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江南能親,我為什麽就不能親?
我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一切都是陰謀,這都是他設計好的。我就像一隻傻憨憨的兔子一頭闖入狡猾獵人布下的陷阱。”
“.……都是你搞的鬼吧?”我拚盡全身力氣抵擋他的靠近,他的擁抱,他突然而來的吻。
如果他不說話,我想我可能真的會淪陷吧?畢竟渴望了那麽久,無數個午夜夢回都是他……我的身體那麽渴望與他親近,雖然他身上的氣息是久違了的陌生又新異,但依然會讓我激動到顫栗。
然而下一秒他的一句話讓我瞬間清醒,他一邊兒將我的手腕反扣在牆麵,一邊兒充滿嘲諷的輕笑,“江南能親,我為什麽就不能親?”
我心頭一凜,江南?.……他怎麽知道?……江南親了我,在那個夜霧迷蒙的晚上,那一晚我的頭腦都是不清醒的,現在回想那一瞬還是恍然如夢的不真實,除了湘湘和江南,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我忽然想到了離開酒吧時印在腦海中的那個影子,那個身影為什麽一下就擊中了我,甚至讓我做了噩夢,難道真的是他?他一直在暗中偷窺我,看我和江南的那一出荒唐的笑話?
我仿佛是明白了些什麽,那天晚上何慕送水果算正常,為什麽後麵又送那麽多酒水?這家夥那時候就開始……
我身上冷汗直冒,閉著眼睛不敢再想下去,反複警告自己要忍住,要忍住,這是他的公司,要給他麵子。
可我終究還是沒忍住,一雙手攀上了他的脖頸……
好在十分鍾之後,整棟大樓的供電已經恢複了正常。
否則那些狂歡過後的員工會發現他們的老大已經成了我手上的一具屍體。
燈光大亮的那一刻長舒口氣,這幾年的怨氣算是可以抵消一半兒了。
沈雲霄從頭到尾沒有哼一聲,還挺能忍。他眼神依舊溫柔,抬手摸著脖頸處的幾道深深的抓痕,苦笑著,“李小婭你真是屬狗的,一點兒都沒變。”
我仰頭微眯著眼打量自己的傑作,三分挑釁七分滿足,嗯,出血了,痛快。
我舔/了/舔嘴角,舌尖還有一絲腥鹹,“疼嗎?”
他忍著怨怒不說話,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我,目光灼灼。
我們兩個看著對方,身上都是和對方同歸於盡的殺氣。
“這幾年找不到你的時候看不見你的時候,我要忍受各種痛,針紮似的痛,刀割似的痛,被磨礪的痛,被孤獨折磨的那種痛。想放下這段該死的感情卻怎麽也放不下的那種痛,我不過是還了你萬分之一——”
我咬牙切齒,感慨自己總算是有清醒的一回,沒上這狗男人的當。
“你知不知道你每次這樣靠近我都是挑釁?”我輕輕捏住了他的下巴,“你當我還像以前那樣單純好玩弄?我對你已經忍無可忍,恨不能把你千刀萬剮。”
“玩弄?”沈雲霄真讓我給抓疼了,疼得直抽冷氣。
“回頭去看就是玩弄。現在我清醒了。我的宗旨是你讓我有多疼,我就讓你有多疼,你給我一刀,我還你兩刀,這一次總算是做到了。”
他真動了氣,悶聲問,“是不是徹底否定了我們的過去,你心裏會好受些?”
我們兩個怒視著對方,像是又要打一架。
黃征呆在那兒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尷尬的搓手手。
不知道什麽時候,黨羽也來了,他叉著腰遠遠觀望,做了個無聲無息的看客。
這麽多雙眼睛盯著,他可能始終不好發作。明明那眼神兒像是要捏死我,他卻終究轉怒為笑,用手擋住快被我抓爛的下頜角,目光中是雄性那種赤/裸/裸的占有欲和狂妄,“這麽恨我?說明你還是喜歡我。”
遠處呆若木雞的黃征以為我在調/戲他們老大,一雙眼睛瞪圓了。
他又湊近我耳邊低聲問,“你真的認為全是我的錯?你就沒有錯嗎?”
笑話?我有什麽錯?我的錯就是瞎了眼喜歡他。
我再度被他激怒,一雙手蠢蠢欲動。
他一眼看穿,高舉雙手投降,“都是我的錯,行了吧?這麽多人看著,大家都要留些體麵。下次我們去床上打好不好?我保證還讓著你。”
這哪兒是認錯的態度?我氣得淚水止不住的撲簌簌落下來,哭到兩眼模糊。
沈雲霄挑起了戰爭卻溜之大吉。
黃征忙著賠不是幫他收拾殘局。
黨羽呢,好像不吃驚也不意外,反而幽幽歎了口氣,“女神你也太狠了,打哪兒也不能打臉。你把他的臉都抓破了。”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連忙擺手搖頭,“好好,不說了,中午一起吃飯。”
黃征一邊兒給我遞紙巾一邊兒低聲說,“李老師,我真的沒想到,沒想到是這樣兒的。”
“我沒事。”我最終冷靜下來,意識到他話裏有話,“你以為是什麽樣兒的?”
“我以為,我以為,”黃征忽然忍不住的樂,“我們一直以為老大喜歡的是黨哥。我們以為他……他有斷袖之癖。”
我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剛才我都看懵了,還真沒有人敢對我們老大那麽凶過。哦,我明白了。難怪.……”黃征繼續自言自語,陷在他的邏輯圈兒裏繞啊繞,“李老師,你相信我們老大是真心的。”
“怎麽說?”我捋了一把散落垂肩的頭發,手心兒全是汗。
“我確定老大對您那是真愛。您可能不知道黨哥特別喜歡跟我們講他當年怎麽追你,遇見您的時候是多麽浪漫多麽美的一件事兒,還有他怎麽在您這兒敗北,怎麽遭遇人生最慘的滑鐵盧。每到這時候,老大看黨哥的眼神兒就會很特別,笑得特開心,我們都以為那是含情脈脈,情有獨鍾,現在看明明就是幸災樂禍。”
黃征被自己的新發現開心得快要笑岔氣,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我心中更了然,也第一次認識到這狗男人是有心機的,他一步步像釣魚一樣把我釣到他的公司,他還不動聲色的利用了黨羽。
黨羽跟我一起午餐的時候眼神兒頗有點哀傷,但他始終紳士,不像沈雲霄時不時殺氣泄露。
他幫我點了我最愛吃的幾樣菜,難為我們約會不超過兩次,他卻都記得清清楚楚。
但我沒想到他第一句話竟然是,”小婭你過分了啊。你喜歡沈雲霄,為什麽從來都不告訴我?你知道我現在是全公司最大的笑話了。我,堂堂老黨,喜歡的竟然是自己老大的女人,還是可笑的單戀。”
我淡淡回應,“你一直就是單戀呀,你現在才知道嗎?但我就是我,和他沒關係。”
黨羽無奈的嗬嗬一笑,“現在我該怎麽辦?”
“怎麽辦?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我支持你跟他決鬥。”
我的一番話讓黨羽刮目相看。
他認真的審視著我,“小婭,你怨氣挺重。”
我也認真的看著黨羽,一字一頓的說,“我所有的壞脾氣都來自於他的不可捉摸、背叛和拋棄。我希望這個地方我是最後一次來,我再也不要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