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回到你身邊
寒冷的季節接近尾聲，冰雪融化，碧綠的小草漸漸露出了新芽。蝴蝶翩翩起舞，美麗的花兒散發著優美的清香，荷葉上的那一滴露珠任性的劃過水平麵，消失在還帶有一絲寒意的混沌空氣中。夜幕降臨，漆黑的夜空透著點點星光，延伸著街道旁的喧鬧，人們依舊忙碌著……
“小茹，還習慣嗎？”俊明一邊揮灑著手中的各式各樣的酒瓶，一邊注視著小茹問道。
“恩。”小茹微笑著點了點頭，“我已經很久沒有這麽安心的感覺了，雖然忙碌但覺得很充實。我很喜歡……”
“嗬嗬，喜歡就好。”俊明將調好的酒遞給麵前的客人，繼續說道，“曉靈沒有跟我們打招呼就突然跑回家，還真是讓我嚇了一跳呢。”
“因為家裏有急事，所以不得不回去一趟。”
“曉靈有事回家就算了……可是為什麽連紫彥也不見人影啊？什麽都沒交待就突然消失，他還真是不負責任！”俊明搖動著手中的小酒瓶不滿的說道。
“他可能也有什麽急事才來不及通知我們的吧！”小茹一邊將擦洗好的杯子整齊的排到櫃子上，一邊說道，“不用擔心，紫彥不是那種沒有分寸的人。”
“小茹姐姐，小茹姐姐……”淼淼跑到櫃台旁大叫道。
“什麽事？”
“客人突然變的好多，快點救救我啦。人家明明隻有兩隻手，根本不夠用……”淼淼左顧右盼，一說完便快速的跑向門口迎接客人。
“俊明，這邊的事都弄好了。我現在去幫忙淼淼，你一個人沒問題嗎？”
“安啦安啦，絕對沒問題，你快去幫忙吧！”
小茹來到主廳，慌忙的整理著桌上雜亂的餐具。餘光發現有一群客人走進酒吧，小茹急忙走上前將那群客人引到走廊後的大包廂裏，“請問需要些什麽呢？”
“每樣東西都隨便來點，再給我們準備兩箱啤酒，四瓶香檳，爆米花多來幾份……剩下的你幫我看著辦吧！”
“好的，請稍後。”小茹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廚房將菜單遞給了廚師長後又跑到主廳，看著角落一堆的酒箱，小茹彎腰想抱起其中一箱啤酒，最後卻因為太重隻能拖著它來到包廂門口。好不容易將一箱酒送了進去，小茹又來到那堆酒箱麵前，雙手叉腰深吸一口氣後正準備搬動另一酒箱之際……
“你已經淪落到這種地步了嗎？”
突然一陣寒風刮過，冰冷的聲音震動著耳膜，充滿恐懼的身體頓時被那熟悉的氣息包圍，那足已刺穿人心的視線正一點一點的吞噬著小茹的理智……餘光中不時傳來的那點銀白色，在這一瞬間……小茹的心跳突然停止了，似乎也沒有了呼吸，那已經懸在半空中的雙手漸漸滑落最後無力的垂在身體兩旁，小茹握緊拳頭，狠咬著嘴唇艱難的移動著自己麻木的雙腳，轉身的那一刻空氣再一次凝結，小茹微微張口顫抖著輕聲喊道，“瀧……”。
原本喧鬧的酒吧裏煞那間安靜了下來，瀧的出現頓時成為全場的焦點震驚了所有人的眼球……長而飄逸的銀白色頭發散落在肩上，衣領外開的襯衫配上筆挺的黑色西裝，絕美的臉蛋輪廓以及那冰冷的眼神與笑容，所有的一切都無不詮釋著這個人不一樣的氣質與高貴。
“那個人是誰？男人還是女人啊？他長的還真不是一般的漂亮誒。”
“快看他手上帶的手表，那個好像價值幾千萬啊！身上穿的也都是名牌……他怎麽會來這種地方啊？”
“誰知道啊……你看他身後跟著的那群人，應該是保鏢吧！這麽大排場，他到底是什麽大人物啊？”
周圍不時傳來幾句碎碎念的聲音，這讓小茹感到很不安，最後不知如何是好的她再一次轉身打算逃離……
“攔住她！”背後又一次傳來冰冷到令人窒息的聲音。
話語剛落，小茹下一秒便感覺到手腕被用力的抓住，她下意識開始掙紮想要脫離束縛，“疼……”。
瀧突然緊皺起眉頭，三步並兩步走到小茹麵前，右手用力一揮拳……頓時那個抓住小茹的男人被打飛了出去，“我是讓你攔住她，可沒讓你碰她。你是聽不懂我說的話嗎？”
男人爬起身跪下，驚顫的說道，“屬下知錯，請殿下恕罪。”
小茹愣了一下看向瀧，突然回憶起小時候的點點滴滴……隱隱約約記得這種情況自己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過了，瀧依然還是這麽的任性啊！對於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他似乎都很在意，似乎所有的道理到他麵前都會變成了沒道理。想到這裏，小茹的心情突然平靜了許多。這也可能是上一次自己偷偷去看瀧之後，整理了心情才有這樣的改變吧！現在她已經離開瀧了，她再也不是瀧的人了。所以自己一定要平靜，要平靜……不要緊張，不要害怕，冷靜，冷靜……
小茹輕輕扯出一絲的微笑看向瀧，“瀧，我想我們先換個地方再說吧！”說著，小茹拉起瀧的手往門外走去。瀧沒有反抗任由著小茹牽著自己的手，因為他還在晃神中，無論是小茹的稱呼還是小茹的動作、小茹的笑容，這都瀧覺得不知所措。
小茹拉著瀧來到她的住所，沒有放開瀧的手，小茹單手用鑰匙將門打開後才將瀧輕輕推了進去……轉身看向門外跟上來的保鏢，“你們就在外麵等一下吧！”語畢小茹便將門關了起來，窄小的房間裏隻剩下小茹和瀧。
“隨便坐……”小茹走進廚房端了一杯茶來到客廳，看著依然站立在門口觀察著四周環境的瀧，小茹不由的上揚著嘴角，“瀧一定不習慣這樣的環境吧？”小茹來到沙發上坐下，“不過還是請你忍耐一下，我們不能一直站著說話吧？快過來坐下吧……”
小茹太過冷靜反而讓瀧在意起來，他沒有說什麽便來到小茹身邊坐下，“你和曉靈一直躲在這裏？”
小茹將茶遞到瀧的眼前，笑著回答道，“是啊，這裏都很安靜，我很喜歡……瀧，喝茶吧，瀧已經很久沒有喝過我泡的茶了吧？不過這裏的茶葉不能跟安德吉斯的比，瀧就隨便試試吧。”自己的笑容應該不會很僵吧？就算是勉強自己也好，我也一定可以微笑著看著瀧……無論何時何地，即使再怎麽痛心難過，我還是要微笑著看著他……
瀧輕啄了一口茶杯，那久違的記憶一下湧上心頭……小茹是怎麽了？無論是說話的內容還是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這都讓瀧覺得有些不太尋常。“看樣子離開我之後，你似乎過得很不錯。”
小茹一下子怔住了……她在心裏不斷告誡自己一定要忍耐，不管怎麽樣她都必須忍耐。隻要能熬過這段時間，隻要能熬過去……“瀧，瀧為什麽會來這裏？”瀧是怎麽找到自己的？
“你似乎已經下了很大的決心……”不管是耳墜也好，稱呼也好，這些都讓瀧清楚的感受到小茹已經準備離開了。
“瀧不是說過嗎？隻要我想，你就會讓我離開的。”小茹沒有回頭看瀧，緊握著手中的茶杯，讓茶水的溫度穿過掌心到達全身。
瀧愣了一下，笑著說道，“是，我是說過。你現在已經做好選擇了嗎？”
“從決定把耳墜脫下來的那一霎那，我就已經選擇好了。”小茹，一定要忍住，一定要忍住啊！不可以哭泣，堅決不能流眼淚，不然就前功盡棄了……可是，為什麽我的心好痛好痛，就像被針紮一樣千瘡百孔疼痛難忍，身體已經無助到想要立刻死去……
“那如果我說，這次來的目的就是要把你抓回去的呢？”
小茹的身體開始顫抖著，她緊抓著沙發邊緣努力讓自己冷靜，“就算是瀧要把我抓回去，我的選擇還是不會改變。因為是瀧，所以無論你要對我做什麽我都不會反抗。就算是讓我現在立刻消失，我也無怨無悔。”瀧，求你了，求你不要再說讓我動搖的話，我已經沒辦法承受了，求你不要再管我了。
“那你就馬上消失給我看好了。”瀧靠向沙發的一頭，半眯著眼觀察小茹的表情，不由的冷笑起來。
“……”小茹低著頭沒有說話，她的腦袋已經空白一片，什麽也想不起來了。原本決定一定要冷靜的麵對瀧的，可是他的每句話，每個眼神都讓小茹覺得自己的眼淚快要忍不住的決堤而出。她不知道該怎麽辦，不知道到底該怎麽麵對瀧，這種驚慌失措的感覺讓小茹覺得心就像被揪在一塊一樣痛不欲生。“瀧……”小茹突然驚恐的睜大眼睛，因為臉頰傳來的濕熱感覺讓她知道淚水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崩潰而出，“抱，抱歉，眼睛……眼睛有些不舒服……”，小茹用力的用手臂擦拭著淚水，勉強著微笑著，“茶冷了，我去……去給你再換一杯……”，語畢，小茹站起身打算逃離現場……
瀧突然伸手拉住小茹的手，順勢用力將小茹拉向自己，小茹一個意外沒站穩便整個人倒向瀧的懷裏……小茹驚恐的抬頭看向瀧，眼眶中的淚水繼續凝集著。這麽近的注視著瀧的眼睛，感受著瀧身體裏傳來的溫度，小茹六神無主的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瀧身上特有的清新讓小茹的意識漸漸模糊，晶瑩的淚水奪眶而出，理智再一次崩潰，小茹潸然淚下。瀧無奈的歎了口氣，一手環住小茹的腰，一手伸進小茹的發絲將小茹的頭固定在自己的胸前，“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肯說實話啊？……”凝視著小茹濕潤的眼眶，感受著小茹不住顫抖的身體，瀧最終隻能妥協的放棄繼續的傷害。愛是一種令人恐懼的貪婪，我想讓你因為我而受傷。“告訴我，你想留在我身邊。告訴我，你不想離開我……”
小茹在瀧的懷裏埋頭哭泣著，她輕輕地搖了搖頭哽咽著悶聲說道，“不可以，不可以……我不可以……”。我已經沒有勇氣繼續抱著這種感情待在瀧身邊，我怕我的感情遲早有一天會傷害到瀧。不可以，我不能讓瀧受到傷害。如果要等到瀧發現我的感情之後再被他厭惡的拋開，我寧可現在就離開他，因為我已經沒辦法再承受了……
瀧不悅的緊皺眉頭，一個翻身將小茹壓在身下，“居然敢違抗我……”，話語剛落，瀧氣勢洶洶的封住了小茹顫抖的雙唇，就像是要掠奪般瀧憤怒的搶占著小茹全部的呼吸。舌尖的溫度讓小茹不由心痛的止不住流下淚水。瀧輕輕拉開與小茹的距離，凝神注視著小茹微紅的臉頰，俯身溫柔的吻了吻小茹的眼睛，“如果你再不說實話，我就要繼續下去了。”
“瀧……”小茹不安的想要推開瀧，卻讓瀧快一步束縛住雙手壓過頭頂。一個又一個輕吻落在額頭，嘴角，臉頰，耳垂，小茹顫抖的身體不知如何是好。瀧埋頭在小茹的脖頸處輕輕啃咬著，小茹驚嚇的劇烈的開始掙紮，“瀧，不要……放開，放開我……”。
“還是不肯說實話嗎？”瀧並沒有因為小茹的掙紮而停止動作，反而變本加厲正準備一路往下……
“不要！”小茹驚呼出聲，聲淚俱下左右擺動著身體，“我說，我說……求你住手……不要，嗚嗚，請你住手……”。
瀧笑了笑停下動作放開小茹的手，抬頭看向臉已經紅到耳根的小茹，“我聽著……”。
小茹泛著淚光的雙眼不安閃爍著，下意識用手臂捂住眼睛，“對不起，對不起……”，小茹依舊泣不成聲。
“我要聽的不是這個。”瀧沒有生氣，隻是靜靜地等待著小茹再一次開口。
“對不起，嗚嗚……我，我……喜歡瀧，我喜歡你……從小就好喜歡你……對不起，嗚嗚……我不敢，再也不敢……請你不要生氣，不要，嗚嗚……生氣……。”
“就是這個……”瀧溫柔的微笑著拉開小茹的手，蜻蜓點水般吻了吻小茹的驚異的嘴唇。
“瀧……”小茹難以置信的看著瀧，因為她已經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了。
瀧鬆了一口氣無力的靠向小茹的肩膀，許久後才微微張口，“我以為小茹已經厭倦待在我身邊，所以才會逃開……我以為是因為我做了很多讓小茹受傷的事，所以小茹才不想留在我身邊。”
“怎，怎麽可能……明明都是瀧大人先不理我的……每次待在瀧大人身邊，瀧大人都很不高興……我以為瀧大人已經討厭我待在您身邊了……”小茹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又回到以前的稱呼……
“因為……我以為小茹心裏還有比我更重要的人。”
“怎麽可能！”小茹立刻辯解道，“我心裏最重要的人一直都是瀧大人……”脫口而出的話，小茹驚訝的立刻閉上嘴巴。小茹漲紅著臉，似乎剛剛說了非常不得了的話。
瀧輕輕上揚著嘴角，“那個……”，瀧突然發覺自己好像從來沒有說過這種話，他的腦袋有些慌亂不知如何組織語言，“曉靈……”因為小茹曾經為了曉靈背叛過自己，瀧對此很不安。
“曉靈？”小茹愣了一下，“瀧還是喜歡曉靈嗎？”
瀧突然抬頭看向小茹，“我喜歡曉靈？”瀧這才想起高斯說過小茹以為自己喜歡曉靈，所以那次才會為了自己去傷害曉靈，“我是喜歡曉靈……雖然一開始是因為夜的關係才注意到她，可是認識她之後就覺得她確實很特別……難怪夜會對她那麽執著，事實上每次一見到她就有種想好好保護她疼愛她的感覺……”
“是這樣嗎？”小茹狠咬著嘴唇用力推開瀧，起身打算逃開……
瀧快速抓住小茹的手，“你要去哪？”，看著扭頭默不作聲的小茹，瀧輕笑著，“你是在吃醋嗎？”
“才沒有！”小茹剛轉身想解釋，卻被瀧順勢拉了過去又一次撲倒在瀧的懷裏。
“每個人見到她都會有一樣的感覺吧，小茹不是也一樣嗎？”
小茹努力的開始回想起曉靈，羞澀的點了點頭，“是這樣沒錯……”。
“那我們扯平了……”瀧緊緊的抱著小茹的身體，擦拭著她臉上的淚水痕跡，“跟我回去吧！請不要再跟十一年前一樣丟下我，自己一個人消失了……”。
想起那個回憶，小茹不由的又開始流淚，“我可以嗎？我真的可以回去嗎？……我可以繼續喜歡瀧嗎？”
瀧吻了吻小茹的額頭，“雖然直呼我的名字是一件很沒規矩的事，但是……隻要你不選擇離開我，無論什麽事我都會滿足你。小茹隻要待在我身邊就行，其他什麽都不重要……”。
瀧的意思是接受嗎？自己的感情沒有讓瀧覺得厭惡嗎？小茹有些受寵若驚，“瀧，我喜歡你。喜歡到每次想到你都會覺得心痛，請你不要把我丟掉……”。