擺好了可口的早餐,是太太做的荷葉粥,蔥花餅。
“快去洗手吃飯吧,曉藍,這些天辛苦你了!我想做頓早餐給你!”
微笑浮現在臉上,看起來太太今天心情不錯。
餐桌上,兩個小女人,如同兩隻相依為命的小鳥,頭碰撞頭,一起吃飯的樣子十分融洽親密。
“太太,除了奶奶,你是第一個做飯給我吃的人,太太——曉藍好知足啊!”
曉藍吃著餅,喝著粥,很知足,很開心。
“曉藍,你說人晚上做的夢,到底靈驗不靈驗?”霍梔輕輕攪動著荷葉粥,粥的熱氣嫋嫋升起,氤氳著她的臉頰,從曉藍的角度看來,太太就像是在仙境裏的仙子,噗嗤一聲笑了。
“太太,是心情太好了,所以才會做夢,就要見到老爺了,當然高興了!”
曉藍畢竟是個小姑娘,想事簡單,她尋思太太大概是太興奮了。
“當然靈驗了!太太睡眠向來很好,輕易不做夢的,如果做了當然靈驗了!”
口無遮攔,不經意的一句話,落在心思脆弱的霍梔的耳朵裏,心裏咯噔一下,慌了神兒,手一鬆,湯匙,咣當一聲落地上了。
“太太,你怎麽啦?是不是曉藍說錯話了?”曉藍真想打自己兩個耳光,腦袋裏少根弦,居然什麽都沒有問清楚,就心口開河了。
“太太,思慮過重,也會做夢,奶奶從小就告訴我,做夢瞎胡扯,純屬胡咧咧!夢這玩意,你就當是沒事講故事呢,一般壞的不靈好的靈。”
曉藍趕緊補充解釋,以彌補剛剛自己的信口開河。
“曉藍,幾點了?”
“太太,還有半小時就六點鍾了!”
“什麽還有半小時?”霍梔慌忙起身離座,一路小跑進衣帽間,換上一身休閑的衣服,平底鞋,背上挎包,下樓。
“太太,一路小心!”曉藍對著太太揮揮手。
車內的東西都是帶給爸爸的,昨天晚上霍梔就收拾齊整了,旁邊的兩條雪茄香煙,是想送給看守所的接待民警,表示自己的謝意。
清水街距離西山別墅有一小段的距離,所幸大清早,車少,行人少,一路很順,所到之處皆為綠燈,看來今天很順利,是不是預示著一切都會十分順利,包括爸爸,霍梔心裏稍稍安穩了些。
霍家別墅,莊勝藍起床很早,梳妝打扮,她想讓丈夫看到自己漂亮的一麵,特意做了麵膜,化了淡妝,挑選了一身合適的旗袍,她是個要強的女人,隻願意展現自己最美好的一麵,甚至打掉牙齒肚裏咽,也絕不容許自己在外人麵前有一絲絲軟弱,高貴的氣質向來是她的追求,落難時也不例外。
霍梔看到身著旗袍的母親,美麗動人,忍不住多看幾眼,母親就是她最大的驕傲,五十多歲的女人,保養十分得當,看起來就像四十歲的樣子,她輕手輕腳,又畢恭畢敬地為母親打開車門,優雅的香水味兒,多年不變,她認得那香味,是薰衣草的味道。
“媽媽,您做好了?我們——出發吧!”半天得不到回應,母親還在生氣,霍梔便不敢言語了,生怕哪一句讓媽媽更加生氣。
車內非常安靜,莊勝藍不說話,霍梔便不敢說話,隻是專心地開車,默默地想心事,匆匆中趕到了穆白指定的地點,等待與他匯合。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從六點鍾等到了七點鍾,穆白還沒有來,電話打過去,沒人接聽,再打過去是占線,霍梔越來越心焦,莊勝藍早已經不耐煩了,氣咻咻地說:
“你那是什麽朋友啊,怎麽說話這麽不靠譜,”
“到底行不行啊!”
“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的朋友難不成也像你這樣,愛撒謊,騙人?”
“真是的,這不是誠心耍弄人嗎?”
莊勝藍的情緒越來越激動,霍梔卻越來越擔心,穆白的家人,穆伯伯,喬阿姨,都是十分麵善之人,他們不會騙自己的,難道是事情有了變化,低著頭任憑母親數落,心裏打起了小鼓,暗暗祈求上帝保佑。
眼前的車子一輛又一輛的閃過,唯獨沒有穆白,心裏的希望越來越渺茫,嗓子眼都覺得像被一根細細的線勒住了,發不出聲,也無法呼吸。
“下車,我要下車,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忘恩負義的東西,霍家白養你二十多年,叛徒,內賊,不孝的女人!”莊勝藍的耐心終於被抹平了,開始了罵罵咧咧。
“媽媽,再等一等,穆白向來說話算話的,我們再等等,好不好,媽媽?”
霍梔柔聲細氣地安撫著母親,心裏卻早已經沒了底。
“反正我要見你爸爸一麵,你自己去想辦法,若不是你,我們霍家怎會淪落到如此境地,你有什麽臉麵去見你的爸爸,——”
耳朵像灌進了風一樣,母親的話語如同斜風細雨,密密匝匝落盡她的耳朵裏,無孔不入,逃無可逃。
雨下一陣子會停,可是母親的歇斯底裏卻永無止境,大概習慣了母親的數落,責罵,她已經心如止水了,練就了超級強大的母女相處模式,一個越罵越凶,一個默不作聲。
直到一輛紅色的跑車停在她們旁邊,是穆白。
拉開車門,霍梔與穆白同時握住對方的手,都處於焦急不安中。
“穆白,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現在已經快八點鍾了!”霍梔著急地問道。
“霍梔,是這樣的,昨天那個劉局長跟爸爸談的好好的,可是今天早上,卻變卦了,說什麽都不肯幫我們了!”穆白一臉的歉意加著急。
“為什麽?他為什麽不肯幫咱們了?”霍梔也著急了。
“隻是說,霍市長的案子很複雜,上麵盯得很緊,任何人都不能與他見麵,防止串供!”
“怎會這樣,怎會這樣?穆白,我該怎麽辦?該怎樣才能見爸爸一麵?”
再也忍不住了,霍梔的淚水奪眶而出,瘋狂地搖晃著穆白,而後無力地靠在他寬厚的肩上,嚎啕大哭了。
瘦弱的肩膀,因哭泣兒抽噎的身體,穆白心疼極了,卻找不出一句話來安慰心愛的女人,任何一句話說出來都覺得分量不夠,唯有緊緊地抱著即將哭暈過去的霍梔。
“行了,別演戲了,就你這演技,也想蒙混過關,演給誰看呢?”莊勝藍下車後,就看到了哭的稀裏嘩啦的女兒,抱著另一個男人哭泣,當下就惱火了。
“霍梔,你過來!”一聲命令,一貫的命令,強悍,霸道不容置疑。
“媽媽”小臉抬起來,兩道淚痕清晰可見,如同兩股奔流的小溪。
“媽媽,對不起——”
怯生生的話還沒有說話,啪啪,兩聲響亮的聲音,在空蕩蕩的街頭想起,霍梔的臉上生生的挨了兩個耳光,掌過紅痕驚現。
整張臉像吹氣般紅腫了。
“伯母,你這是做什麽?”穆白驚訝於莊勝藍這個做母親的下手如此之重。
“做什麽,賤女人,壞女人,毒如蛇蠍的女人,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