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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疑似故人來(2)

  祁宏受了君命,正笨手笨腳好容易騎上了馬帶了一路哇哇叫的袁憐香,往袁府方向去了,而青練則策馬伴著藍河隨在車後,一行人匆匆趕路。


  終於在落日西傾,夜幕將至前趕至了暗衛總部——以銷售古玩字畫為隱藏的晉文閣。


  晉文閣正是侑鬼的家族執掌的暗衛總部。暗衛侑氏一族自熙錦宏開創晉朝以來便存在了,與晉朝同期。侑氏一族忠心護主,代代相傳。傳至這代,正好是侑鬼,作為暗衛一族少主。


  藍河赤嘯也早已跟隨了各個大主管在晉文樓門前,等侯熙氏族長熙流光大駕光臨。


  晉文樓建於西尋城外城西邊,遠離東邊的花街柳巷,也與北邊市集塞外商流聚集熱鬧息壤不同,更不類似與城南各個名門望族府邸聚集處的豪華雍容。晉文樓四周環立有瀟湘妃竹,更是又有雅致酒樓林立,是文人騷客聚集之處。


  天下寒門士子們莫不知曉,西晉朝文教乃是一流。不但官府興辦最高學府太學免費招納各方寒士,各地的大小鄉試`縣試`州府試等選拔人才的考試也是三年一度,從不變更。


  可以說天下文豪十有六七,八出自晉朝。


  晉朝人崇尚文雅之風,也是過於重文輕武導致晉朝武備乃是四國之中最弱者。但“文在於晉”,這句評論卻是天下人皆認同的。


  晉文樓是一家四國各地均有,專門出售書籍,各種筆墨紙硯,古董字畫的店鋪。可是暗地裏卻是侑氏一族收養的戰時孤兒,擇優培養成的暗衛組,無論殺人獵頭還是買賣情報,暗衛組都接。在各國,晉文樓都極其有名。


  流光頭一歪,發絲灑在玉色的麵容上,緊閉雙眸,似是不想看到什麽。因為累極,她越發覺得疲倦。 手一展,流光微微訝異的看到自己兩邊掌心均是各出現了一顆紅痣。嫣紅一點,嬌豔可人。


  她微微皺眉,似在思索什麽。最後還是不在探究此事,現在局已經布下,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即使是有什麽問題,也要等到這件事情結束了,再來探討。如此一橫量事情緩急,流光絕定先行壓下心中的疑慮。


  忽然道路上傳來急促的馬蹄聲,青練警覺的回頭看去,竟然是祁宏一臉凝重的策馬而來。難得的動作敏捷啊。


  “主子,祁宏有事要報!”祁宏的聲音中透著沉重,春桃一見有事,馬上勒馬停於路邊柳樹影下。車中的流光睜開眼,揭起簾看著他,示意他說下去。


  “主子,我剛送那袁家小子到了袁府外,我剛下馬,他便對著我一直笑,拉他也不下來。後來就見到他…他輕輕一用腳在馬背上一蹬,就不見了。看那身法,連我都能判斷出他的輕功是絕高的!屬下不敢停留,在回來的時候便在胸前發現這封信,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放進去的……”


  隻言片語,換來滿場皆驚。


  流光微微眯起眼睛,伸出手接過祁宏手中的信。展信一看,隻見上麵字跡龍飛鳳舞,隱隱帶著一股狂傲霸氣。一張紙上僅有寥寥數語:

  何當共剪西窗燭,盛暑五色桂花雛。望君安好。


  流光手緊緊的攥起,“袁憐香?你到底是誰!”她垂下眸,沉靜淡漠的表情中透著一股“山雨欲來”的氣息。


  見流光隻是很平靜的把紙團揉碎,可憐的無辜紙團瞬間化灰消失在風中。流光笑了笑,一條白綾從右邊袖子飛出綿綿的擊在了一旁的柳樹上。眾人見她笑得燦爛,心下更是害怕了。


  “走吧。”話畢流光便轉身上了車。


  祁宏知道事情不妙,還是硬著頭皮輕聲說道,“主子,那個計劃,要變更麽?”


  “不用!”流光抬起頭,眼光中透著一種堅定。“主子!”祁宏青練都不認同的同時低呼出聲,但見她如此堅定,也無可奈何。


  等到一行人走遠了,那棵可憐的柳樹慢慢的發出輕微的“咿呀”聲,最後“啪”!的一聲,碎成一堆木條。寧願騎馬顛顛簸簸跟在車後的青練和祁宏轉頭一看,對視一眼,同時露出一個苦笑的表情:主子生氣了,後果好嚴重!


  沒人知道,車中的流光此時正微微歎了口氣,輕聲說道“竟是我錯了麽?你到底,是誰呢?”你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下埋藏了什麽?

  接下來的從城東行至城西的一路漫長,竟是慢慢由熱鬧繁華的街巷慢慢行至清靜秀麗的雅致景色中。出現眼前的西尋城城西邊如同晉朝的江南小鎮般。道路沿西尋母親河_無恙河慢慢婉轉流敞開來。


  道路兩旁林立著各個食肆酒樓,卻多雅致為主並不奪之奢華。河中偶有嬌俏女子搖船載客而過。便是這西尋的渡娘了。遠遠便聞笑語漣漣。


  祁宏頭次出遠門,看到如此陌生的景致風情不由注目凝望。


  看過去就像文秀少年如呆頭鵝一般看著河邊露出盈白手腕腳踝,正浣洗衣物的少女們。青練忍不住一鞭子過去擊中了他身下的馬,嚇得祁宏差點沒從馬上跌下來。


  “你這孩子未料到竟是個色胚?看你這斯文敗類的模樣。哈哈”這笑語倒把祁宏笑了個大紅臉。一旁的春桃也跟著嘻嘻樂著,直把他逼得棄了馬,入車去躲避。


  一進去卻見自家主子正靠在軟墊上已經睡去。遠看如海棠春睡,豔色逼人,近看卻是月下幽曇,清麗高華,端是傾國絕色之姿。


  祁宏心中深知此等麗色過甚,易於奪人心魂,當下不敢多看,連忙別過頭去。心中隻差沒有默念“非禮勿視”了。


  此時一股清風風半飄起窗簾,祁宏卻不經意暼到了青練正策馬而過的身影。那一身青色爽朗耀眼,如同一抹翠綠,輕輕淺淺的撞入他的胸口,他覺得胸膛中那顆心髒忽的跳得極快,他的臉“刷”的潮紅了。


  這便是有道曰,“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


  “藍木頭,你說主子怎麽那麽久都沒到哇?不會被袁家那小鬼帶回家了吧?”赤嘯在門口等得久了,烈日下灼,把他蒸得有點難耐。衣衫雖是幹爽可是這烈日當頭又豈會好受。


  轉頭一看,先行一步到達晉文樓的藍河正悠然立在一旁,一臉淡然,雙手抱胸。倒是不把這炎熱天氣放在心上。


  “雪人!”赤嘯不禁嘟囔。可竟讓他發現,“藍木頭啊?你怎麽把頭發束起來啦啊?”


  難怪今日的藍河似有所不同,一條普通的藍色緞帶束起了他柔軟漆黑的發絲,露出留海下漆黑如黑曜石般的眸子。使他看上去比平時更多了幾分精神,竟明媚動人,如同雪原晴空般清爽。


  赤嘯忍不住湊了過去,“藍木頭,藍木頭,想不到你還真漂亮啊,比萬花樓的姑娘美多了!下次我都不用去找小桃紅了,直接拉你陪我喝酒也是極好的。”


  藍河看了他一眼,懶得理他,頭一撇,當做什麽都沒聽到。赤嘯又嚷嚷了幾聲,見他沒反應,沒了趣,也不逗他了。


  轉頭看看身後的一眾沒有武功在身的主事們已經各個大汗淋漓、麵色發白、幾乎暈倒。正在眾人被烈日烤得死去活來、幾近暈倒時,終於見到一輛輕快的馬車以及後麵隨著一騎徐緩馳來。


  眾人忙收起臉上疲憊倦意,略正衣冠,垂首以待。


  赤嘯也收起臉上謔意,垂首而立於藍河身後。赤嘯身後才是一眾晉文閣主事們。


  馬車停下,眾人微抬頭偷暼,隻見一名清秀少年——熙祁宏,先行下了車。神韻沉靜如臨風秋竹,觀之可親,溫文爾雅。


  卻見他下了車便立於一側,卻是和那駕車美婢一般伸出手。原來僅是下屬而已。


  眾人再看向馬車,卻見一隻溫潤品玉般纖手探出,指節細膩潔白,如玉雕成。再一看,一張絕色豔容便出現在眾人眼中。


  雙目垂在重重睫簾下,眉微斜飛,端之如春花瀲豔,度之有閉月之色。發隨意攏著,一身白衣更是如霧氣縈繞,竟如月中仙子般氣度高華。隻是一張麵容豔之過度,而她微挑的眉下正是一雙沉靜的重眸。


  眾人齊齊倒吸口氣,楞在當場。


  頭腦似一團漿糊一般無法思考,隻見仙子微啟丹唇,耳邊僅聞那聲音清越冰涼,煞是淡漠一般道,“你們也辛苦了。烈日當中,暑氣蒸人,便退下吧。”眼前光影一晃,便見她一雙絲履便踏在塵土上。


  話剛落音,流光便步履輕盈似一攏輕煙飄入正門。


  言主事搖搖頭清醒過來,便聽一旁傳來一副清越嗓音,“見過言大主事。在下熙祁宏,主子想請言主事告知侑鬼少主晚膳後有要事相商。勞煩主事代為傳命。”


  轉眼一看,右手邊正立了那文秀少年。正是方才主子一旁的隨侍,錦衣華貴的文秀少年—熙祁宏,他雙手一捧正一掬執了個平輩禮。言主事一見忙側身讓過,雙手一弓回以上禮道,“不敢當不敢當,既然是主子的囑咐言立自當從命,不敢當勞煩二字。大人多禮了。”


  祁宏也不推辭微微一笑受了禮,一手虛扶起言立,兩人客套了數句後祁宏便隨後進了正門。


  言主事抹了下額頭上的汗,看看周圍數人有的還是沒回過神的呆愣模樣,不由歎口氣。初見今上卻是有些出乎意料,在今日以前僅見識過主子的字跡。那字跡便是娟秀而筆筆暗藏殺機,可謂鳳采飛揚,氣勢萬鈞。因此打從心底折服。


  今日見到主子,隻覺詫異,之前的果斷決策便是由那雙纖手一道道自晉候府發出。那字跡華麗而暗蘊氣勢,言辭淩厲果斷,竟是這看上去絕色無雙,嬌媚入骨的美人所書?!更是驚人,卻不知這等美色在這大權在握的人身上是福是禍了。


  端看這主子那份目下無塵的神態,或許,假以時日必能成大業!言立心下思踱,更為折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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