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嫡庶之分
二皇子臉色難看地看著關虎，幾次關虎想要解釋，都被他阻止下來。
“關虎，本宮竟是不知道你在家中是這麽說的？”
“二皇子，屬下沒有……”
“二殿下，這傳言若是傳出去，對您的名聲可不太好，最近皇上本來就對您頗有微詞，再加上您本身不是嫡子，又不是長子，如果讓皇上聽去了這些話，難免要對您的心思別有猜測，要是真的引起他的懷疑可就……”
二皇子的臉色又黑了幾分，此時天色也慢慢暗下來，他的臉幾乎與天色融為了一體，雙眼陰沉地盯著關虎，但聲音卻是難得的溫和：“依袁先生之見，當如何？”
袁湛彎下腰，輕道：“這本是威虎侯府的家事，二皇子不方便插手，可是剛巧您未來的嶽父在那裏，您不過是去探望下嶽父大人，剛巧趕上了這事，說裏說外，您嶽父是威虎侯的大舅哥，您的祖母與威虎侯母親是親姐妹，這麽一看，您也不算是外人了，主持一下公道，也不是沒有道理，到了這個時候，您公平處理一下這件事，自然就沒有人再說您包庇屬下，以權謀私了唄。”
袁湛這時又往前挨了挨，說：“最重要的是，如果那些人說得屬實，您公平處理的話，皇上自然不會因為嫡庶之事，對您有所懷疑。”
二皇子眼睛一亮，這句話才是正中下懷。
威虎侯府的人與他有什麽關係，但因著關虎這一層，如果不處理明白的話，難免讓父皇懷疑他對那個位置的想法。
畢竟他不像老大是長子，更不像老四是嫡子，剛才的話若是傳出去，多疑的父皇定然要多想了。
“好，就按你說的辦。”
說完，他看向關虎：“還不快帶路？”
關虎身體猛地一顫，恨恨地瞪了袁湛一眼，但他心底更多的還是恐懼，母親當真下毒毒害了關龍嗎？
至於嗎？就算關龍不死，父親也會把世子之位傳給他的，母親何必——
懷著滿心的忐忑，關虎帶著二皇子到了威虎侯府，管家鍾山一直侯在門口，在看到二皇子來時，他沒有半分驚訝，平靜著把人請到了府中。
隻是在離開時，與袁湛目光撞了一下，袁湛左右的拇指輕輕動了一下，鍾山看了一眼，轉身便走了。
……
二皇子到的突然，威虎侯措手不及，原本還算沉穩的臉上露出了破綻，反而二夫人在聽說是兒子與二皇子一起來來的時，臉上露出了喜色。
侯妃看著她，不屑地冷笑一聲，看了大哥楊寬一眼，後者揚著下巴坐著，用眼神示意她安心。
二皇子到的時候，威虎侯甚至沒來得及出門迎接，他隻得匆忙來迎，楊寬卻隻是站了起來，站在原位，朝著門口的二皇子微一拱手：“微臣參見二皇子。”
二皇子心下不悅，強自壓下：“本宮路過威虎侯府，正想過來討杯茶喝，這……是怎麽了？”
他故作驚訝地看著滿堂的人，莫名所以。
威虎侯臉色難看，其他府上人都不敢開口，倒是楊寬肆無忌憚：“二殿下來得正好，正好代威虎侯主持公道，免得他寵妾滅妻，連自己嫡子的差點被毒死都視而不見。”
二皇子臉上露也誇張的驚訝：“侯爺，這……這是怎麽回事？”
威虎侯臉色難地看了楊寬一眼，說：“二殿下，這是楊將軍誤會了，微臣正在給楊將軍解釋，是微臣無能，讓後院起火，讓您見笑了。”
楊寬大馬金刀地往前走了兩步，他一舉一動趾高氣昂，即使在皇子麵前也不收斂半分：“二殿下自有一雙精明眼，自己會聽會看，總不會因為威虎侯你是二殿下的長輩，就向著你威虎侯置公道於不顧吧？莫不是你還想鬧到皇上那裏？”
二皇子心下更是不悅了，這是在明著警告他，要是不公平處之，就要告到父皇那裏嗎？
這楊寬，果然是久留不用，利用完後，還是得盡快解決掉。
威虎侯的臉色果然更加難看，二皇子麵色不改，隻是笑道：“如果是侯爺家事，本宮的確不太適合察插手，但這關龍被毒死……這事關我大金的律法，本宮恐怕沒辦法視而不見了。”
威虎侯退了一步，低下頭，心裏頭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這時關虎突然跪了下來：“二殿下，我娘親絕對不會做出這等事，請您明查，還我們母子一個公道。”
侯妃這時這跪了下來：“有二殿下為我們主持公道，臣婦感激涕零。”
說完，她一指旁邊一個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仆人道：“這仆人就是受了人的命，往我兒湯中下毒的人，可您看看，臣婦把證人推到前來，侯爺竟是把人直接打個半死，這是要光明正大地滅口啊！”
二皇子低頭一看，著實嚇了一跳，地上的人全身鮮血淋漓，可仔細一看，他身上隻有一道鞭傷，可見這一鞭下得有多重。
楊寬這時在一旁冷笑道：“侯爺下手可真是快，連微臣想攔都攔不住，就隻這一鞭就差點要了人的命，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真是威風不減當年啊。”
這一鞭是威虎侯親自下的手？
二皇子心中驚訝，一個妾氏而已，威虎侯用得著這麽維護？平時也沒聽說威虎侯對這二夫人有多寵愛啊？
他不由往袁湛那看了一眼，後者嘴我一彎，唇輕啟，無聲地說道：有蹊蹺。
二人看法一致，二皇子當下就做了決定：“快傳個大夫把人快救過來吧。”
就在這時，地上的人突然動了一下，但卻不是讓人心喜的清醒，而是兩手驀地往身上一耷，竟是一副斷氣的樣子。
二夫人看到這裏眼睛一亮，原本被罰跪在地上的身體驀地一鬆。
侯妃臉色卻是猛然難看了起來，甚至顧不得禮儀，直接蹲到地上，扶著那人的肩膀：“你給我醒過來，說是誰讓你下的毒，快說，快說。”
可是躺在地上的人卻像是個沒有了生命人偶，任她怎麽搖晃都不再發出一點聲音。
威虎侯手慢慢地鬆開了，楊寬的臉色慢慢難看了起來，關虎也大大地鬆了口氣。
站在人群之外的一直置身事外的齊嶽陽不由遺憾地撇了下嘴，就在所有人以為這一切又將死無對證之時，突然外麵傳來關允妃的聲音。
“怎麽大家總喜歡把人家好好活著的人說成是死人呢？這世上枉死之人已經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