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我的母親
關允妃帶著渾於直接回了神殿，在進去時被守衛攔住，但在問明渾於的身份後，很快放行。
“你說我長得和你的姑姑很像？那既然你是南疆人，為何你姑姑會來到大都？”有侍女為他們泡了一壺茶，關允妃直接把人揮退，自己親手為渾於倒了一杯。
渾於看著她的臉，眼神依然熱情直白：“父親跟我說當年姑姑受到南疆王也就是我祖父的命令，要向當時的金王獻上寶物，以求偏安一隅，當時大金還沒有大肆攻打陸國，倒是對周邊的小國咄咄相逼，南疆偏僻，族人稀少，想要存活，隻能降。”
關允妃低頭看茶杯上飄浮而起的茶葉子，突然輕笑了一下：“你們王恐怕不止是想要送寶物，還想送人吧？”
渾於愣了一下，似沒明白她的意思，過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慌忙擺手：“不是的，不是的，祖父當初真的就隻是讓姑姑把寶物獻上，而且是姑姑自己提出來的，因為她想走出南疆去看外麵的風景，可結果這麽一走，就沒有再回來。”
這人答案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之外，看來這位女子是位灑脫的人。
“那你為什麽肯定她是在大都？是因為金國收到了你們的寶物？”
渾於搖頭：“在姑姑離開後的第三年，金國就大舉進攻我們，後來是我們投降，年年上貢，加上又是地處偏僻，沒有價值，這才苟活了下來，之所以認為姑姑在大都是因為當初，她喜歡上一個金國人，後來父王登基，他老人家猜姑姑可能隨著那個人來到了金國大都。”
這個答案讓關允妃錯愕到連嘴都閉不上了，該不會那個男人就是威虎侯吧？那渾於口中的這個姑姑會是她的母親嗎？那可真夠眼瞎的。
“那你為什麽現在才來找她？”如果早些年來，或許她就不用死了吧？
渾於不太好意思，低下頭：“父王生姑姑的氣，直到最近幾年才氣消，再加上身體越來越不好，覺得自己時日不多，想要見姑姑最後一麵。”
關允妃點頭，表示可以理解，自己信任的妹妹帶著要拯救全國百姓的寶物突然失蹤，怎麽想都會讓人覺得是監守自盜。
但真的是這樣嗎？
如果渾於口中的姑姑真的是她的母親，那麽他口中那個她喜歡的男人就是威虎侯，堂堂一個南疆公主，就算是彈丸小國，也不至於嫁給一個侯爺當小妾吧？
她是真的自願嫁的，還是被強迫的？
關允妃偏於後者。
“當年你們送給金國皇帝的是什麽寶物？”
渾於考慮了一會兒，抬頭看眼前的臉，真的太像了，像到他沒辦法覺得自己找錯了人。
於是，他回答說：“是一張地圖，當年我的曾祖父喜歡雲遊山川大河，在他禪位給我的祖父後便更是長年遊曆在外，回來了親寫編了一部‘山石河流’，以遊記的形式，記錄了陸國和周邊小國很多山川河流的形勢，其中包括了一些擁有巨大財富的山川，父親把其中一座金礦山的地圖獻給當時的金王。”
聽到這裏，關允妃大概已經猜出威虎侯的目的是什麽了，現在隻要證明她與渾於的關係，就可以直接讓威虎侯再也爬不起來了。
“你和我的姑姑長得如此之像，一定是她的女兒，你快此回去隨我見父王吧。”渾於的雙眼永遠是熱情澄澈的，關允妃都好奇，南疆王是怎麽教育這個兒子的，這樣能繼承王位嗎？
關允妃抬手安撫他激動的情緒：“你先別著急，這世上的人長得像的很多，你單隻是因為說我長得像你姑姑，沒有人會相信，你得找出更加有力的證據，才能讓人相信。”
渾於不解：“你不相信我嗎？”
關允妃的笑慢慢深沉：“光我相信不行，你得讓所有人都相信。”
渾於還是不解：“為什麽？”
關允妃：“我之前便已說了，我娘親死了，而且死於非命。”
終於，渾於的麵色沉靜下來，他靜靜地坐在那裏，再沒有問為什麽，過了一會兒，手握住拳，抬眼看她：“好，我會找到方法證明的。”
雖然他不懂為什麽非要證明，但是姑姑死了，死於非命，表妹想要為姑姑報仇，那他不幫她。
……
關虎跟在二皇子身後，拚命地想要吸引二皇子的注意力。
雖然前不久母親勸過他，不要表現得得太過小家子氣，應有容人之量，但最近他越發的感覺二皇子對他的冷落。
現在不管什麽事，二皇子幾乎都會先問袁湛，完全忽略了他存在的價值。
前不久因為兀術族長的事，他支持二皇子趁機將齊嶽陽拿下，而袁湛持相反意見，當時二皇子采用了他的辦法，可最後卻落得被皇上質問懷疑的結果。
自那之後，二皇子對他的信任直線下降，袁湛幾乎正在取代他的地位，這讓他很不安。
所以，今天處處與袁湛做對，從漫花樓出來，他不止一次在二皇子麵前提醒袁湛是陸國人的身份，但不止沒有讓二皇子懷疑，反而引起他的反感。
也是在這個時候，他們在路邊聽到了有人說道：“哎，聽說了嗎？威虎侯府出大事了？”
另一個人說：“當然出大事了，人家出了一個神女嘛。”
“哪兒呢，不是那回事，我剛剛聽說啊，威虎侯家的二夫人竟然下毒害嫡子，被侯妃抓個正著，更奇葩的是，威虎侯竟然偏著妾氏那邊，這下可好，人家侯妃的兄長楊大將軍回來了，正要威虎侯給個說法呢。”
“不至於啊，雖說我們大金不像陸國那麽嫡庶分明，但威虎侯這心偏得有些過了吧？”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人家二公子關虎，可是受二皇子照拂，曾經親口對威虎侯敲打過，要好好待這二公子，這二公子平時在家可是橫著走，向來不把兄長放眼裏。”
“喲，那關二公子平時看著文質彬彬的，沒想到竟是這樣的人？”
“這有何奇怪，不都是說一套做一套嘛，我看他們娘倆就仗著二皇子的威名，才敢幹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關虎原本想要阻止二人的動作，被二皇子直接攔下了，他全身被冷汗浸透，聲音發以地彎下腰：“二皇子，屬下沒有……”
袁湛這時看了一眼八卦的人，然後在那兩人後麵他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是管家鍾山，對方衝他微微彎腰一禮，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