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娶誰都一樣
季維生坐在電腦前，望著桌上的擺台，一支接一支的抽著煙。
擺台上的青年男女，青春洋溢，哪怕穿著最簡單的格子襯衣牛仔褲，幸福的笑容也溢出眼底，季維生已經不記得，他有多久沒有穿的這麽休閑，有多久沒有這麽肆無忌憚的笑過了。
叱吒風雲這幾年，早被專人定製的西服，把自己包裝的有棱有角，冰冷的像台沒有感情的機器。
江思琪，是季維生心底唯一的柔軟。
吸掉最後一口煙，季維生把煙頭重重的摁在了煙灰缸裏，拿起手機撥打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接通後，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維生？”
“我們結婚吧！”沒有拖泥帶水，季維生直截了當道。
電話那頭明顯楞了一下，“你喝酒了？”
“沒有，你願意現在回來跟我結婚嗎？”季維生問。
電話那頭再次沉默，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每一秒對季維生來說都是煎熬，沉默的越久，他越煩躁，最後他自嘲道；“算了，掛了吧。”
江思琪卻異常的冷靜，她不緊不慢的問道；“為什麽這麽突然？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季維生肯定不能對外透露爺爺的病情，他剛把控董事會，現在全靠爺爺的心腹們支持他，老爺子病重的消息一旦傳開，勢必又會引起動蕩，這對季維生來說十分不利。
他歎氣道；“我已經三十一歲了。”難道還不該結婚生子嗎？
江思琪卻說；“對不起，維生，我還不想結婚，我……”
“知道了！”季維生什麽也沒說，直接就把電話掛了，既然她不想，那還有什麽好說的。
就像幾年前一樣，在他最難的時候，她聽從了家裏的安排，選擇離他而去，這麽多年，他就早不該抱有幻想了。
是他傻，總想再給彼此一個機會。
現在看起來，原來自己的堅持，隻是一個笑話。
他啪的一聲把擺台趴在了桌上，起身去了爺爺的房間。
老爺子已經洗完澡，忠叔正在幫他整理睡衣，看見孫子進來，他擺手示意忠叔出去。
“想好了？”
“是！”季維生冷冷的回道，隨後拿起吹風機，幫爺爺把頭發吹幹。
老爺子對著鏡子，抬手整理著蒼白的頭發，笑說；“最近掉發掉的厲害，以前這一頭白發怎麽看怎麽嫌棄，現在每掉一根兒都心疼，真是瞬息萬變，人的心境也一樣。”
季維生冷冷道；“您不用開導我，我是季人唯一的傳承人，為老季家開枝散葉也是我的使命，婚遲早是要結的，既然沒有了特別喜歡的人，那麽娶誰都一樣。”
老爺子道；“你也不用這麽悲觀，艾家有七個女兒，除去一個已婚一個未成年，還有五個可以選擇，以艾家現在的困境，你娶誰他們都會同意，不過爺爺還是希望你在老二艾文華家裏選，他有四個女兒，老大已經結婚，老二艾沙精明能幹，也是唯一在艾氏集團工作的，長得漂亮，唯一缺點嘛，比較好強，和你的性格太像。”
季維生靜靜的聽著沒出聲。
老爺子接著說；“女孩子太好強不是什麽好事，尤其是這種家族聯姻，婚後，她會想盡一切辦法為家族謀福利，久而久之，夫妻倆就會勾心鬥角，家無寧日。”
“如果你不喜歡艾喜，可以考慮一下老三艾薇，一所高校的美術老師，今天二十四歲，溫柔靦腆型的，沒什麽主見，工作都是父母安排的，結婚後你說什麽是什麽，這樣的女人聽話。”
嗬，聽話，他身邊的女人哪有不聽話的，這樣的女人一點都不可愛好嗎？
“那就抽空上門拜訪一下吧。”季維生淡漠道；“都見見，看看有沒有合眼緣的。”
老爺子一聽，瞬間大笑了起來；“你真當是去艾家選妃啊。”
季維生卻突然認真了；“婚姻大事，豈能兒戲，雖然不是以愛情開端的婚姻，但未來的妻子，總得看起來順眼吧，就像那隻火雞，娶回來放家裏，我會連家都不想回的。”
老爺子臉上的笑容放大，眉開眼笑道；“我還真想見見這個艾喜，能把你惡心成這樣，也是個能人，按理說，艾老二家裏的女兒不會差成這樣啊。”
季維生撇了撇嘴，順帶又想起了那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丫頭，真是…可能變異了吧。
手機釘了一聲，有消息進來，季維生心下一動，還以為是江思琪改變主意了，結果一看是好兄弟申銘碩。
“爺爺，你早點兒休息，我出去一趟。”
“去吧，我派人聯係一下艾家，時間定了告訴你。”
季維生開車去了會所，裏麵男男女女一堆人，煙霧繚繞。
“來了，哥，過來玩兒幾把？”一男人見到季維生，趕緊起身讓座。
季維生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別管我，你們玩兒。”
剛坐下，一漂亮的女關公便遞了杯水過來，媚笑道；“季總，不玩兒牌，我陪你玩兒別的啊。”
季維生劍眉一抬，笑道；“你想玩兒什麽？”
這一笑，差點兒把女公關魂兒都勾走了，她嬌笑道；“我會的不多，季總想玩兒什麽可以教我啊。”說著身子便靠了上來。
牌桌上的男人們開始起哄；“我們生哥最厲害，你不妨試試。”
女人嬌羞道；“你們討厭啦，人家季總才沒有這麽壞。”
季維生低笑出聲，他確實對這些女人沒興趣，嫌髒。
申銘碩站了起來，讓坐在旁邊的女人幫他打，來到季維生身邊，手指彈了彈，女公關懂事的起身離開。
“聽呂靖說，你昨天去相親了？”申銘碩要笑不笑的問道。
季維生拿著打火機在手裏把玩著；“我不能相親嗎？”
申銘碩大笑出聲，季維生相親，這怕是今年最好笑的笑話了。
季維生卻說；“我們這個年紀，家裏哪有不催婚的，過去走了個過場，也算是給家裏一個交代吧。”
“我很好奇，你們家老爺子是怎麽催婚的，能把你逼去相親，不得不說，薑還是老的辣！”申銘碩說完豎起了大拇指，“那姑娘怎麽樣？看對眼兒了嗎？”
想到那抹五顏六色，季維生一言難盡道；“相親路上多奇葩，至理名言。”
“說說，怎麽個奇葩法，性格特二還是長相特辣眼睛？”
“對著我流口水算嗎？”
……
哈哈哈哈，申銘碩爆笑不止，“就你這長相，嘖嘖，流鼻血也不稀奇啊。”
申銘碩笑得不行，連喝了好幾口水才冷靜下來，季維生也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