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看來我推測的都對了
張全民身子一僵,目光不無震驚的看著何景煦,嘴唇哆嗦的張了張。
“你是想問我怎麽知道的?”何景煦輕易的讀懂了張全民眼裏的震驚。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也沒什麽東西可透露給你們的!我就是一個精神病患者,有種你們就送我去警察局裏去!”張全民說完就又閉上了眼睛。
“你不想說也行,那就聽我說說。”何景煦笑了笑,毫不在意他的說道。
張全民果真又開始裝死,和他們進來時看到的一樣,緊緊閉著眼睛和嘴巴,一聲不吭。
“當年你妻子背著你和其他男人有了私情,並不小心懷上了孩子。你妻子應該是主動跟你提離婚了,並告訴了你實情。可是,你接受不了自己被戴了綠帽子,抱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心思,說什麽也不跟她離婚。
於是,你們開始天天吵架,甚至動手打架,你揚言要砍死她的時候,你心裏應該已經真的有過想殺了她的想法。可是你又怕死,怕真的殺了她自己也跟著被判個無期徒刑或者直接死罪……”
“胡說八道!”張全民猛的睜開眼睛,又開始激烈的掙紮起來,瞪著何景煦的樣子,像是要起來撕了他般。
“如果我說錯了哪句,你給我指出來。”何景煦虛心好學的等著他指導錯誤。
結果,張全民卻又哆嗦著嘴唇,半天說不出一個句話來反駁,隻是反複說著“胡說八道,你胡說八道”。
“看來我推測的都對了。”何景煦打了個響指,有著不可一世的驕傲看向某一暗處。
“俗話說紙包不住火,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後來,你妻子懷的孩子不是你的這個消息在村裏傳開了,沸沸揚揚,甚至還開始傳奸夫是誰的消息。
你覺得自己臉上掛不住,顏麵盡失,於是有一天跑去找了那名傳聞中的奸夫,王誌國。結果王誌國不承認,說你妻子肥得跟頭豬似的,他根本不可能跟你妻子睡,下不去手之類的話。
於是,你們兩個吵了一架,王誌國老婆拿鋤頭把你趕出他們家。憤怒又羞辱的你跑回家,正好遇到你妻子拿點小事找你麻煩,你一時失去理智,跑進廚房拿了菜刀回三樓,將你妻子砍死。
據當時警察記載的案發現場,你妻子身中十刀,其中一刀在頸部大動脈,一刀幾乎切開了整個腹部,腸子都流出來了,死於失血過多。”
何景煦詳細的還原案發當時,竟說得頭頭是道,頭尾接連,仿佛親眼目睹般。
一旁的於輝和小林子他們聽得目瞪口呆,大氣不敢出的聽他講著,眼前有了那刺激又血腥的畫麵。
張全民的反應從最激烈的掙紮和嘶吼,慢慢平靜下來,最後直勾勾的瞪著何景煦,一動不動,隻是劇烈哆嗦的嘴唇和抽搐的臉部肌肉,能看出他此時的內心並非真如眼前所示般平靜。
好比一個即將被處以死刑的囚犯,自知無法挽救的陷入了巨大的絕望中,失去了掙紮和反抗的主觀意識。
“你第一刀應該砍的就是頸部大動脈吧?”何景煦挑了下眉,笑著問道。
張全民哆嗦的嘴唇張了張,目光呆滯的點頭,像個得了失魂症的人。
“刀子拔出來的時候,血噴湧而出,濺了你一臉,那時候,你突然清醒過來自己幹了什麽,怕了,本來應該沒打算再接著砍的。或許,當時你還想過要救她,是嗎?”
這純屬是他的猜測,一個昏了頭的人,並不一定會有這種想法,但心慌是肯定的。
“是,我想救她的!我不是真的想殺死她,我就是氣的……我很怕……”張全民突然唔咽起來,臉上盡是恐懼和慌張,仿佛自己就處在案發現場。
“是她叫得太大聲了,我怕別人聽到,我……”
“我就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又拿刀在她身上砍了好幾刀,直到她躺在地上像隻雞一樣在抽搐。你見過剛被殺的雞嗎?割了脖子,放了血還在那裏垂死掙紮,撲騰的樣子,就跟她一樣的!哈哈……”
“然後我又看到了她那麽大的肚子,雙胞胎,我他媽的一刀給她切成兩斷!我讓她跟我炫耀她懷孕了,讓她罵我無能,我讓她得意!哈哈!我像殺雞一樣把她殺了,我把她的脖子割了,又給她把肚子剖了!我本來想給她把蛋取出來的,可是……”
張全民說到這時,突然停了下來,那尖利刺耳的笑聲也停了下來,死死盯著何景煦,用著那種想殺人的目光。
“可是這時候,突然有個人來你家找你,結果被他看到你殺人了。”何景煦自然而然的幫他接下去,試圖引導他像剛才那樣繼續說下去。
然而,張全民卻沒有上當,隻是瘋狂的盯著他看。
“嘖,你說你都自動招供了完整的殺人犯罪過程,又何必隱瞞這對你殺妻事件來說不值一提的牛毛小事?”何景煦皺了下眉,難道還要讓他來猜嗎?
接下來的事情其實張全民說不說都一樣,他大概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最重要的是,還差一個名字!
“你本來想殺人滅口的,沒想到他說要幫你擺脫殺人犯的罪名,能幫你無罪釋放。”何景煦仔細觀察著他的反應,不放過蛛絲馬跡的微表情。
張全民的眼睛連著眨了兩下,握拳的雙手默默收緊了幾許時,何景煦知道自己又猜對了。
“他告訴你精神病殺人不犯法,頂多就是被關精神病院關個幾年,也總比死刑或無期徒刑要好。於是你心動了,你跑去院子裏又砍了幾隻家禽,狠下心把自己也砍傷了,製造出精神失常的假象。
然後那個人又告訴了你幾個精神病鑒定的方法,你為了活下去,也為了不去坐牢,你一一記下,才被鑒定出精神病,逃過一劫。
你以為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畢竟這麽多年下來,你都沒再被警察找。”何景煦換了隻腳蹲,這破地方,連個可以坐的地方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